限制级关系(59)
秦悦抬手抹掉眼泪,问:“他把我忘了……阿宁的失忆,治得好吗?”
周子御迟疑着还是点了点头:“我问过医生,宁宁这种失忆是心因性的,他把痛苦深埋进了潜意识,通过催眠或者其他治疗手段或许可以恢复,但同时也会唤起他最痛苦的回忆,所以我一直没有这样做,我不忍心。”
秦悦终于还是问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阿宁跟你在一起了吗?他……他戴着戒指。”
周子御苦涩一笑,说:“不是的,我永远是宁宁的大哥,愿意照顾他一辈子,但我也尊重他对感情的选择,更不会趁人之危。当年宁宁醒过来以后身体非常虚弱,又因为失忆,他的安全感极差经常失眠。有一天他不知道为什么让我帮他选一对戒指,他说梦里有人给他戴上了一枚戒指,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莫名地就会很安心,情绪也变得越来越好,所以那是他自己的意思。”
周子御看着秦悦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说:“我堂哥告诉我,你对盛业的陆总说你已经结婚了,看来梦里给宁宁戴上戒指的人是你啊,真是不可思议。”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揭我伤疤的时候你痛快着呢。”秦悦稍微松了口气,一时悲喜交加。
“我可是从一开始就说了,明天,哦,已经是今天了,会约你到中凯详谈。你倒好,拳头直接招呼上来了,能怪我吗?你和宁宁如果想要一个新的开始,以前的事情还是坦然面对的好。”周子御说。
“你不反对我们在一起?”秦悦问。
周子御沉稳道:“我没这个权力,而且无论什么原因,我这个做大哥的,那么多年都没照顾好他,心里有愧。至于你,这三年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想念宁宁,但我不能容忍的是你当初用那种下作手段强迫宁宁跟你在一起。”
秦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秦悦,除了宁宁自己手上戴着的,他还收藏着另一枚戒指,能不能让宁宁心甘情愿地给你戴上,全凭你的本事了。”周子御说完,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秦悦:“你在这好好照顾他,我早上要开庭,先回去了。
医院的电动门打开的一瞬间,冷风迎面砸来,吹得人心窍发寒。周子御正要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就看见一辆黑色兰博基尼urus停在大门口,秦晏正靠在车门上抽烟,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周子御步履沉重,满面倦容的样子,秦晏主动迎了上去:“宁宁怎么样?我这一个月太忙了,也没去临江看他。人没事了吧,董院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真把我吓得半死。”
周子御拿过秦晏抽了一半的烟放进嘴里抽了一口,仰头呼出一口长长的烟雾,声音疲惫地说:“宁宁没事,秦悦陪着他呢,我有点累,麻烦小秦总送送我。”
秦晏毫不介意给周子御当司机,嬉皮笑脸地搂着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揶揄道:“呦,我们周大律师这是失恋了啊,没关系,回去我好好安慰安慰你,开你的车还是我的?”
