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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缘北路(92)

作者:绯色分析 时间:2023-04-06 10:38 标签:校园 破镜重圆 职业

  沈佑心感到一阵心痛,梦里的感受居然如此强烈,直接把他硬生生地给吓醒了。
  房间里很暗,沈佑心习惯性地举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五点多了。
  章随睡眠浅,沈佑心一动他也醒了,他下意识伸出手,握住沈佑心的腰,直接把人拖到身前扣着。
  章随低下头,很温柔地亲了亲沈佑心的眼睛,他的嘴唇尝到了一点湿意。
  章随吓了一跳,彻底清醒过来,伸手打开了床头灯。
  沈佑心鼻尖有点红,眼尾也红,脸上有一条很浅的泪痕,章随皱着眉,声音放轻,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哭了?”
  沈佑心终于回到现实之中,他立刻抱住了章随,头埋进去,有点委屈地说:“做噩梦了,吓到我了。”
  沈佑心前言不搭后语地讲完了这个破碎的梦,中间觉得自己哭很丢脸,就偷偷把眼泪全擦在章随的睡衣上。
  章随拍着他的背,安慰他:“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
  “你妈以前没逼迫过你相亲吗?”沈佑心问。
  章随沉默一阵,缓缓点头:“其实是有的,最夸张的一次是她生病之后,她在我们医院做治疗,跟我说要我找个人结婚,越快越好。”
  “然后呢?”沈佑心有点紧张地看他。
  “我直接拒绝她了。”章随面无表情地说,“我跟她说我是个同性恋,和女孩结婚等于骗婚。”
  陈秀雯当然没法接受这种话,她问章随是不是故意要跟她对着干。
  章随不想理她,简单回答:“接不接受是父母的事,实际和我无关,你没法接受我也不会改。结婚这件事没什么好谈的,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陈秀雯又想起很多年前章随和她出柜时候的样子,两个时间的对比十分强烈,大学的时候章随的态度也很强硬,但是没现在看起来这样可怕。
  像个亡命徒。
  “如果我不会再见到我喜欢的那个人,我可以孤独终老。”章随很平静地讲。
  好在章随运气很好,沈佑心回来了,他们正互相拥抱着。
  沈佑心握住章随的左手,托起来,表情十分虔诚地吻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慢慢地说:“如果你妈妈还在,她会反对我们,那这个时候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章随第一反应就是不需要,用不着沈佑心露面,他就能解决好所有的问题。但看到沈佑心眼睛的时候,他又把这个想法咽了回去。
  沈佑心说得没错,他就是个独断专制的人,恋爱也是如此,总想着把爱一股脑塞进沈佑心怀里就好了。
  但这不健康,也没必要。
  沈佑心早就长大了。
  章随握住沈佑心的手,很认真地说:“以前没意识到,今天发现你说得对,有什么事我们应该要一起面对。”
  沈佑心满意地笑起来:“那我们回到上一个话题,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锦玲姐才最合适?”
  章随意识到这是个圈套,但很愿意入套。
  “那我们提前把东西送给锦玲吧。”

