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干了(63)
“我没有。”路徐无辜:“是你不敢。”
苏折寒双目发红:“我是看你年纪小,怕你受伤。”
“哦。”
“别挑衅我。”
“没。”路徐鼓嘴,云淡风轻道:“知道了,那就到19岁吧。”
“你这表情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苏折寒按着人不让人动。
“你想多了。”路徐抬起下巴亲了亲苏折寒的脖子:“让我起来,想洗澡。”
“洗什么洗?就这么睡。”苏折寒凶起来。
“我腿上有你的...”路徐蹙眉:“黏黏的、不舒服。”
“有我的什么?”苏折寒咬了下路徐的脖子,声音再次低哑下来:“没完呢,待会儿一起洗......”
第56章 苏学长
两人这晚胡闹到凌晨,路徐身上深深浅浅都是苏折寒留下的印记,周六起床后借着天光看,像极了初夏刚刚抽红的嫩桃。
深红浅红地遍布在瓷白细腻的皮肤上,破碎却充满美感,路徐把饭递给苏折寒,拢了拢衣服:“别看了...”
苏折寒餍足地挪开视线,忽然之间就开始挑食,饭有什么好吃的,路徐才好吃。
周末在两人的厮混胡闹中很快过去,周一路徐身上的痕迹终于消了不少,起码露出来的皮肤已经恢复正常。
这个周一对于路徐来说和前几天不大一样,同事们对他的态度有一种微妙的转变。
之前大部分同事看到他不会主动打招呼,但周一路徐自从上了电梯,大家便熟络又自然地和他说话;
平时组里开会或办公室开会,大家也不会特地叫他或带他过去,路徐要一个个去确认会议,跑上跑下找到标了方位字母的会议室,但现在一到开会总有人会带上路徐一起,路上甚至会指点几句东A一会议室怎么走、西XXN怎么走......
就连白霜对路徐的态度也莫名恭敬小心起来。
“路徐,给你酸奶。”午餐桌上,白霜手中不知何时多了盒酸奶:“上周看你每天喝这个,我在窗口刚好看见剩最后一盒,帮你拿了。”
路徐顿了下才道了声:“谢谢。”
白霜态度自然地坐下:“不客气,对了,你知道今晚有我们俩的欢迎会吗?在对面广场的白庭餐厅。”
路徐蹙眉:“我不知道。”
今晚苏折寒说要带他去听音乐会的。
午餐桌上立刻有人接茬:“本来是咱们部门的团建,不过这不正好你俩来了么?就顺便把欢迎会也办了。”
“下了班大家直接过去就行,6A包厢,咱欢迎会7点准时开始啊~”
......
大家都在强调这场欢迎会其实就是为了路徐和白霜办的,别人可以缺席唯独他们俩不行,路徐自然没法找借口推脱,只好跟苏折寒把这件事说了,苏折寒表现得很大度:“没事,票可以改,你好好玩。”
下午,部门经理把菜单分享到群里,让大家随便点菜,路徐点开菜单,发现随便一道菜都上百,看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点。
“你不喜欢吃本帮菜呀?”白霜不知怎么注意到路徐的动作,凑过来贴着他,路徐往旁边撤了下:“没有,都吃的。”
“这家餐厅我挺喜欢的,推荐他家的土豆牛蛙和蟹粉酥,你今晚一定要吃。”白霜笑着建议。
“嗯。”
白霜看了路徐一眼后坐回自己的座位,路徐松了口气坐直,这两天大家对他过于热情,他甚至有些招架不住。
白庭餐厅说是餐厅,却更像一个可以点菜的餐酒吧,到了餐厅不少同事都换了行头,不知什么时候化好全妆的女同事、也不知在哪里换下古板办公室穿搭的男同事,从下班到抵达餐厅不过一小时的时间,大家却都摇身一变宁江城夜生活里鲜活靓丽的存在。
包厢左前方有个小小的台子,平日里不常在办公室说话的一位男同事此时端着一杯酒坐在那台子上唱歌,其他同事在餐桌上喝酒逗乐,路徐从进来到这会儿快一个小时,只有他一直坐在座位上吃着。
白霜说得没错,这家餐厅真的很好吃,虽然味道清淡,但入口即化的口感和原材料本身的香味都处理得很好,让本来不大爱吃东西的路徐也欲罢不能。
“路徐!”部门里微胖的男经理忽然叫了路徐的名字,他脸上熏红,已经喝了不少酒,衬衫下端被肚子上的肉挤得微微胀开,他端着酒杯,身边三三两两围着几人,闹哄哄朝路徐走来。
路徐连忙也端起酒杯站起来:“经理。”
“路徐啊!来了快半个月了,我也没好好跟你聊聊~”
男经理一把抓住路徐的手:“不过你要知道,我一直看好你的啊!”
