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妻(11)
作者:苏二两
时间:2023-05-23 10:18
标签:甜宠
“...啊,啊,好巧。”宋吉祥舌头有些打结。
方元换了衣服,一件深灰色的普通粗针毛衣,配上平版的牛仔裤,简单大众,可穿在他的身上,便能品出几分随意的风雅。
他向宋吉祥走近了两步,伸出手在大头身上揉揉,眼睛却是看着宋吉祥的:“宋总怎么在这里?这里离超市还挺远的。”
“啊...”宋吉祥不想提自己的糗事,指指大头,“它想这里了,就带它故地重游一下。”
大头:“......”
方元弯了一下唇角,将手从大头头上收回:“昨天家里有事,便提前与超市解了约,都没来的及和你说一声,抱歉。”
一句话,烟花一般炸开了宋吉祥头上笼罩的阴霾,连带着今天追媳妇失利的郁郁都变得不值得一提。宋吉祥顿觉自己气量狭窄,人家家有急事,还不准许先行一步?自己叽叽歪歪,着实有些小肚鸡肠。
他将大头往地上一放,伸手拍拍方元的肩膀,豪迈的说道:“抱歉什么,哪有那么严重,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不告而别,一定是有急事催的。”
“要不,咱俩加个微信留个电话?以后有什么事也好联系。”
方元淡淡一笑,岔开话题:“既然遇到了,方便我请宋总吃个便饭吗?”
宋吉祥一怔,略有惊讶。方元性子冷淡,常拒人千里,这几日对自己也无多好脸色,如今主动请客,不像他所行之事。
但,宋吉祥答应的极为痛快:“我正好没吃,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了一肚子牛排的大头:“......”
路边的烧烤屋,店小却热闹,最接地气。宋吉祥喜欢这种地方,比西餐厅待着舒服自在。
方元点了些肉串,菜单翻面:“要酒吗?”
宋吉祥又是一怔,小白脸气质高寡,不像个好酒的。
于是他犹豫:“喝...不喝都行。”
“那就来点。”方元做了决定。
......
烧烤店的生意后半夜才消停,划拳声与酒后乱语渐息,不少人结束战斗,歪歪扭扭的相扶而去。
如今店里只剩方元和一个醉汉。
方元看着已经醉趴在桌子上的宋吉祥,脸上露出一个冷笑。灌醉这二货还真不容易,自己酒精耐受,此时都有些微醺。
他用手轻拍男人的面颊,话中沾着怒意:“宋吉祥,我还以为你今天弄这出儿是有意报复我,却不知你是真的二货,倒是真心想追‘闻方方’。”他眼神凌厉似锋利刀刃,“你今天让我出尽了洋相,这账咱们怎么算算?”
方元扳着宋吉祥的脸,唇覆在他的耳边轻言:“看你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的份上,我上你一次怎么样?让我C一次,咱们就算扯平。”
他用力捏着宋吉祥的下巴,手指深深陷入颊中:“看在你屁股漂亮的份上,我今晚对你会温柔些的。”
将大头的破绳子绕在腕子上,方元用力扶起男人。宋吉祥身高体健,又醉得深重,一滩烂泥一般,弄得方元脚下踉跄,面色更加阴鸷。
就在这个左拥右牵的当口,方元的手机蓦地响了,他无心理会,但铃音一遍遍的响起,像催命的符咒。
无奈,他将宋吉祥又放下,拿出手机看也没看的划开。手机中传出来的男声急迫又愤怒:“闻方方,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我在你学校外面,有活,你快点出来!”
“今天不行!”方元回得冷酷。
“不行也得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得算了!你不出来,我就去你们寝室,也不是没去请过你!”
良久,方元收起脸上的怒意,认命的垂下眸子,淡淡的说道:“等我15分钟。”
言罢,他挂断电话,一脸冷漠的去看宋吉祥。
“算你走运。”他说。
然后修长的手指从桌上拿起一杯冷酒,面无表情的全部倒在了宋吉祥的头上。
“傻逼,以后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吧。”
第12章 芳芳是男的?
