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爱你(72)
蒙弄手指蜷缩,屏住呼吸,竭力抽回手指。
香甜的气味让蒙弄瞬间闭紧双眼,苦苦忍耐。
宁持之双手向上移动,抱住蒙弄的脖子,他侧过头,咬蒙弄后颈的腺体。
“别。”
蒙弄皱着眉,只觉得后颈痛得厉害,又热又涨。被自己的omega这样对待,蒙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用手指分开宁持之脖颈的衬衣,把脸埋进去轻轻啃咬。
尝到了很甜的液体,是蒙弄最喜欢的香气。
舌头碰到了硬硬的东西,吐出来看,是一条银色的项链。
余光隐约看见项链上挂着的吊坠,蒙弄莫名感觉熟悉,用手向上拉扯项链,想看得清楚些。
还没看见,蒙弄的右手就被打断般握住了。
宁持之沉默地引着蒙弄用手摸向自己身后。
与清瘦的身体不同,omega浑圆饱满的臀部,隐藏起来深而窄的入口。
蒙弄想过很多次,却一次也不敢碰的地方。
“蒙弄……”
宁持之的唇就在耳边,呼吸都是滚烫的。
蒙弄发抖着推开宁持之。
那一瞬间,蒙弄竟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他只能借弯腰拿起手提袋的空当,用手背擦擦眼睛,转身打开门,几乎是要逃跑般离开公寓。
“蒙弄。”
宁持之背对着蒙弄,疲惫地靠在玄关,他用手捂住眼睛,声音沙哑。
“……如果没有认识你就好了。我就不会这么卑微,这么不认识自己了。”
蒙弄提着袋子的手紧了紧,欲言又止。
但他最终是什么也没说,关上门离开了。
当天,人事主任收到销售部发来的裁员名单。
上面写着“蒙弄”二字。
第50章
想要辞职的时候被裁员是什么体验?
蒙弄答:体验很不错,感谢公司,让他能靠着赔偿金临时住在宾馆,不至于流落街头。
蒙弄躺在床上,一直没觉得饿,渴了就喝自来水。因为喝得水太凉,肚子会疼,不过只要忍一忍,很快就好了,蒙弄也没管。
可能是因为没怎么吃东西,蒙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此时是冬天,蒙弄没开宾馆的暖气,呼吸时,面前的空气都像是能结冰一样。
但是闭上眼睛,梦里的天气就变成盛夏,潮湿闷热,空气都湿漉漉的,能听见远方树上的蝉鸣。
蒙弄梦见自己变成了十几岁的模样,他坐在教室里,苦恼地写着面前的试卷。
有个穿着白色衬衫的人,坐在蒙弄前方,静静地看着他。
等蒙弄好不容易写完试卷,举起胳膊要欢呼时,那人才伸手指了指蒙弄的试卷:
“这里写错了。”
十几岁的蒙弄发出撒娇般的抱怨声,向前倾身,趴在桌上。
“我不要写卷子,我想出去玩。”
穿衬衫的男人低声笑了,因为笑声非常温柔,蒙弄不禁抬头望去。
梦里看不清他的脸。
只能看见那人伸过来的手指:长而瘦,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无名指上有一颗很浅的痣。
那双很漂亮的手抚摸着他的头发,蒙弄隐约知道这人是谁,因为非常信任他,蒙弄没有躲避,甚至抬着头让他摸自己。
见状那人笑了,他从前面的椅子上站起来,俯着身,靠近蒙弄。
像是要有话要对蒙弄说一样,那人侧过头,嘴唇逐渐靠近蒙弄的耳边。
只听到皮肤之间触碰的声音,蒙弄不禁睁大了眼睛。
那人很湿润地亲了蒙弄一下,离开时还用牙轻咬蒙弄的耳骨。
“蒙弄,快写。写完我会给你奖励的。”
他一只手撑在书桌上,另外一只手松开自己的领带。
因为身体前倾,一条银色的项链从领口掉了出来,在蒙弄眼前晃来晃去。
平视前方,一眼就看见了项链上银色的犬形吊坠。
蒙弄认出这是父亲送给自己的遗物,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可戴在那人身上,蒙弄却没有感觉不适,似乎那本就应该由他来佩戴。
蒙弄一把抓住晃动的项链,反手将面前的人推倒在堆满了自己试卷的桌上。
那人搂住蒙弄的肩,看不清脸,却能听见他的笑声,让蒙弄感到十分安全。
“我现在就要奖励,我要你摸我的头发。”
蒙弄把脸埋在那人胸前,咬住项链上的吊坠,轻轻含在口中……
“叮铃——”