第83章 那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满意?
  沈佑心联系了锦玲,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但没提赵语晨要结婚的事。
  锦玲听到有东西要交给她的时候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下周有工作要去上海,到时候顺便来一趟苏州吧。”
  最后约在了十全街的一家咖啡店,秋日的阳光明媚,梧桐树的叶子落了很多,给泥土盖了层薄被,被太阳照得金灿灿的。
  沈佑心和章随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窗像个画框,兜住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
  沈佑心朝外看,不多时锦玲入了画,她的头发留长了很多,被风吹得有些乱。
  锦玲径直走进来,在空着的椅子上坐下来,露出一个笑:“抱歉,我来晚了。”
  “明明是我们到早了。”沈佑心冲她笑,热情地说,“这家店的开心果巴斯克巨好吃,必须吃一块,而且今天章随请客。”
  锦玲看了眼章随,笑着说:“你俩和好了?”
  沈佑心抿着嘴笑,很得意地点头:“随哥追的我,我心肠软,又栽他手里。”
  “随哥这么帅的打着灯笼也难找,我看你美死了。”锦玲开他玩笑。
  沈佑心特捧场地讲:“是啊,这么厉害的事以后准备刻在我的墓碑上。”
  两个人闲话几句,才切入正题。章随把赵语晨准备的纸袋子拿出来,放在桌上,推到锦玲面前。
  “语晨委托我转交给你。”章随说。
  锦玲眼神暗淡了一下,苦笑着说:“看来她不愿意见我。”
  沈佑心看不得好朋友伤心,他眉头也皱起来,安慰道:“学姐也是不得已。”
  锦玲把纸袋子打开,笑了笑:“实际上我理解她的苦衷,我也准备好支持她,帮助她,可是她单方面抛弃了我。”
  纸袋子里放着一张签名专辑,锦玲把它拿出来,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沈佑心有些紧张地问。
  锦玲深吸一口气,有些艰难地开口:“这是我们乐队的第一张专辑,发行的量很少,语晨买了一张单独找我签的名。”
  “这是我们恋爱的一个很重要的纪念品。”锦玲使劲眨了眨眼睛,她用手掌按了按,声音都有点发颤,“连这个都要还给我,她真的打算放弃了。”
  沈佑心面露难色,他本来是觉得赵语晨结婚这件事和锦玲方面说会比较好,但现在锦玲这么伤心,他说这事更是雪上加霜。
  也太残忍了。
  章随看了沈佑心一眼,说:“锦玲,语晨选择了别的道路。”
  沈佑心的手指碰到了蛋糕的叉子,叉子落到桌子上“当啷”一声,他想阻止章随后面的话,但章随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要结婚了,下个月。”章随平铺直叙,表情和语气都没有什么波动。
  突然一下子静了,锦玲呆呆地看着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眼泪是突然落下来的,或许连当事人都没有意识到。
  锦玲有些慌乱地用手掌擦眼泪,沈佑心很着急地想去拿桌上的纸巾,但手指不听使唤,直接把纸巾碰到了地上。
  只有章随是镇定的,他把手帕拿出来,递给锦玲。
  锦玲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沈佑心很体贴地开始往窗外看,他的心脏好像被拧了一下,又酸又疼。锦玲控制不住的失态让他五味杂陈。
  他知道一个成年人只有难过到无法忍受的时候,才会在公共场所情绪崩溃。
  沈佑心有点埋怨自己,他应该请锦玲到家里才对,起码还有小猫咪可以聊以慰藉。
  锦玲很快就止住了眼泪,实际上她的哭泣从头到尾都是无声的,她隔了很久才开口:“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件事。”
  沈佑心攥着手,有点说不出话来。
  “前几天我做梦,还梦到她找我复合,果然梦都是反的。”锦玲惨淡地笑了笑。
  “但我刚刚没在哭我自己。”
  “我太懂她了,我知道这不是她的愿望,我也知道她一定会痛苦,事已至此我依旧在心疼她。”锦玲有些痛苦地捂住了脸,“但我什么也做不了。”
  外面的阳光明亮到有些刺眼,沈佑心却觉得浑身发冷,他深刻体会到,无能为力的痛苦,但你只能接受。
  回家的路上沈佑心沉默不语,章随点开了广播,电台节目主持人在讲一个虚假的爱情故事,好像爱情真的可以破除万难。
  沈佑心撑着头,想了很久才说:“你刚刚不应该这么直白地把事情告诉锦玲姐。”
  章随淡淡的:“你总是要说的,为什么不直白一点?”
  这话太冷血,听着让人生气,沈佑心抱起胳膊,反驳他:“那你不能慢慢说吗?给人一个接受的过程,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心脏病都要犯了。”
  章随不解:“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何必让她猜。”
  沈佑心服了他了,没好气地说:“问题是情感上的体验,你连个缓冲都不给,我冲你使眼色你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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