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脸的那些年[快穿](55)
也许,在你不能看清它的时候,它却可以依靠着夜色的伪装躲在你的背后,或在你的面前, 用一双充满着不同情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你,张开它布满着口水的大嘴,朝着你呼出的热气,拉出的银/丝仿佛是它贪/婪的证据, 与你发现不了的危机。
它靠近着你, 下一秒,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打算吞掉你。
房间里的烛火似乎被风吹动,姜越总觉得屋子内的烛光弱了一些。他盯着李升, 紧张的觉得光暗了, 又清醒的意识到这个房间里其实并没有什么风,紧关的门窗也从未放进来任何风, 包括人。他只是身体渐冷, 并觉得桌子上的蜡烛并不够亮, 照不到所有的角落,也照不清上方的世界。
梁上有个人正在看着他。
黑暗的环境中, 位于上方, 有一双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不知是谁,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不知是死人是活人。他在上方悄无声息的注视着自己,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否准备对他不利?
要不是有个死了的李升看到了,他多半一直都不会知道,更不敢想象当他睡着后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情。如同恐怖片一样的情况真是想想都让姜越的头皮发麻。
他捏紧了被子,李升夹着腿一路小跑直接躺在他旁边,掀起衣服盖在自己的脸上,怂的很干脆。
姜越压低了声音:“你怕个鬼!”
“我确实很怕鬼。”李升理直气壮的接了一句。
“你都死了你还怕什么?你本身就是鬼。”
这话李升就不爱听了,他直接拽下脸上的衣服,瞪着眼睛说:“谁规定鬼就不能怕鬼的?人还有怕人的呢!鬼怎么就不能怕鬼了!再说,你看看我。”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对着姜越飞了个眼,没有正形的说:“你看看我死的。”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那张脸,“端庄、优雅、一点都不吓人。你再看看他,指不定死成什么样呢,恶心的不也是看着吓人嘛!”
姜越想了一下,他说的还真的有那么两分的道理。他转过身和李升脸对脸,朝着李升难得的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
“我们商量个事,你去帮我看看他是死是活。”
“不去,深更半夜的吓死个……鬼了。你爱去你去,我没那个胆子。”李升将身子转了过去,拒绝他的讨好。
姜越朝他在凑近了些,小声道:“你就帮帮我去看看,他要是个鬼也就算了,万一他是个人,正准备要对我不利,你去看了告诉我,我现在好扯嗓子叫人。”
“别人都怕鬼害人,你倒是怕人害你而不是怕鬼。”李升扭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再说,他要是个想要对你不利的人,那我该鼓掌欢迎他,在他成功之后送他四个大字‘为民除害’。”
李升嘴上是这么说的,一种乐不得姜越被人害死的嘴脸,可身体与嘴上的话成为相反的意思。他爬了起来,一边抖着腿怕的不行,一边坚强着上去去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
他飘了上去,在横梁上看见了一个扭曲的身影,和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他们离的很近,对视的时候李升瞬间有股子尿意,森冷的气息从对面扑来,让他的嘴唇微微颤抖。
姜越抱着被子,李升上去不到三秒又下来了,拍着胸口受惊的说:“是死的、是死的!”
死的。
又有一个因他而死的出现了?
姜越问他:“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但体格比我瘦小,我怕他打我就没敢多看。”
“……体格比你瘦小,你还怕他打你?”姜越有几分无语。
“怎么不怕?”李升爬回床上,“人家现在是死了,从这个美好的世上彻底离开了,这是什么心情你一个活人能有明白吗?你以为谁都有我这种好心态?死了也没什么感觉?他要接受不能处于狂躁状态看什么都不顺眼那我怎么办?我从小到大就没打过人,也不想挨打。”
姜越哦了一声,冷漠的翻身下床,朝着上边躲藏的鬼换着方法叫了几次,想要看看对方与对方进行交流。可无论他怎么叫唤对方都不下来,像是听不见一样,姜越往哪去,他就立刻躲开选择回避。
这是为什么?
他应该来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而李升一见到姜越就在跟他说话,不出意外对方也把这一幕看在眼中,也能猜到他可能看得到鬼。可现在见他叫他却开始躲避。
他不想让自己看到他,是不是代表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死了?
他会躲藏是不是觉得如果姜越看到他死了,会有什么影响?或者是对什么人不利?
姜越脑子里出现了好几个猜测的想法,那人之后依旧躲藏着,也不下来,也不说话,也不出现在姜越面前。姜越不知道对方是谁又为何因为他而死,他抱着许多的怀疑到达了温山行宫。一路上与白子容基本上是没有接触。
在小客栈爆发那日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柏成君跟白子容说了什么,在那以后白子容一直都没在正眼瞧过姜越,姜越也乐得与他拉开距离。不过开心倒是开心,但对方只是配合着柏成君的话演戏,现在是没找到时机接近这点姜越也是明白的。
他在到达温山行宫的前一晚,清湛偷偷领着常归进了房间。在他们出门之前常归就不见了踪影,清湛曾经说过他去做姜越之前吩咐的事情,现在出现在姜越的面前,是那件事已经完成了。
常归比他们到的早,清湛他们一到这里常归就找了上来,他穿着下人的服饰拿着食盒被清湛带进来,在姜越面前打开食盒,指着里面的几个小罐子道:“这个是给柏成君配好的药。”
清湛起身去拿那日姜越接过来的黑盒子交给常归,“这个是公子拿回来的药。”
常归接下来问道:“还需要去查一下这里放的是什么吗?”
