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刑侦(50)
剩下几个人往后退了几步又停住了脚步,一脸高兴,大有不看到解决不走的架势。
屋里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安静,叶枫忍不住问。
“钱村长,里面躺着那个怎么回事呢?生病了?”
钱村长一挥手:“闹腾呢。”
“来个人,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胡平干脆冲着那几个舍不得走的村民吆喝了一句,让他们来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叶枫伸手掏本子,黄友成按住了他的手,扬了扬下巴,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他不放心的压低嗓门问:“黄哥,不记录啊?万一有啥线索……”
黄友成一笑:“线索?你好好听,全是料。”
“料?”叶枫更迷糊了。
黄友成笑而不语,叶枫只能安静的站在了一旁。
不用胡平再提示,几个村民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站在旁边举着铁锹的男人梗着脖子,一副不听不理与我无关的样子。
屋里躺着的女人翻了个身面冲外,看起来她也很关注这些村民怎么介绍情况。
(本章完)
第四十章
早上,天气很灰,年纪大了睡不着的老梁头趁着大伙刚起床,饭不吃水不喝举着铁锹就去了地里。
他最近不知道从哪新搞了几块没人种的地,那草都有八米高了。
他不吃不喝起码得干三天,才能除完草撒种子。
老梁头闷头干活也不跟人说话。
大概一个多小时前,地里的大伙纷纷收拾准备回家烧饭。
老梁头不准备回家,看那架势好像不准备烧饭,估计岁数大了吃得也少。
也不知道他几顿不吃哪里来的力气干活。
没多会,老梁头旁边田埂上走过去的一个人,看见他还在埋头看活就叫了他。
两个人你咬我耳朵,我咬你耳朵刚说了几句话。
老梁头就像点燃的炮仗,平地跳起了八米高,嘴里大声骂着脏话,扛着铁锹四肢并用从田里爬了上来。
为什么骂,骂出了什么信息。
女人一看村长拦住了,骂了老梁头八分钟,老梁头再次举起了铁锹。
这情况介绍说得跟讲故事似的,还时不时插上点评。
不知道哪个没事干的跑去通知了村长。
艾家老太太的女儿要出来帮忙,在门口刚一露脸,老梁头立刻转移目标,指着她骂。
就这么破案了?
女子嚎完似乎不解气,一蹬腿翻身面朝里,再不看外面这帮人。
满是灰垢的玻璃窗遮住了屋里的景象。
门一开,艾家老太太提着椅子坐了出来。
“啊?我不知道啊!”说得最眉飞色舞的村民一摊手。
“行了行了,都散了。”东丽区的干警把最后几个舍不得走的村民彻底驱离了。
老梁头举着铁锹一路跑到这家门口,铁锹一跺,张嘴开骂。
黄友成冷笑一声:“可不是不对劲嘛,是太不对劲了。”
眼看着村长也要不管用了,女人立刻嗷嗷哭起来,就地倒下来回翻滚。
“你就是□□我了,你还要杀我,大家都看见了!”屋里传来了女子的嚎叫。
叶枫拉了拉黄友成的衣角,小声说:“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右边隔着半米远的侧边还有一个小房子,窗户开着里面堆满了柴禾。
艾家老太太和老梁头对骂,老太太显然不是对手。
叶枫忍不住打断了村民八卦似的介绍情况。
叶枫呆若木鸡看着屋里,又转头看看黄友成。
叶枫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平房,屋里光线昏暗却没有开灯,砖混结构面积不大,中间一间主屋,左右各有两扇窗户,应该是对应四间房屋。
除了举铁锹的姓梁,老太太姓艾,其他人连村长姓氏都隐藏了。
“多大点事啊?遇到的人是谁?跟他说了什么?和里面躺着的女人有啥关系?”
全部没有!
而梁老头骂人的话语,他们记得门清,全是人身攻击,什么不要脸,黑心肝……
准备回家的八百人,前前后后跟着老梁头跑进了村,还有的回去通知了所有亲戚,连村里四处晃悠的大黄狗都得到了正式通知。
女人干脆停住了脚步,站在屋里跳着脚和老梁头对骂。
村长一来,老梁头声音小了,屋里女人的声音更大了。
老梁头跑得就像被狗撵的公鸡,昂着头平地踏出了半米高的灰,直奔村里。
老梁头足足骂了十分钟,紧闭的门终于开了,老梁头骂得更起劲了。
“你问她,你问她!”一直闭着嘴不说话的梁老头忽然吼了起来。
“你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人敢说,警察来了我不怕!”坐着的老妪提着拐棍杵着地面砰砰响。
左边隔着两三米是邻居家的房屋,窗明几净,最右侧两扇干净透亮的玻璃后就是农村惯常的大炕。
其他几个村民小声笑了起来,一点不觉得自己提供的信息毫无价值。
老梁头眼看着就要骂输了,决定变换策略使用暴力。
全是场面描述,关键信息一个没有,跟八卦杂志编的小作文差不多。
难怪刚才黄友成不让他做记录呢。
举起铁锹就要往里冲,被英明神武的村长拉住了。
全村人几乎一个不落,闻风而动。
这就是听到明天早上,也听不出个所以然。
那会田里劳作完毕回家的人起码有八百人。
灶台上搁着两个带着一圈圈环形凹槽的圆形物体,凹槽里嵌着弹簧一样的银黑色金属丝。
整体厚度大概五六厘米,长长的电源线沿着灶台边缘垂到了地面。
这个东西叶枫虽然没用过,但是在过去的工作中见的不少。
最简易的电炉,中间弹簧圈一样的是发热丝,用久了会褪去黑色变得发白。
因为体积小巧,功率强,深受未通管道煤气地区居民的喜爱。
“什么时候的事?”胡平问。
“就昨晚上。”老太太一个犹豫没有,准确说出了时间。
胡平一笑问叶枫:“小叶,你怎么看?我瞧你打量一圈了。”
“她家可能洗澡的条件不是很好。我看没有热水器,电炉用的也不多。”
“对了,还没看见独立卫生间。”
叶枫把自己观察一圈的结论告诉了胡平。
“嗯?然后呢?”胡平继续问,声音有点大,好像是要在场的村长,老妪全部都听到一样。
“可以请法医来验验,肖法医是个姑娘应该方便的。先初步验下,再去医院鉴定。”
“行。”胡平转身朝着还站在大树下乘凉的宴笙一行招了招手。
梁老头冷哼一声跟着转过身,看见提着勘察箱慢悠悠走过来的宴笙,立刻拒绝了叶枫的提议。
“我不验,我没干过,我不验!”
胡平睨了他一眼,叶枫伸手压住了他又要高蹦起来的身体。
“又不是验你身子,你怕什么?”
“再说了……你没干过的话,心虚什么?”胡平狠狠地说,顺手夺下了他握得紧紧的铁锹。
“我不管,反正我不验,我拒绝!”梁老头被叶枫控制住依然没有放弃挣扎,双脚不断踹向地面,带起来的尘土砂砾飘向了宴笙。
“验验验!”老太太拐棍杵着地面砰砰砰。
“拉他去坐牢,去枪毙,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闺女听妈的话,给他们验,让欺负我们娘两的人都死!”
在受害者强烈要求验伤,嫌疑人拒绝检验的吵嚷中,宴笙带着肖萍萍走到屋里。
“名字,年龄,性别。”宴笙半蹲下`身体。
古振乐站在门外摸出本子开始记录。
躺着的女人翻了个身,面朝着宴笙背书一样回答。
“艾小红,42岁,女。”
“外面那个男人你认识吗?”宴笙指着站在远处被叶枫控制得死死的老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