蒙弄猛地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
这一觉睡得太沉,他的脑子都是懵的,好一会儿都缓不过神来。
蒙弄在叮铃声中坐起,用手撑住额头。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梦里的细节逼真到可怕,甚至出现了那条项链,还有无名指处有浅痣男人。
毫无疑问,梦里的另外一个主角,就是宁持之。
至于那条项链。
蒙弄叹了口气,用手捏了捏眉心。
自蒙弄有记忆以来,就没怎么见过自己的父亲。
蒙爸爸生了重病,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医院,处于昏迷状态。一家人忙于照顾蒙爸爸,根本没有时间陪着蒙弄,又担心蒙弄会被感染,也不允许他去医院,只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小时候的蒙弄无法忍受这种寂寞,哭闹无果后,蒙弄下定决心要收养一条流浪狗,被暴力拒绝。
不知怎么蒙爸爸知道了这件事,没过几日,父亲便叫蒙弄来医院,他抱着蒙弄坐在自己的病床上。
那时的父亲被病痛折磨,虚弱得不像是Alpha,脸上有让人担心的红晕,但笑起来却十分温柔。
蒙爸爸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银色的项链,挂在蒙弄的脖子上。
“对不起,不能让我们宝贝养宠物。不过这条项链上有一只小狗呢,让它来陪你好不好。”
项链上挂着一只四肢粗壮的豆眉小犬,憨态可掬。
印象里父亲唯一一次送自己的礼物,就是那条项链。
尽管只是便宜的银质项链,蒙弄却非常珍惜,视为珍宝。
在那场可怕的车祸中,他把项链弄丢了。
最初蒙弄还以为,自己是在意识不清醒时把项链交给了方恒,但后来发现不是。
那条项链就这么凭空消失。
总而言之,绝不可能出现在宁持之脖子上。
他真的是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刚醒来的蒙弄脑子很乱。
他听着门口不间歇的“叮铃”声,还在疑惑这是什么。
很快的,叮铃声就变成敲门声,有人在门外喊:“蒙弄,开门,我是方恒。”
原来是宾馆的门铃在响。
不过,方恒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
蒙弄有点回不过神来,缓缓站起身,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学生打扮的卷发男子,戴着厚框黑边眼镜,笑得很温暖,正是蒙弄的好友方恒。
蒙弄:“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好吃的。”
方恒提起手里的保温盒,晃了晃,刚要说什么,忽然皱了皱眉。
“蒙弄,你几天没洗澡啦?”
“……”
“算了,你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去洗个澡。”
“我不想吃东西,也不想洗澡。”
“哇,就算我和你很熟了,你也不能这么随意吧。”
方恒跨过玄关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箱,拉开窗帘。
阳光照进房间,方恒看到这毫无生活痕迹的房间后,不禁叹了口气:
“诶,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
“别说你了,宁持之那边也是够出格的,”方恒道,“他二十几岁的时候玩极限运动也就罢了,但是最近又跑去搞这些不要命的运动,真的以为自己有九条命……我说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呢。”
听到宁持之的名字,蒙弄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痛。
他沉默地躺回床上。
也许是光线太刺眼,蒙弄眯了眯眼睛,眼框很热,拥挤感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