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车翻成白月光(72)
见他过来,陆昭下意识挡住手机屏幕。
程冕见状挑眉。
“我突然想到明天的一场戏我还没找到状态。”
陆昭快速找了个借口,匆忙站起身,拿着自己的剧本出了卧室。
他在二楼走廊转了一会儿,一手捏着剧本,一手快速打字。
陆昭:你这什么鬼猜测?
陆昭:你觉得我哪里和“白月光”三个字沾边?
再说……
要真是白月光,哪还轮到他自己找上程冕,提议结婚?
陆昭觉得十分无语。
无语之下,又有些危险的希冀。
胡广:但是他记得你不吃溏心蛋。
胡广:我都不记得。
陆昭:……
陆昭:那有没有可能,是你不够哥们?
没听胡广在哪胡咧咧,陆昭找了个房间,钻进去坐了一会儿。
他没开灯,只静静的坐在黑暗里。
过了一会儿,陆昭拿起手机。
群里胡广自己一个人逼逼了好几条。
陆昭想了想,回复:“应该不是,我见过他给别人写情书。”
胡广回了一长串问号。
陆昭想了想,又补充:“贴了邮票往外寄的那种,总不会是给我的吧?”
胡广:……那算了,当我没说。
胡广:[摸头][摸头]。
陆昭没在开玩笑。
他高中家里没电脑,经常去网吧。
但赵融不常去。
有次陆昭熬夜打游戏困得迷迷糊糊,想去柜台买瓶水。
路过某一排电脑时,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赵融坐在椅子里,很认真地在看什么。
陆昭玩心上来,想过去吓他一下。
他悄悄凑到这人身后,发现赵融在看信。
灯光很暗,陆昭随意瞥了一眼,没看清字,只看到桌上躺着两个信封。
一个只写了寄件人,贴了邮票,还没封口。
一个刚拆了封,里面好像放这些照片。
陆昭探头问了句:“欸,融哥,你在写信吗?”
直到现在,陆昭还记得赵融的反应。
赵融这人冷冰冰的,偶尔身上透着股不耐烦。
但陆昭从没见过他发过火,那是最接近的一次。
他快速把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转身盯着陆昭。
一向冷淡而沉静的黑眸里第一次显出慌乱,还压着些沉沉的火光。
陆昭吓了一跳,忙道歉:“不好意思。”
赵融绷着身体,并没有放松。
陆昭退后两步,不明白他反应怎么那么大。
“是情书吗?”他安慰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赵融盯着他看了很久,这才缓缓放松了身体,随意点了点头,收了信封,往外走。
陆昭觉得稀奇。
原来赵融也是会写情书的人,还用的是寄信这种方式。
天还有点冷,陆昭静坐了一会儿,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把这点事丢到了脑后。
反正……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和程冕结婚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真的会留意这个问题。
陆昭回到卧室。
程冕正在打电话:“后天下午的航班?”
陆昭以为他又要出差,站在柜子前看了一会儿。
程冕这个柜子里放的都是旧时的玩具。
陆昭挺眼馋那把模型枪。
但一想到这些大多数程冕上小学时的玩具,陆昭便很难拉下脸开口。
搞得他好像很幼稚。
程冕挂断了电话。
陆昭转头想问他这次又去哪出差。
但程冕又拨通了个电话:“喂,后天下午的日程空出来。”
陆昭愣了两秒。
这听着……不像是出差,反倒像是接机。
以程冕的身份……谁能让他去接机。
陆昭手指抵在柜前的玻璃门上,目光盯着柜子里那把模型枪,思绪却在程冕的电话上。
后天的日程似乎拍得很满,临时调动起来有些困难。
程冕和助理聊了很久。
期间抬眸朝陆昭看了两眼。
陆昭垂眸盯着柜子看。
他视线移动了一下,在那把模型抢的旁边,看到了一个别的小东西。
像是把铜制的钥匙。
别墅里的房门都改成了电子门锁,这把钥匙好像并没有用武之地。
陆昭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退后两步,从柜子前离开。
那边程冕忙了很久,终于把后天的接机时间空了出来。
陆昭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端着回了卧室里间。
等程冕洗漱完从浴室出来时,陆昭已经关了灯。
床侧微陷,陆昭从被子里冒出头来,一双眼睛在黑暗里折射着细微的光。
“你后天下午忙吗?”陆昭问。
“嗯?”程冕愣了一瞬,点头。
他沉吟一会儿,问:“有事?”
“没。”陆昭又把被子蒙上了。
第二天,拍戏的场地离青园这边挺近。
陆昭中午回了趟别墅。
他换了鞋,顺着楼梯走到二楼,进了卧室。
卧室里很静。
年后刚搬过来时,这间卧室里简洁而空旷,四处只留存着程冕自己些微的痕迹。
现在住了几个月,陆昭自己的痕迹也融了进去。
陆昭先是走到阳台。
那盆从公寓搬来的花,原本看着已经要枯死了,现在一遇到春天,竟然长出了嫩芽。
蹲下身,盯着这盆花看了一会儿,陆昭又起身,关上了阳台的门。
他走到靠墙那面柜子旁,数着格子看了一会儿。
那枚铜制的钥匙还躺在格子里。
旁边就是那把他很喜欢的模型枪。
柜子没锁。
但陆昭没打开。
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出了卧室。
陆昭没下楼,沿着二楼的走廊往里走。
直到走到走廊尽头,这边还有一道小门,门后是一道楼梯。
这边打扫频率不算高,但也没有太多灰尘。
陆昭沿着楼梯上去,到了三楼的阁楼。
阁楼不算低矮,四面开窗,也并不逼仄。
只是有个房间,上着锁。
陆昭弯腰看了一眼,看到了铜制的锁孔。
果然是这个房间的钥匙。
陆昭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初想要搬出去,不光是佣人太多的原因。
还有阁楼这间房间。
他刚住进来那会儿,觉得楼下人太多,有些烦。
于是多数时间都呆在二楼。
有次顺着楼梯来了三楼,这里最安静,陆昭便过来坐了一会儿。
别墅里其他房间,都是对陆昭开放的。
只有这一间上着锁。
陆昭难免有些好奇。
就在他站在门边往里看时,楼梯传来了些许脚步声。
陆昭转头看过去。
程冕站在阁楼的入口,披着一身冷淡,手腕带着他为了认人而选得银色腕表。
不熟悉时,程冕给人很重的压迫感。
像一片冰封的海,海面是万年不化的厚重冰层,冰层下是让人心慌的幽暗,没人踏足过,也没人看得透。
“你……出差回来了?”陆昭直起身问。
“临时回来一趟。”程冕说。
他抬脚踏入阁楼,走到陆昭身边,垂眸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这房间干什么用的?”陆昭问。
“只是画室。”
程冕回答的简洁。
没等陆昭说话,他伸手揽住陆昭。
宽大的手掌贴在陆昭腰上,力道不大,却不容拒绝地带着他往楼梯走。
“尘土多,别呆在这里。”他说。
这话术陆昭有些熟悉。
他刚到姚家时,发现二楼阳台最大的房间封着。
他好奇问了一句,家里的阿姨也只是说,放了点杂物。
后来陆昭才知道,那是姚一言的房间。
从那之后,陆昭再没有上过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