他们二人一同看了过来,姜越点了点头,“查,之后告诉我里面都有什么。”他说完注视着常归手中的药盒。本来以为原主和姜家是一条心,结果扯出来了个长夜,后来以为原主跟长夜一条心在对付姜家,结果原主却换掉了长夜给的药,并一直在查药里面都有什么。他会这么做也就是说原主跟长夜也不是一条心。
原主并不是第一次去接药,柏成君之前也说了,再给他配些之前的药,也就是药一直是相同的,再不然是味道是相同的。
常归对着他说了“还”,也就是原主每次都会在接到药的时候、或者是两三次就会查看一下药的配方。
那么他为什么每次都要查?——因为他不放心长夜,想知道长夜会不会突然给他换药。
也就是说,原主和长夜的关系并没有之前表现的那么可靠。原主之所以会猜疑长夜会给他换药的原因,一是因为他不放心长夜,二也是知道长夜可能并不放心他,所以才会存在换药偷查的问题。
如果长夜很信任他,他就不会怀疑长夜会改变药方。如果他很相信长夜,他就不会去每次都小心的去检查。毕竟要是□□也还好说,原主会安全一些。可若不是□□,柏成君吃了他送的药立刻死了,那原主就算废了。所以不得不防。
常归指着淡青色的药罐说:“这里是公子要的扰乱人神智的半醉生,我在柏成君的药里放了很小的量,确准了一开始不会发现,在经过长时间的服用才会发作,使他记忆混乱,经常忘事反应迟钝。到那个时候公子也差不多布完了局,一切都会如公子安排的那般上演,绝不会出现意外。”他的手移开放在白色的罐子上:“这瓶是解药,公子要小心保管,我手上的昌河花只制成了这一瓶。”
姜越嗯了一声,掐住了一个可以下手的点问:“这些药的副作用?”
常归瞧了他一眼,谨慎诚恳道:“常归绝不敢骗公子,按照公子给柏成君的药的剂量是吃不出什么问题的。半醉生这种毒/药除非是食用的药剂量过大,不然不会出现会损害神智,后期会变成活死人的情况。我已经再三确认过了,这点药绝对不会出现以上的那种情况。”
“那就好。”姜越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常归之所以能留在原主的身边,是因为他配药制毒的功夫。不出意外对方应该是个医术极好的人。
得到他的回答之后常归将手指向最后的一个瓶子,“这里面是给前边那人准备的药,方便公子控制他。虽说公子会武功,可还是小心一些。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给公子配了些化功散,之后要不要用全看公子的意思。”
……原来如此。
他这么说姜越也就明白了为何那日的白子容会奇怪的看着他。
原主会武功,白子容也会武功,那他们根本就不惧怕林子里的狼,不用爬树,也不用用那样的姿势上树。
白子容是会武功的,他那日的表现却是觉得连对方连树都上不去,还朝对方伸手,像是完全不知道对方的身手一样,他不被怀疑才怪。
姜越捂住脸。
那这么看来白子容后期的弱态是在做戏,就连姜越昏迷的时候他都在演戏,他怕是怀疑姜越那个时候晕过去是假的。
而他为什么会装晕躲避白子容?
——因为他心里有鬼。
对方这么一想,更加怀疑他了。
坏事了!
这个坑可不好填上去。
姜越收下了药,想到那句怀疑值达到百分之百就算任务失败的要求,一时间没有心思思考其他的问题。
他坐在桌前,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说得通那一日自己的表现?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动作,还对着空气说谢谢?就算不计较这一点,要是日后有人要跟他比试,他又该怎么办?到时候只会露出马脚。
如果是不知道倒是能说得通,可要如何不知道?失忆是不能再用了,周围的环境人都太过复杂,现在的情况像是个找不到头的乱线团,万一有人趁着他装失忆的时间对着他布局,他还不能表示出知道,还要按照对方安排的走下去。而且他要是说自己失忆后,在这个背景设定下又能得到几句真话?
不行的。
姜越伸出手在桌子上点着,他沉着冷静的想着,要让他们觉得他的奇怪是正常的,可又要让他们不敢欺瞒。他要原主手下的人即使知道他有问题还是不敢放肆,不敢欺骗,依旧听命于他不会妄动。
他沉思许久将目光放在了那本是给柏成君准备的药上,睫毛轻颤,伸出手拿起了那个瓶子。
神智混乱是怎么个混乱法?
他又唤来了常归,握着瓶子对着常归说:“我是想让外人觉得我中了这种毒,又不想神智混乱可有办法?”
常归微皱眉头,“公子为何要这么做?”
“我有我的理由,我要试探一些人,试探一些事。看看他们在我出现问题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常归沉吟片刻:“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服用的量不大,在配合着吃下几河草,就算医术再高明的人也无法确诊您吃下的药量,会制造出一个假象。到时候在之后五日里不断药的每天吃一粒解药,就能恢复正常。期间也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只是会在前两日浑浑噩噩。”
“我知道了,你下去准备一下,明天就把药给我。吩咐清湛他们将线索引到我在宁王府的期间,除了你们几人无论谁问什么都不要多说一个字。”
“是。属下明白。”
常归带着他的新命令转身离去,在他走之后姜越叫了一声系统,求对方如果他有不清醒的时候,麻烦对方在他清醒之后告诉他,他都做了什么。
姜越在服用了药之后如常归所言那般,这两日精神状态很不好,他总是一会儿清醒一会糊涂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一种飘然的像是脚下踩着云朵一下子可以飞起来的感觉,又有种身上压着巨石动弹不得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