残月冷光,半瓦断石,摇曳的树影浓厚。夜幕黑得扎实,刀也割不开,针也刺不破。
不知何时燃起了暗淡的萤火,暗夜中慢慢显现一袭冷衫,衬着无血色的面庞,在这片断壁残垣之中,显得突兀且诡异。
这人垂头而立,细看他脚下似乎有朱砂画成的符阵。风好像大了些,撕扯着他的衣襟,那萤火也暗了下去,夜幕再次浓重起来。
不知过了几何,他慢慢的抬起头,动动僵硬的脖子,薄唇轻启:“可以了吗?”
“交代过多少次了,不要妄言。”
不远之地,一处只余四壁的房场中,设了一个祭坛。祭坛上几株刚刚点燃的白烛晃动着火光,四周断壁挂着黄色幡布,上面用鲜红朱砂画着形状奇异的符咒,屋子四周还用红线穿了铃铛,风过铃响,阴森诡异。
祭坛前站着一个老道,慢吞吞净手,看了眼沙漏,掐着时辰捏了一把香烛点燃,郑重其事插在屋子东南角。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脸无措与惧怕。
“超度了那个老头的亡魂,我就不会再做噩梦了是吗?”他问。
道士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听了这话,男人的神色中透出了几分轻松,他看了眼黑蒙蒙的夜色,却发现刚刚站在符阵中的男孩已经不见了身影。
他蓦地急了:“道长,那小子走了!他走了,这法事还能灵吗?”
道士乜了男人一眼,从案台上拾起一把桃木剑:“他是八字全阴之人,在法事中用以招鬼聚魂,现在魂魄已现,他走自然让他走。”
话音一落,道士手执一把桃木剑,捏了一把米往空中一洒,手指在剑尖划过,冒出点血珠,顺着剑柄抹向剑尖,往某个方向一指:“速速现身!”
中年男人本就心虚,听得此言受到惊吓,蓦地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
方元换下了白色对襟长袍,往副驾驶的位置上一扔,拉开后座车门坐了上去。
正在驾驶位上抽烟的一个男人转过头,问道:“完事了?”
“嗯。”方元冷淡。
男人约莫四十五六岁,面貌与方元有三分相像,只是气质粗鄙,面相冷厉。
他将烟咬在齿间,发动车子:“那个王老板是不是都快吓尿了?他强拆这片区域的时候,遇到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与他较劲,双方撕扯了一个多月,那老头还是不松口不搬走,这个姓王的也不是个东西,晚上带着拆迁队给老头屋子推了,那老头一气之下撞死在了铲车上。那个王老板有点本事,仗着老头孤寡,没人给出头,走了些关系就把这事压下来了,可谁知自那事之后,他就天天晚上做噩梦,一宿一宿的不得安生,这不找刘道长给做场法事,找找心安吗。”
男人嘿嘿一笑:“没想到你这么个八字还能派上用场。”
“以后这事别找我了。”方元将车窗摇下,让寒凉的夜风吹散车内浓重的烟味,“姓刘的就是在招摇撞骗,非得拉着我干嘛?”
男人扬起脖子,从倒车镜中看着方元,细长的镜子切割了他看起来有些狠厉的面目:“拉着你干嘛?多了你,他就又多了一项收入,你以为用八字全阴的人招魂是白送的项目?哪回他不向那些老板敲个万八千的?”
男人摘了烟,淬了一口烟沫子:“每次就分给咱们千八百块,这姓刘的表面上仙风道骨,实际一肚子黑心烂肺。”
方元不愿听男人抱怨,看着窗外阴沉的夜色冷言:“下回换个人吧,反正都是骗局,并不是非我不可。”
男人声音中已经明显的带着不悦:“姓刘的精明,行骗总要真真假假,才不能被人掀了老底。”他抻直了腰从裤兜翻出200元钱往后座一扔,“闻方方,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钱过不去,这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方元久久无语,并没有去拾那200元钱。
男人“啧”了一声,放缓了语气:“十一怎么没回家?你妈都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