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烧身(178)
“找到没?”王歧作为嘴替,率先问了出来。
刚刚几个人稍稍打探了下咋回事,别的邴辰也没说出来,就大概说了个钱辛言来电话,黎简气急败坏扬长而去。
嗯,故事叙述的,真的是没他啥毛病啊,以致于在座的几人,纷纷觉得简少爷这脾气有点大。
“我,我哪哪,哪哪走了一遍,也,也没找到简哥,回,回你俩房间也没见到人,我就去,去问了前台,”大概是跑的有点急,林凯之说的呼哧带喘,挺卖力,但大家听得还是挺费劲。
“然后呢,然后呢?”王歧忙着问道:“这混球该不是退卡了吧?”
“嗯,”林凯之俩眼珠子提溜转,一声“嗯”说的唯唯诺诺,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做错了啥呢。
本就不亮的眸光一下子又暗淡了些许,邴辰知道黎简生气了,但没想到会这么生气,退卡,就过分了吧。
“他特么有病吧?这少爷脾气都你给惯的,不舒服就说呗,走什么啊?”这下爆粗口的机会没轮上陈洲,一向淡定的王歧率先脱口而出。
大家一起出来玩,闹归闹,生气归生气,走了算特么的几个意思,扫大家的兴致,有病不是!
主要再看看辰儿这德行,王歧更是为其不悦。
当然了,他并没有搞清楚状况,有错在先的,正是他们亲爱的辰儿。
......
“我给他打电话,不应该啊,”陈洲边说边走到一旁打电话,只不过对面无人回应。
这地方放松休闲是不错,可交通并不便捷,一般过来的也都是开私家车过来,如果坐大巴走的话,大概要等上好一会儿,眼见着没人接电话,陈洲紧忙随后抓了个工作人员,果不其然,大巴要2个小时才有一趟,看这个时间,黎简应该还没走成。
邴辰一听说时间没到,忙着就要往外奔,只不过还不等跑出一步,便被王歧一把拽回,怒斥道:“你给我老实待着,还嫌事不多吗?”
就这样,林凯之再次出发,只不过陈洲怕凯之带不回那个混球,便跟随着一道去了,遗憾的是,众多的排队人员里并没有他黎简的踪迹。
奇了大怪了!!!
黎简人呢?
打出去的电话怎么也没人接,直到提示语传来“已关机”的声音,邴辰当即觉得,这事情不对了。
问了爸妈,确认黎简并没有回去的时候,邴辰第一次感到慌了。
这个和他天天在一起,被自己所深深在意着的人,在这一刻,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他。
黎简,可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啊......
......
气急败坏的上了车,忽忽悠悠的便睡了过去,等黎简神智渐渐苏醒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痛打了一顿,哪哪都疼,而直到确定自己手脚被绑着的时候,他才在错愕中,“腾”的一下,睁开了眼。
这地方有点熟悉,他来过,但一时半会儿,他又想不起这是哪里......
隔壁传来不清晰的玩乐声和吵闹声,第一个被黎简辨识出来的声音,是黄毛。
没错,就是吴中风那个多年的跟班,他们之前也总玩在一起,准确的说,是吴中风喜欢叫上这些人和黎简一起玩。
这他妈的,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被绑起来了???
钻心的疼痛冷不丁的再次袭来,等黎简再次醒来的时候,隔壁已经沉入了安静的状态,如果不是确定自己还被绑着,黎简甚至会以为之前的事情不过是一场梦。
“呦,简哥醒了啊?”吴中风的声音穿入耳中,黎简有满满的不解,但他知道,这事儿定然是中风的计策了。
四目相对的时候,黎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吴中风为什么要绑了自己,但细思极恐,泡温泉的地方在邴辰的老家,与吴中风的相逢,看来也是计策的一部分了。
当因为和邴辰置气而一个人呆坐在休息厅的沙发上时,吴中风的出现,让他顿感时空的错乱,而接下来的一句:“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简哥,真的是你啊,你居然也过来玩,”又让一切瞬间变得合理化。
莫名弹出来的电话,莫名的争执与怀疑,让黎简的确不想在此地多待。
陈洲等人是他的朋友,这不假,可是,如果自己和邴辰吵起来了呢?他们会站在自己的身边吗?
