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捧男朋友结果我红了(55)
本来他们都以为雪景就这么错过了,刘钰升还很遗憾在车里不方便拍下来,没想到抵达漠河市中心的时候,雪花又翩翩落下。
刘钰升先行下车,找好机位,动作干脆利落地架起便携三脚架,拍到了众人迎着风雪鱼贯而出的场景。
将钱付给司机师傅,并拜托他们转给单主一部分后,众人拉着行李箱走在萧条的街道上。
骤然降温,路上行人极少,他们拦了辆出租车,却被以雪天为借口宰了一顿。
照往常,沈幸肯定冲在前头跟排队等着接活都接不到的司机理论一番,但顾及到如果吵起来会影响拍摄,也会耽误事情,只能撇撇嘴忍下了。
抵达酒店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相对较为简陋的酒店,所有房间都是统一的普通白色被褥,浴室的磨砂玻璃上还定做了一条光面的纹样,这部分正好是酒店的名字,
这类小城市,来旅游要去的就是景区,市内其实并不怎么好玩。
顾子言早上有点感冒,没什么胃口,现在好了些,饿得前胸贴后背,带头觅食,最后大家在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店坐下了。
热腾腾的杀猪菜炖血肠和百吃不厌的小鸡炖蘑菇消融了一路赶来的冰雪,尤其是蘑菇,吸满了包含鸡肉香的汤汁,晒干的榛蘑口感独特,往往蘑菇吃光了,小鸡还剩下好多块。
还有新鲜的黑龙江江鱼,肉白汤浓,格外鲜美,表面盖着一大片的把蒿和葱花,勾得人不禁食指大动。
窗外的雪像是在逗人玩儿,转眼工夫又停了。
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刚吃饱,就乘车去往北极村。
本身北极村看到极光的概率就极小,这个季节又根本没有极光,所以他们都没有抱有什么特别的期望。
他们只是想去中国最北的地方走一走,看看辽阔的土地上,最北的路,最北的银行,最北的邮局,最北的哨所,看看这个他们未曾见过的寒冷小镇。
买了厚实的羽绒服和棉裤换上,众人立刻乘上了两点去往北极村的车。
两个小时后抵达北极村,他们去看了每一个“最北”,甚至在北极洲岛,隔着黑龙江看到了俄罗斯。
还有各类石碑上,写着“神州北极”“中国北极”之类的字样,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块瘦长的石碑,上面写着“我找到北了!”,这有一种别样的可爱。
真正看到这些,其实也不觉得有多么特别,但就是油然而生出一种自豪感。
再壮丽的风景,也不及国家幅员辽阔蒸蒸日上更让人心潮澎湃。
北极村的雪比漠河市里下得大一些,将所有景物都覆上一层白衣。
在当地的酒店住了一夜后,他们凌晨五点便起床了。
飞快洗漱过后,一同在酒店外看向东方。
金红色一点一点蚕食着黑暗,从山的那边跃出,最后将整片天空照亮。
这里的空气非常好,阳光与蓝天的对比也格外明显,属实是震撼。
长焦镜头记录了这份美丽,但这远不及亲眼看到得漂亮。
就在准备去吃早饭的时候,佟知隽忽然接到了电话,于是离开队伍,单独接起来。
“喂?段哥?”佟知隽这里信号不太好,他四处走着,寻找信号稳定一些的地方。
段骁恩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地传来:“你们现在在哪儿?”
佟知隽最近又忙又累,前几天没有回段骁恩的消息,之后也没通过电话,此刻竟有一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我们在北极村,大概今晚或者明天回去。”佟知隽说。
段骁恩的声音里都带上了笑意:“好,那我去找你。”
“……什么?”佟知隽震惊,难道段骁恩来漠河了?
