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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时重映(47)

作者:绯色分析 时间:2023-11-28 10:30 标签:强强 娱乐圈 年下

  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兔子,江辞不在的时候,他和兔子说话,兔子从来不理他。
  宋宇讨厌兔子,因为这种看起来永远惊惶不安的生物很像他。
  远处传来脚步声,江辞撑着伞出来追他,他拉住宋宇的手腕,有点着急地说:“小宇!先回去!”
  宋宇不动,他红着眼睛说:“兔子是宋怀睿打死的,我知道的。”
  兔子一直养在地下室,笼子坏了,兔子死在远处,白色的一滩,很扎眼。
  宋宇气急,去质问宋怀睿,宋怀睿不屑一顾地说,是被狗咬死的。
  宋宇忘记自己是怎么跑出家门的,他可能游荡了很久,才被江辞找到。
  “好,你先跟我走。”江辞和他十指相扣,用伞罩住他,柔声哄他,“乖。”
  宋宇却像被踩到尾巴那样猛得后退一步,这个字像刀剑,让他觉得疼痛。
  宋宇在雨里拼命摇头:“你不懂,你们都不明白,所有人都觉得宋怀睿是个好人,一个早年丧妻的老实人。”
  “但那都是假的。”宋宇有点脱力,他缓慢地蹲了下去,他抱着那只死去的兔子像是抱住洪水中的浮木,他轻轻地重复着,“但那都是假的……”
  江辞觉得他实在不对劲,他也蹲下去,伸出手去摸宋宇的脸,很耐心地说:“那你告诉我。”
  宋宇抬起头,满脸都是水,他茫然地睁大眼睛:“他要我乖,给我穿裙子,说要给我洗澡,然后摸我……我哭了,他就说我不乖,不听话……”
  江辞瞳孔骤缩,怒气一瞬间就涌了上来。
  “我以为长大就会好,可是他打死了兔子。”宋宇一边说一边流泪,“他是要告诉我,我一辈子也不能摆脱他。”
  雨下得很大,砸在伞面上的声音沉闷异常,这种鼓点一样的声音却产生了一种巨大的寂静。
  好像全世界都在离他们远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兔子似乎都开始发硬。江辞撑着伞,脸冷得像块冰。
  他的语气十分漠然。
  “没关系,那我帮你杀了他。”
  大雨倾盆而下。
  这场戏拍了好几天,拍完回去明秋就发烧了。
  他身体其实还可以,但过来拍个电影,却总在生病,也总在哭。
  睁开眼睛看到尹凡棠的时候,明秋又想哭。
  那一刻他想他认了,尹凡棠要包养,要玩,要睡觉他都认了。
  没有一个人对他这么好过。
  明秋小时候没有得到母爱,母亲恨他,认为他是自己被生活所累的原因。
  父亲忽视他,接他到身边是迫不得已。
  明秋在香港的时候,因为害怕被抛弃,所以拼命读书,但第一名也不会赢得父亲的夸赞。
  曾经有人对他示好,但没过几天就失去兴趣,说着喜欢他的人反过来指责说他无趣。
  明秋好像走到哪里都是多余。
  那天他睡醒睁开眼,天色已晚,最后一点残阳从窗户玻璃中射进来,铺满了床边的这一块地面。
  尹凡棠趴在床上睡着了,淡淡的橘色日光从地上一直蔓延到他的脸上,看起来很温暖。
  明秋呆呆地看着尹凡棠的睡脸,他和宋宇产生了一样的想法,他好像会被眼前的这个人拯救。
  其实林启卓找他谈过几次,他说演员因戏生情很正常,多的是因为一部戏上头在一起的对手戏演员,但多数都会很快分手。
  一旦出了戏,离开了那个场景,就等于没了滤镜。
  明秋那个时候想,不如把《白兔》当一场夏令营,爱或欲望,都可以在这里解决,等到电影杀青,彼此就可以回到现实之中。
  所以他逃跑了,他跑到北城去,以为躲得远远的就可以忘掉一切。
  明秋闭了闭眼睛,这场似曾相识的雨让他想起了很多不愿意回忆的东西。
  “原来那时候我只是不敢把心给出去。”明秋表情像是如梦初醒,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许培樟皱眉:“你说什么?”
  明秋苦笑:“我说我真的很自私,小时候因为害怕被辜负所以逃跑,因为担心尹凡棠出了戏就不会喜欢我所以逃避,我总是用入戏太深来做借口,其实我只是不敢面对自己。”
  “到今天我还是很自私,尹凡棠今天那么生气,我居然会觉得开心。”明秋深吸一口气,“可我凭什么要求他的爱呢?”
  “宋宇甚至可以为了江辞而死,我给了他什么?”明秋仰起脸,喃喃地说,“其实我就不该回来,这辈子再不出现在他眼前,他是不是能高兴一点?”
  许培樟越听越无语:“你有病吧。”
  “别太自恋了,人家凭什么十年了还要喜欢你爱你?”许培樟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既然觉得过去的自己做错了,那麻烦你现在弥补一下。”
  “你又不是林黛玉,在这里伤春悲秋给谁看?”许培樟一脸无语,“最烦你这种文艺男了,渣还要显得自己情深义重是吧。”
  “虚伪!”