他估计不会。
这些人是因为邴辰才和自己成为了一个队伍,而当自己和邴辰处于对立状态的时候,他们会不假思索的同仇敌忾,而自己,只是孤身一人。
任何时候,没了邴辰的他,都只是孤身一人罢了。
想到这些的时候,吴中风看似随意问出的要不要一起走,便让他即刻动了心。
他不是想耍性子,他也不是想和邴辰冷战、置气、搞情绪,他就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当做没有事情发生,他不想忍,但他也不想邴辰在朋友面前犯难。
就这样,迅速换了衣服,没带走任何东西,他便上了吴中风的车,随后不过是喝了两口吴中风递过来的水,他便神志不清了。
“都不问问咋回事吗?”吴中风拎着半瓶啤酒,眼角猩红,看来是没有睡好觉,唇角咧出的笑意带着满满的油腻感,令人作呕,“看来和邴辰在一起了是不一样哈,这人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凡和那个恶心玩儿混到一起之后,都会换一副臭德行。”
这个发小认识好多年了,可第一次,黎简觉得这人,他不认识。
不仅是不认识,还带着危险,他觉得吴中风,大概是疯了。
“不问?还是不问?确定不问?”试探的神色里带着躁狂、带着得逞、带着不可一世的喜悦,直到立到黎简的面前,吴中风的得意也没有散去一丝一毫。
“没关系,你不问,我就说呗,多大点事儿嘛。我和我简哥在一起,不是一直都言听计从嘛。”
摇头晃脑的踢过一把破破烂烂的椅子,这椅子黎简他有印象,很多年了,大概第一次他们过来玩的时候,这椅子就在。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那时候他们是要好的朋友,那时候吴中风叫他一声简哥,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人有朝一日会干出绑架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这个地方,是吴中风家近郊的别墅,黎简想起来了。
“中风,你现在把我松开,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说这话的时候,黎简的声音要多冰冷就有多冰冷,无声之间,吴中风有稍稍的被激怒。
“又这样,你看你,你又这样,狂什么?你在狂什么啊?”吴中风冷笑一声,随后狠“啧”一口道:“发生什么了?谁知道发生什么了吗?你以为,谁会管你啊?”
黎简愣在那里,吴中风这话,确实会给予他伤害。
“嘘!!!”喝多了的吴中风好像疯了,竖起右手的食指放在唇前,示意黎简噤声的德行好像发飙前的野兽。
“你知道吗?你这个人真的很烦的,很烦很烦的。”吴中风咬着后槽牙,狠狠吐出想说的话:“很狂妄,很自大,很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即便你自己就是摊烂泥,就是摊没人稀罕、人人厌恶、避之不及的臭狗屎,但你还是很狂、很吊,我呸!”
吴中风狠“啧”一声,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从小,你就说谁爱搭理你?谁爱和你玩?嗯?”嗯这一声的时候,吴中风的表情里满是挑衅,多年的不满,汹涌而至。
“你有朋友吗?你知道什么是朋友吗?”吴中风边说边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方向道:“我!我也算少爷知道吗?不光你他妈的算少爷,我也算,我家也有钱!”
“哦,对,我家不止有钱,我还有爸妈管,我还有人疼,不特么的像你,”说到这里的时候,吴中风气急败坏的急迈几步到黎简面前,指着黎简的头大骂道:“姥姥不亲,舅舅不爱,像个丧家犬一样流离失所,所以你,你叼个粑粑啊你!”
愤恨的将那把椅子一脚踢开,“咣”的一声砸到墙壁上,又“啪”的一声跌落在地上,指甲险些扎进肉里,吴中风的话,三言两语便揭开了黎简多年的创伤,任它在破开、愈合、破开、愈合里变的厚实,可它还没达到无坚不摧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