第四十七章 你是极光
“我在漠河,”段骁恩说,“我打到车了,到地方再给你打电话。”
佟知隽还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回神,再看向手机的时候,段骁恩已经挂断电话了。
这种感觉可能很难用人类匮乏的语言去描述,真的有体会到有人愿意跨越半个中国来找你,自然能够理解。
佟知隽愣在原地半晌,然后震惊才一点一点才化为喜悦,美滋滋地回酒店吃早饭。
一会儿段骁恩来了说点什么好呢?他还要忙工作,冷落了段骁恩怎么办?如果段骁恩跟着他们一起到处跑,被拍到了怎么办?
千万个问题在脑子里盘旋,佟知隽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饭,跟随队伍开始今日的行程。
当他们路过一个农家院的时候,刚好太阳扫在雪上的光芒逐渐变大,在炊烟袅袅背后闪着光芒。
柴火堆上戴着一顶宽大的白雪帽子,门口挂着的灯笼被风吹歪,胖乎乎的红色肚子挨挨挤挤,还有成串的干玉米,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们想要去看飞来松,太阳一点点将积雪融化,等看到飞来松的时候,它已经抖掉了一层厚实的棉衣。
飞来松是一棵红松,它有十几米高,站得笔直,挺拔的身姿,翠绿针叶,格外引人瞩目。
它周围已经黄了叶子的树,哪怕再漂亮,此刻也只能给它做配角。
地上有掉落的松果,大一些的有大拇指那么长,轻轻在手里颠一颠,倒是不太重,松子早不知道被哪只松鼠抱走了。
美景能治愈人心中所有的迷茫与怅惋,他们漫步在大兴安岭广袤的森林里,听风吹着落叶,“沙沙”的声音是美妙的乐章。
只是天寒地冻,几个不抗冻的南方人最后还是纷纷感冒了,只剩佟知隽一个什么事儿也没有。
胡双晴擤了鼻涕,手指尖冻得通红,道:“我们回去吧,看一看白桦林,然后就回上海。”
“今年好像比往年冷一些。”顾子言为了方便拿手机,戴的是露手指的手套,他一边查着漠河往年十一的气温一边勾着手指,怕被冻僵,结果没一会儿,手机直接给冻关机了。
“好家伙,手机也感冒了!”佟知隽笑了笑,给段骁恩发消息。
既然要去看白桦林,那段骁恩就不用往这边跑了。
只可惜段骁恩上车这么长时间了,实在有点折腾人。
佟知隽认真地道了歉,段骁恩只说了句“白桦林见”,就不再回复了。
错过了班车,所以他们蹭了一个自驾旅行团的车回到了漠河。
行李都在酒店,昨天没带着,这会儿胡双晴说脑瓜仁已经要冻木了,他们便没再耽误时间,直接出发去看白桦林。
当一块风化褪色的“天然白桦林”大牌子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佟知隽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路边的段骁恩。
但他没声张,只悄悄给段骁恩发了个表情包,等司机师傅找到停车位后,跟着其他人一起下车。
过了会儿,段骁恩跟了过来,被其他人注意到。
还在拍摄中,佟知隽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跟其他人分开,与段骁恩并肩走向树林深处。
不远处,顾子言在唱朴树的《白桦林》,格外应景,但声音渐渐小到听不见了,而身旁,段骁恩接着唱了下去。
“……心上人战死在远方沙场,她默默来到那片白桦林,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低沉的声音,悲惋的旋律,倔强直立的白桦树,在风中是会动的油画。
白桦树的树皮有些如同纸张一般卷起,枯草在雪中艰难地探出头来仰望着坚/挺的树木,一曲唱完,风也忽然停下片刻,为歌声而寂静似的。
佟知隽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段哥,这么远,你怎么来了?”说着,还把自己的手套脱下来给段骁恩。
段骁恩被问住了似的,半天答不出个所以然来,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通告单重新调整了,赵渔眠和曲和美的结局提前拍摄,但我拍得不顺利。”
“怎么个不顺利法儿?”佟知隽没有在意段骁恩答非所问。
“我无法做到理解赵渔眠的做法,NG了一次又一次,我都会对着曲和美流露出犹豫的神情,”段骁恩有些低落,“但是作为有志青年,作为已经有很高觉悟的与敌人有血海深仇的赵家遗孤,赵渔眠目的明确,不该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