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少爷火葬场(40)
那段压抑痛苦的过去…可能会随着时间慢慢治愈。
但最重要的是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魏应城干脆利落地取出手机卡,直接扔进垃圾桶。
简小的卡片应声到底,那轻微的声音就是魏应城切断和过去联系时发出的告别。
黎若柏:“走吧?”
魏应城:“走吧。”
作者有话说:
一万字太多了,太多了,剩下四千我白天再补,强写剧情就要崩掉了,晚安宝贝们!
第23章
前几天那场暴雨过后,S市接连几天的艳阳天。
天空中悬挂的巨大太阳像是要把地面上所有生物都燎着似的,炎热的空气让魏郁坐立难定。
自从魏应城电话再无法应答后,魏郁就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狂躁之中。
但他这个时候明明应该高兴才是。
魏仲恺再也无法接受魏应城,魏家只剩他一个孩子,再也没有人能够影响到他在魏家的位置。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但魏应城不该一声不响地离开。
他明明要在身边还一辈子的债,怎么能中途逃跑?
魏郁丢下派对里热闹的人群,头也不回地冲到魏家。
回去的路程中他不停拨打魏应城的号码,尽管每次得到都是机械女声回复的“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魏郁还是没有停下。
即使魏应城不接,但他会看到,或者会再在开机的时候看到一连串未接来电。
只要能魏应城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情绪,无论是什么情绪都可以。
*
整个魏家的生气都像是被那场大雨洗去了,连魏家院子中的花草在太阳曝晒下变得奄奄一息,苟延残喘地爬在地面上。
魏郁无心观察这些,但还是感觉一进门就感到渗入骨头的冷。
明明外面像个烤箱,但魏家却冷得渗人,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魏郁冲上二楼,正准备一脚喘开卧室房门,但没想到房门大开着,丝毫没有防备,又或者是没有防备的必要。
魏郁咬紧牙关打开书柜,在魏应城用笔尖果决划破他脸的那个晚上,他就提前把魏应城的身份证护照等一切东西锁了起来。
现在锁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都消失了。
魏应城果然是带着这些证件和黎若柏出国了。
他还特地找了自己不在时间……是怕自己哭着求他别走吗?
太可笑了。
可笑至极。
魏郁气得发笑,抬起拳头生生把半挂在柜子上的铁锁锤到解体。
他心里窝了一团巨大高涨的火焰,炙炙地把他所剩无几的理智烧成灰烬。
魏郁转身,想把火气发泄在魏应城的房间里。
可魏应城的房间干净到仿佛从来没有人居住过的样板房。
一尘不染,也毫无生气。
魏郁站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心里陡然升起一个诡异的想法。
这里到底是不是魏应城的房间?
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他幻想出来的,魏应城也只是他心中的假想敌。
要不然为什么魏应城连离开都没有留下痕迹,房间里所有东西他都没有带走。
就这么迫切的想要离开吗。
还是说他根本厌恶到什么到不想带走,只想要彻底断开关系?
魏郁拿出手机,但已经因为他神经质地反复拨打电话而电尽关机。
黑色屏幕上映照出他可以称得上迷茫失落的表情。
魏郁心头猛颤。
他怎么会是这幅表情,不就跑了而已。
魏应城也不重要。
而且跑了也可以找回来。
他不可能丢下所有事情离开……
魏郁忽然想到魏应城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些事情。
项链还在他手里。
还有孟斌也躺在S市的病床上。
这两样魏应城绝不会放下。
魏应城因为找不到项链连哮喘都犯了,如果告诉他可以把项链还给他,那他肯定会回来。
还有孟斌……
魏应城的性格肯定不会把因他瘫痪的老师弃之不顾。
国内大学休学最多也只有两年。
时间一到,他就会回来。
想到这些,魏郁好似全身的血液都畅快了起来。
魏应城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魏郁表情愉悦,随手翻着魏应城书桌上的东西。
魏应城去A市读医大之前,书桌上的东西就再也没动过了。
魏郁忽然想到之前魏应城每天都伏在书桌上写些什么,每当他靠近,魏应城就警惕地遮住。
魏应城以为他不知道自己在偷偷写日记。
但魏郁瞥一眼就知道他在做什么……
只是那时候的他根本没有兴趣去看。
毕竟魏应城这个笨蛋从来不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掩饰,心事全都写在脸上,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这个时候魏郁忽然对魏应城的想法好奇起来。
他带着恶意猜测魏应城会在日记里写什么。
破口大骂他这个后来者夺走自己的一切?
哭着自己的悲惨遭遇,然后向上帝祷告能不能对他好一点?
魏郁这样想着,面带笑容找到魏应城的日记本。
他居然没带走,是故意留下让我看到?
他是故意让我看到然后愧疚?
魏郁玩味的笑,仿佛已经看到日记本里魏应城留下的泪痕。
需要输入密码,魏郁拨弄了一串数字。
没反应。
魏郁抬手打算再换一组,但余光看到封面的小熊…骤然愤怒地直接把侧面的密码锁暴力拆开。
又是他妈的小熊。
看着就烦。
魏郁烦躁地撩起额发,打开扉页。
一排工整清秀的字迹写着:从今天开始每天记录一点让我快乐的事。
后面还跟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魏郁轻笑,“幼稚的笨蛋。”
手指却老实地往后翻。
前几页写得满满当当,但都是孩子气的念叨。
什么今天天上的云好多,阳光很好,在院里看到两只蜗牛……
魏郁反复看了看前面年份才确定这不是小孩子的内心独白。
他一边在心里嘲弄地想魏应城真是个乖宝宝,一边往后翻。
每一页都像魏应城在扉页上写的那样,记录了一些琐碎的不起眼的小事。
天晴了,春天的鸟飞回来了,考上进步了两分,主动和老师打了招呼……
这些都是魏应城认为能让他快乐的事情。
魏郁撇撇嘴,不置可否,继续漫无目的地翻找着。
终于在页数过半的时候,魏郁的手指猛地停下。
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那个男孩叫魏郁……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人也很好。”
“如果不是他拉我从窗户出去,我可能就要被迫在琴房练上一晚了。”
“他总是帮我,第一次是在医院帮我给手贴创口贴,第二次就是把我送被锁起来的琴房救出去……他好厉害也好善良,要是能和他做朋友就好了。”
看到魏应城用幼稚语气给自己的评价,魏郁忽然笑了一下。
居然认为我很善良。
居然还想和我做朋友。
也是,他之前还傻兮兮地说第一次做哥哥,一定会努力照顾好我这个弟弟……
真笨。
但笑着笑着,忽然也笑不出来了。
魏应城的日记里只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是妈妈。
一个是他。
魏郁的心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知何时出现,也不知从何而来,可那感觉像根细线慢慢勒着他的心。
他明明已经忘记有心是什么滋味了。
但魏应城这些大白话写的灌水日记却猛地收紧了那根细线,让魏郁猛地感觉到刺痛。
魏郁强行忽视这种陌生的感觉,来回翻找符合自己猜想的泪痕。
魏应城这样的爱哭鬼怎么会不哭呢?
但他飞快地翻过所有页,都没有看到有哭过留下的痕迹。
他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