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团选秀假扮海外选手(49)
他没有向着另一位队友的意思,此前他和那位浅金发男生没有任何交集,就连那个拗口的名字也是分组后才记住的。
但曾凯从选曲开始就没个消停,叽叽喳喳得让他有点烦躁。
曾凯一噎:“我知道我不行才不去的。”
“那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
【会说话就多说点哈哈哈哈哈】
【笑死了,褚天奕好敢怼】
【这节目的rapper咋都那么耿直?你们的人设是从同一个厂批发的?】
【考古过褚哥的人表示,他以前就是这样】
数条不知所云的弹幕从眼前飘过,赖羽冬以为队友又起了冲突,趁着视频暂停的间隙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到别过身子捂嘴偷笑的赵亦枫,后脑勺的小辫子随着他的肩膀微微抖动。
什么情况?
赖羽冬疑惑地盯着赵亦枫,对方接受到他的视线后随意地摆了摆手,用嘴型说了一句“没事”。
“怎么了?”周瑞见赖羽冬呆在原地,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赖羽冬摇头:“没什么,继续吧。”
不知不觉到了饭点,《Peppermint》B组的成员陆陆续续离开,直到留到最后的苏俊哲和莫黎结伴离开,练习室只剩下A组,并且没有丝毫解散的迹象。
“几点了?”饿得发晕的罗非然坐不住了,他用手肘碰了碰舒腾杰,希望这位队长能意识到人是需要吃饭的。
舒腾杰抬手看手表:“快一点了,还差十分钟。”
角落里的二人还在孜孜不倦地扒舞,两颗脑袋挨在一起共同使用同一块平板电脑,像是班上临时凑成学习小组的同桌。
见他俩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舒腾杰开口道:“周瑞、三浦,时间不早了,该吃饭了。”
“嗯?要吃午饭了吗?”周瑞瞥了一眼平板电脑左上角的时间,“这一部分快扒完了,我和佑树想扒完再休息,你们先吃吧。”
“辛苦了。下午三点在这里集合,可以吗?”
“可以。”
此话一出,罗非然像是听到放饭的指令般率先从地板上蹦了起来,留下一句“吃饭吃饭!”就推开门跑了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饿了三天三夜。
队友一一离去,容纳两组都绰绰有余的练习室只剩下赖羽冬和周瑞两个人,鲜明的落差显得室内空荡荡的。
【心疼real组,受苦受累还吃不上饭】
【不过他俩本来就蛮拼的】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周瑞和柚子能不能让苏俊哲教他们?主题曲他们不就是这样的吗?】
【干脆让他俩蹭B组的课得了】
【师夷长技以制夷是吧】
【也不是不行】
赖羽冬:“……”
确实很大胆。
两组是竞争关系,关系再好也不能帮到这种程度,哪怕全组善心大发愿意施舍他们,他们也不敢接受,不仅有违小组任务的初衷,还对其他组不公平。
好在大部分弹幕都是开玩笑的口吻。
扒完第二部 分的编舞,赖羽冬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过载的大脑有些晕乎乎的。
这支舞看起来跳得轻松欢快,实际上细节多到爆炸,他像玩大家来找茬似的,捧着平板电脑来回对比周瑞与示范视频的不同之处,必要时上手帮忙调整。
可能是他没找对方法或者不熟悉舞蹈的共性,明明他前后加起来没跳很久,却比闷头学舞还要累。
更能明白苏俊哲的伟大之处了。
“下午再继续吧,今天可能扒不完。”周瑞接过赖羽冬递来的纸巾,擦拭额头和颈部的汗水。
“不急,按照你的节奏来。”
尽管赖羽冬清楚时间很紧迫,但他不想给周瑞施加太多压力。
能不能扒完不是他俩能决定的,需要算上教队友跳舞的时间,第一部 分的教学不是很顺利,后面恐怕进度更缓慢。
下午三点集合,不知道打算练到几点,但赖羽冬斗胆猜测不会练到很晚,最初周瑞找上自己是因为找不到一起练舞的同伴,而曾凯和罗非然是他的室友。
因此,这组大概率不会像他俩练主题曲一样练到天亮。
周瑞的问法进一步证实他的猜想:“一起通宵吗?我想在明天集合前把整首舞扒完。”
赖羽冬点头:“我也这么想的。”
【果然又要开始了哈哈哈哈】
【最能熬的那几个好像都在薄荷组】
【对哦,还有苏苏和茉莉】
【无奖竞猜之最后一个关灯的是谁】
“走,吃饭去。舒腾杰不说我还没感觉饿,他一提我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叫了。”周瑞拿起节目组提供的笔和歌词纸,“把平板带上,我想扒一下动线。”
不同于寝室楼的等级教室,这里的平板电脑和MP3都能带出练习室,但不能带出这幢楼。
赖羽冬听话地照做:“动线是什么?”