第46章
  另一边,梁易舟洗完澡出来,随意地擦着头发,问了句:“喝点酒吗?”
  尹凡棠躺在床上,把自己摆成一个“大”字,无悲无喜地看着天花板:“这里可没有酒吧。”
  梁易舟弯下腰,在行李箱里掏出了一瓶白兰地,他说:“我带了。”
  尹凡棠慢吞吞爬起来,说:“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
  “烟也有,入口很糙的那种。”梁易舟笑了笑,扔了半包烟给他。
  “你偷偷抽烟,许培樟知道吗?”尹凡棠服了他了。
  “拍戏压力大,他理解的。”梁易舟说。
  尹凡棠下床走过来,房间里有张小桌子放在窗边,他坐下来,叹了口气。
  梁易舟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尹凡棠,淡淡地说:“说说吧,你的烦心事。”
  尹凡棠拿着杯子,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我都三十六了,还要为情所困,是不是有点矫情?”
  梁易舟站着,大腿虚虚靠着桌子,姿态很优雅。
  “这有什么的。”梁易舟笑了笑。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在重庆。”尹凡棠微笑起来,“那个时候,你表现得像个不需要任何人的机器人。”
  “如果是那时候的你,一定会跟我说爱情都是虚妄。”
  梁易舟呷了口酒:“可能许培樟真的改变了我吧。”
  “因为许培樟,我真的快乐了很多,我很感谢他爱我,也让我更有勇气去面对人生的遗憾和挑战。”梁易舟认真地说。
  尹凡棠没说话,白兰地对他来说太烈了,味道直冲脑门。入口有一种虚假的甜味,一回味就变成了苦。
  “这么多年我也没问过你,你们两个为什么分开?”梁易舟问。
  “他提出要走。”尹凡棠又喝一口酒,这个味道让人上瘾。
  “那天我才知道我对明秋的猜测全都是错的。”尹凡棠苦笑了一下,“被一个小孩子骗了这么久,真是够失败的。”
  “他可能不是故意要隐瞒。”梁易舟理性地说。
  “有可能吧。”尹凡棠摇了摇头,“算算已经十一年了,那么久了,再深刻的东西都会淡的。”
  “如果明秋不回国,我应该可以真的忘记他。”尹凡棠叹了一口气,“想来想去,不过是年轻时候因戏结缘的一段感情,我一直惦记着,可能也是因为当初没有得到,才这么不甘心。”
  梁易舟安静地听着,不做评价。
  “其实明秋根本没做错,他回美国才是最好的选择,你看他,离开我之后,前程似锦。”
  “那你打算放弃他吗?”梁易舟问,他的眼睛和明秋的很像,有一种看透人心的力量。
  “其实我也不知道。”尹凡棠的表情有些迷茫,“被甩之后真的很生气,赌气的时候就想着再也不要看见他。慢慢也就淡忘了,你知道我后来事业也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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