周子御面色不虞,拍掉秦晏的手,转身上车:“那我可要好好治治你这张嘴,我的车明天让顺心来取。”随即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秦晏摸了一把自己的唇角,对周子御的态度习以为常毫不在意,他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将车开出了医院大门。
秦悦的情绪大起大落,一时反应不过来,连周子御什么时候离开了病房都不知道,直到听到关门声他才回过神来。
他立刻站起来走进病房,轻手轻脚地坐在宋景宁的病床边,看不够似的一直盯着他的脸,直到天光大亮仿佛也只是一瞬间。
因为是工作日,秦悦也是需要向所里报备请假的,他把电话打给了母亲戴雯:“妈,帮我个忙。”
第45章 我不跟你分开(加更)
正午时分,春天的暖阳在病房里铺陈开来,晒在身上暖融融的特别舒服,宋景宁轻喘了一声,醒了过来。
他身上没什么力气,眼睛渐渐聚焦,只能感觉到有人在拿着温热的毛巾正在给他擦手。
略一偏头看到秦悦,宋景宁下意识的缩回手。他撑着身体想坐起来,但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怎么也用不上力气,挣扎了一下又跌回了枕头上。
“阿宁,你醒了。”秦悦见宋景宁苏醒,心中如释重负,说着将温热的毛巾放回水盆里。
他坐在床边小心地调整了宋景宁枕头的高度,一边伸手将宋景宁贴在额头上的碎发用手指梳拢向脑后,一边柔声道:“刚醒别急着起来,再休息一下。院长说你差不多中午的时候能醒过来,我订的午餐很快就到了,阿宁饿了吧。”
秦悦的语气十分温柔,宋景宁是孤儿,从小缺乏关爱,半梦半醒之间对这种温柔软语完全没有抵抗力,他又听话地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
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头被人稍稍抬高,紧接着清甜温热的蜂蜜水小口小口地喂进了他的嘴里。温水划过喉咙,干哑瞬间被缓解,实在是太舒服了。
待思绪回笼,眼睛也渐渐清明,脖子上被秦悦误伤的地方的疼痛感就越加清晰起来,宋景宁用手捂着伤处皱着眉偏过头不看他了。
像唱片唱到一半忽然跳了针,美妙的歌声变调的同时气氛也瞬间转冷了下来。秦悦悻悻地坐在床边嘀咕了一句:“重新开局我又是个坏人,我怎么这么惨啊。”
尴尬的时候总要找点事情做,秦悦像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又把那块温热的毛巾拧干,继续给宋景宁擦另一只手。
又来了,宋景宁实在忍受不住,他抽回手,抬起还有些无力发软的手指勉强用手语对秦悦说:“秦律,我知道你喜欢玩手办和打扮娃娃,我个人非常尊重你特殊的兴趣爱好,也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可你不能总是把我当娃娃摆弄吧,我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说完,宋景宁转了个身,又往远离秦悦的方向小幅度地、偷偷地挪了挪,这动作好像是刻意的不想刺激到秦悦敏感的神经一样,然后宋景宁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啪唧—”毛巾脱手掉回水盆里,秦悦内心火山喷发,他感觉到自己在宋景宁眼里已经实锤是个变态了,还是爱玩娃娃的那种。
宋景宁缓过疼痛,想起什么似的终于转过头看着秦悦,用手语问:“我师哥没事吧。”他脸色依然苍白,动作还有些缓慢,一看就是浑身无力硬撑的样子。
“周律没事,他今天一早要开庭就先回去了,而且我跟周律真心道过歉了。”
秦悦轻抚着宋景宁纤细白皙的脖颈,看到自己造成的伤处,他的目光就灰暗了几分:“阿宁,等你好了也照着原样给我来一下,不然我真的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宋景宁知道秦悦绝非故意,也没有报复他的心思,他撑着病床围栏挣扎着想坐起来。
“慢点,我扶你。” 秦悦拿起准备好的温开水,自己转身坐到床头让宋景宁靠在他怀里,把水杯端到宋景宁嘴边:“宝贝啊,再喝点水。”
宋景宁不习惯与秦悦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条件反射似的警惕地推开秦悦,秦悦手里的水杯一晃,半杯水洒了出来就淋湿了半边身子。
“啊—”宋景宁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神色带着歉意地用手语说:“抱歉,我只是不太习惯陌生人,秦律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更自在一些。”
那半杯水不算少,有一些顺着衣领灌进了衣服里,秦悦解开上衣的扣子抽出几张纸巾擦拭着脖子和前胸的水迹。
一个‘宁’字的刺青赫然映入宋景宁的眼睛。
“啊—”宋景宁拉住秦悦的手,指了指他的左侧锁骨下面的位置:“啊—”
秦悦知道只有着急的时候宋景宁才会发出一点声音,看他为自己着急,秦悦就特别有满足感,忍不住想逗他。
“哦,这个啊。”秦悦先是大大方方地拉下衣领,转而又快速把衣领拉了起来,就是不让宋景宁看个清楚。
宋景宁不明所以的蹙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