“就是走位变化,需要用笔记一下,看上去更加直观,”周瑞解释道,“饭后消化没事干,餐厅还有桌子,干脆顺便扒了。”
听上去门槛不高,只要把位置写下来即可。
赖羽冬表明想要出一份力的态度:“我可以帮到你吗?”
有人愿意为自己分担,周瑞欢喜若狂:“再好不过了,不然我一个人要倒退看好多次。”
“那我们一起。”
【柚子:虽然什么都不会,但什么都愿意做】
【好学宝宝一枚】
【我怎么感觉柚子是除了唱跳rap啥都会(草)】
【柚宝的态度摆在这里,一公不管多么车祸现场,我都会无条件溺爱】
【看柚子的主题曲直拍,我感觉他顶多实力不咋样,但不至于翻车】
【就算翻车也是被某些人拖累的】
尽管可能有点茶言茶语,但赖羽冬很想说,他只是做了一个正常练习生的份内事,没有超额到车祸现场都能慷慨原谅的程度。
更何况他还没开始努力,目前处于最基础的准备阶段。
万一他是为了提前给自己开脱,才装模作样地提供微不足道的贡献,那不就让他得逞了?
就像考前特地在家长眼皮底下复习,实际却在课本上涂涂画画玩五子棋,最后交出一份不及格的答卷,反倒被蒙在鼓里的家长安慰尽力就好,下次继续加油。
这么容易相信一个面对无数镜头的人,很容易被骗的!
嗯,不过这个「万一」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如果连这些他都做不到,那他接近于零的出道概率将会彻底变成零,只有傻子才信弹幕说着玩的站桩出道。
他能不能挺进二公都是个问题。
……
事情的进展如赖羽冬所料。
他们组的练习时间结束于晚上十点,但不是所有人都准时下班,褚天奕和赵亦枫留到深夜十二点,他和周瑞留到凌晨三点,成为《Peppermint》组最晚离开的练习生。
这不意味着B组没他们努力,而是因为B组的练习是早上九点开始,他们是早上十点半,理由是多数人认为睡眠充足有助于提高效率。
赖羽冬甚至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回顾一天的练习情况,他们组确实和效率一词无缘。
下午的练习是从三点开始,中途被节目组打断抓去录单人采访,前前后后耽误了快一个小时,练到六点又到饭点了,最后八点练到十点解散。
时间方面已经足够波折了,练习过程也称不上顺利,编舞太复杂导致教学难以进行,组内气压低迷,清凉一夏提前进入秋季并当场枯萎。
比如被舞步折磨得心态崩了的黄越如,赖羽冬默默把他从角落拉回队伍三四次,耐心地用行动代替言语安慰好久,才让他勉强振作起来。
再比如练习中途一声不吭地离开的曾凯,赖羽冬和赵亦枫分头找了半天,最后在《All Night》组的练习室找到了和其他人聊天的曾凯。
还有几个半斤八两的,就不一一赘述了。
也许是他们组半死不活的氛围过于强烈,连隔壁组都心知肚明,凌晨两点下班的苏俊哲在走之前各拍了一下他俩的肩膀:“加油,你俩一定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