路徐礼貌地笑着:“谢谢经理。”
“咱都是爷们儿!都在酒里了啊!”那经理用力拍了拍路徐的肩,仰头把一整杯酒都喝了。
路徐便也将酒喝光,面不改色地朝经理点点头。
经理开了头之后,部门里的人接二连三来找路徐喝酒,路徐只得一直站着,他面前的一瓶香槟很快见了底。
但后面还有六七个同事还想继续跟路徐喝酒絮叨,路徐只得去拿了另一桌的半瓶伏特加,继续接受同事们对他赞许的夸奖和一杯杯人情的敬酒。
“路徐,你没事吧?看你喝了不少。”上回的中年女组长关切地看着路徐:“要不我让他们别来跟你喝了,你吃点菜。”
路徐脸不红气不喘,两瓶都没下去,这才哪到哪,他笑着摇头:“组长我没事儿,您喝吗?您喝的话我陪您。”
说完这句话路徐怔了下,宁江城轻奢的餐酒吧和北海市的县城KTV在这一瞬间重叠,路徐有些恍惚,在女组长赞许的目光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时路徐只是个卖酒服务员,喝再多都只是旁观者,只冷眼看着一场场应酬交际中复杂的关系和各种大胆或隐晦的试探。
但现在路徐身处于这场应酬中,某些自以为隐晦或藏得足够好的目的,在路徐眼中如同皇帝的新衣,裸得彻底。
路徐喝了一整瓶香槟、半瓶伏特加、三分之二瓶威士忌后依旧稳如磐石,谁也没能刺探到他的家庭、又或是谁将他推荐到总部的、他现在是怎么住、和谁住......
相反,大部分和路徐拼酒的人都醉意上了头,路徐见有些人喝得实在是多了,便上前收了他们的杯子,让他们别再灌了。
也不知怎么的,只要路徐一劝,这群人就立马不喝了,还笑呵呵点头,说小路真会关心人。
除了白霜。
白霜只在饭局前半场和大家一起喝了点,她一开始喝的是无酒精鸡尾酒,后来喝的是度数不高的白葡萄酒,但架不住她喝得多,后面直接一个人拎着瓶子坐到角落沙发喝,看样子是有什么心事。
毕竟是和自己一同进公司的管培生,路徐有些看不过去,便上前想让她少喝点。
“白霜,你要不别喝了?你喝挺多了。”路徐走到沙发前,轻声劝告。
白霜看了眼路徐,声音软绵绵的、但有股撒泼劲儿:“你凭什么不让我喝?”
路徐:......
“喝太多你待会儿回去不方便,坐出租也不安全的。”路徐苦口婆心道,他在北海的KTV看见过不少喝多了被陌生人占便宜的女生,更别说这里是更乱、夜里人更多的宁江。
“那你送我。”白霜嘟哝:“我住得不远,在南桥,你送我行吗?”
路徐神色有些为难:“我......”
他还得和苏折寒一起遛小林,下午就跟苏折寒讲好了的,已经不和他去看音乐会了,不能再放他一次鸽子。
“我还有点事,我找个其他同事送你吧。”说着路徐转头打算去问问两个没喝酒的女同事,相较而言,路徐觉得让女同事送白霜更安全些。
“不用了!”白霜声音微微尖利,她掏出手机,语气委屈:“我跟男朋友吵架了,我不高兴,你陪我聊聊天好吗?”
路徐无奈坐下:“你想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