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让兔子学会后空翻(88)
提起自己的写作事业,陈咚永远饱含热情。
韩峋凝望着他。在夕阳的余晖下,陈咚的头发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边,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他的爱人是如此鲜活有趣,如此真实可爱。
他又怎能不爱他。
想到这里,韩峋的心也被这夕阳的金色填满了。
他敛眸,向陈咚伸出手:“咚咚,咱们该回家了。”
“好哦,”陈咚整理好衣服,扶着他的手,从办公桌上蹦下来,语气雀跃:“咱们回家吧,我让兔子给你表演后空翻。”
“嗯,我期待着。”
……
兔子第一次后空翻时,韩峋和陈咚坦承了心意。
兔子第二次后空翻时,陈咚和韩峋轻吻彼此的唇角。
那么,当兔子第三次后空翻时,他们身上又会发生怎样的魔法呢?
【正文完】
第52章 if番外-【大厂程序员x金融小民工】
《周三傍晚七点二十八分,很高兴见到你》
【if线:大厂程序员x金融小民工】
今天又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周三。
对于打工人来说,一周七天能切割出四十九种不同的情绪,唯有周三,只有一潭死水般的无聊与平静。
周三不像周一那样带着浓浓怨气,也不像周五那样充满欣欣向荣的希望。
周三嘛,工作日里最中间的那一天,不上不下,沉默得容易被所有人忽略。
但是——对于陈咚来说,周三却是他一周之中最期待的日子。
他会在晚上七点准时离开工位,甚至连公司食堂的免费晚饭也不蹭;骑共享单车到最近的地铁站,以最快的速度安检进站;站在从前往后数的第三个车厢第十二扇车门处,等待七点二十八驶进站台的那辆列车。
车门打开。
他会被人流推进车厢,像沙丁鱼一样被挤到两节列车的连接处。
然后,抬头,微笑——
“——嗨,这么巧,又见面了。”
Yes!
陈咚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掌,这句话他足足练习了一个星期,终于在今天顺利说出了口。太棒了陈咚,你勇敢迈出了这一步!
听到他的问好,靠在车厢玻璃上的男人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虽淡,但直达眼底。
“陈先生,你好。”
男人很高,肩膀宽阔,五官很硬朗,这种人的气质一般会很刚硬,但面前的男人眉眼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柔和。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不是那种显山露水的英俊,但是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你绝对会为他驻足。
听到男人叫出自己的名字,陈咚明显怔住了,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想到的回应。
“诶,你,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他脱口而出。
男人笑笑,目光下移,落在了他的胸口。
陈咚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移动,然后看到了挂在自己胸口的工牌。
“……”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发,想把工牌摘下来,又不知道要揣到哪里好。
这趟地铁线从南向北,串联起数个高档写字楼,从高新科技园直达金融中心,贯通整个cbd。在地铁车厢里,形形色色的上班族们带着不同样式的工牌,既有互联网大厂,也有国资银行,这是属于打工人们自己的时装秀。
陈咚刚工作那年,尚且有些虚荣心,会暗自比较自己的工牌是否“高人一等”。现在嘛,他已经充分意识到工牌就是资本家拴在他脖子上的狗链,再名贵的狗链也改不了他就是一条苦逼金融狗的事实。
“陈先生,你在xx证券工作?”男人轻松一句话化解尴尬,“头部券商,听说你们公司很难进,非金融四校的简历hr都不会收。”
“还好、还好。”陈咚假模假样地谦虚起来,其实他们公司何止“头部券商”,都快成头顶头皮了。“公司里有不少师兄师姐,校招内推就进来了……对了,你也是这行业的吗?”
“不是。”男人摇摇头,“我是码农。”
“咦?”这个答案出乎陈咚的意料。
“怎么了?”
“你看起来不像是程序员……”
陈咚说得是实话,他在这趟地铁上见过太多程序员了。程序员们一般都不修边幅,头发稀疏,戴很厚的眼镜,背一个双肩电脑包,最主要的是,程序员还有一套任何人都不会错认的统一着装——
男人挑眉,解开身上的外套拉链,露出里面的格子衬衫:“——你在找这个?”
陈咚:“……”
男人又把拉链系上,开玩笑道:“看来格子衬衫是比大厂工牌更‘硬’的通行证。——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韩峋,山势险要的那个峋。”
陈咚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好几遍,让它清清楚楚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
其实,这已经是他们第六次见面了。
每个周三傍晚,每辆七点二十八分进站的地铁,每次两节车厢的交汇处,陈咚都会在这里遇到这个男人。
两人的第一次眼神交汇,只是一场意外。
那个周三,陈咚如往常一样,被拥挤的人群推进车厢。在晚高峰时段想要找到一个空座难如登天,倒是车厢连接处比较松散,尚能让他伸出两只手在手机上码字。
没错——码字。
忘了说,陈咚是一个文学爱好者,从小就有一个写作梦。大学毕业那年,他也曾想过孤注一掷靠写作为生,但最后一念之差,他还是踏入了证券行业。
作为一只金融狗,每日工作都是在拿命换钱。在内外部的多重压力之下,同事们普遍都脱发爆痘阳痿失眠抑郁离婚,只有他看上去神清气爽。
究其原因,就是陈咚时常写作,靠文字抒发感情。
他的著作有——《爆炒狗屁领导》《爆炒装比同事》《爆炒经常坏掉的打印机》《爆炒在茶水间冰箱里放了三个月坏掉长毛的烂水果》《爆炒早晚高峰总是人满为患挤不上去的办公楼电梯》……
那个周三,他正在地铁上奋笔疾书,用手机狂码他的新作《爆炒不校准时间让他迟到三十秒害他没全勤奖的打卡机》。就在他文思泉涌之际,忽然听到从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陈咚知道:又有人管不住眼睛,偷看自己的手机屏幕了。
地铁上人挨着人,总有那些臭不自觉的家伙会对别人的手机感兴趣。陈咚以前会心虚,一旦发现别人偷看,他就把手机锁屏收好,然后默默远离偷看者。
但后来他脸皮厚了,别人爱看就看呗,反正地铁上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谁又认识他这个爆炒文学小作家呢?
所以,当陈咚听到耳边传来轻笑时,他立刻抬起头,决定恶狠狠地瞪回去——结果,他一瞬间撞进了那双带笑的眼睛。
明明周围人群嘈杂,明明脚下车厢轻震,明明他们正在穿越一片漆黑的地底隧道。
但是在那一秒,这些通通都消失不见了。
——唯有心跳声清晰。
陈咚已经想不起来,当天的他是怎么从地铁站回家的了。
他只记得那晚他彻夜难眠,半夜两点他激动难耐地推开叶星友的卧室大门,把好梦正酣的叶星友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叶星友猛然惊醒,问他:“地震了吗?”
陈咚拉住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胸口:“不,是我的心在震。”
叶星友:“……你最好给我一个正经答案,要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脑壳在震。”
于是陈咚告诉好友,自己今天在地铁上激情写作时,遇到了一个男人。
叶星友敏锐抓到关键词:“写作?什么写作?”
陈咚:“之前给你看过呀,我的系列长篇:《爆炒不校准时间让我迟到三十秒害我没全勤奖的打卡机》。”
叶星友:“……”
叶星友:“如果我是那个男人的话,我会觉得自己眼睛被你性-骚扰了,然后离你这个变态要多远就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