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7)
傅明川将温水递过来:“我在梦里对你很坏吗?”不然怎么把尤问气哭了?
不过如果尤问回答说是的话他是不肯承认的,因为他自问和尤问在一起的时候是极尽在照顾尤问的。
尤问手里的水差点洒出来,看傅明川是在认真询问,且在等他的回答,他只得说:“不是,我梦到我们认识时候的事情。”
傅明川回忆了一下两人认识的过程,他不知道别人在一起是怎样的,但是尤问光着身子出现在他的淋浴间勾引他的时候他确实是情动了的,那时候尤问并没有表现出不情愿,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可哭的。
“具体是什么?”
尤问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了,只得故作轻松:“没什么,就是有些后悔遇到你。”
“现在再回头,我肯定不会喜欢你了。”
傅明川隔了五秒才点点头:“你睡了一天一夜了,起床吃饭,去花园里走一走。”惯会安排人。
在饭桌上尤问并没有看到傅明川,但是他从候伯的口中听到傅明川照顾了自己一天一夜,尤问有些诧异,不过这也让他想起他和傅明川在一起四年间唯一感冒那次。
刚开始他打了个喷嚏,立刻给傅明川发微信说他打了个喷嚏。
一个小时后,他给傅明川发微信说自己感冒了。
傅明川回复说让助理帮他叫了感冒药外卖,让他等下记得给外卖员开门。
接下来一个小时尤问给傅明川打了八个电话要他回家,傅明川回家后他就裹着被子指挥傅明川干活,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上厕所,傅明川都好脾气的没有发火。
不对,傅明川从来都没有对他发过火,总是竭尽可能的满足他所有合理不合理的愿望和要求。
这么一想,傅明川似乎又没有那么可恶了。
但是算了,他也不要再喜欢傅明川了。
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完全不对对方发火呢?没有感情才会包容对方的一切。
*
大概是因为他生病兴致不高,侯琮带着他去花园里看陈积玉养的孔雀。
尤问手里拿了食物让孔雀来他手里吃,侯琮说:“这孔雀还是有一次你说喜欢,太太特意去接回来的,就等着你下次来了看。”
尤问转头看着侯琮,这事他是不知道的。
侯琮将一把吃食丢到草丛里:“太太其实很希望你和少爷在一起,少爷一个人太孤独了。”
尤问笑了笑,忽然回头往后望,像以前他在院子里望向傅明川书房的窗子,不管傅明川情不情愿,一定要站在他窗下把人喊到窗边同他说话。
谁知下一刻他对上了傅明川的眼睛,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他快速回过头。
“他才不寂寞,每天有一大堆人围着他。”
侯琮反问:“那你看他有和谁走得特别近吗?”
尤问想了想,也是,傅明川似乎只有生意伙伴,没什么朋友。
“少爷小时候太太带着他看过好几年的心理医生,前前后后换了很多个医生,每个医生都试图让他和他人建立起亲密关系,可都失败了。”
后面侯琮又说了很多,不知道尤问有没有听进去,因为尤问最后的总结是问他有没有帮他请假。
侯琮说傅明川有帮他请假。
尤问听完后忧心忡忡的说:“小团子们不知道有没有想我。”
晚上的时候他就收到了小团子们发来的视频,一个个在镜头里问他什么时候回学校,尤问心都化了,给问的最大声的小团子回了电话说明天回。
傅明川下楼的时候和尤问碰了个正着,听到尤问好声好气用小朋友的语气在哄人,看到他还让了让路,两人错身而过,尤问忽然停下来转身问他:“你要走了吗?”
傅明川顿了下,回答:“出去有点事。”
“晚一点会回来。”
尤问皱着眉:“阿姨说你很少在家住的。”
傅明川黑沉沉的目光看着尤问,自然明白尤问的意思,但是他说:“这是我家。”
尤问没理他,转身走人了。
不过傅明川最终也没能办成要办的事情,因为车子开到半路侯琮打来电话问他能不能回来一趟,因为小区电缆被人挖断了,家里停电,他去尤问房间门口敲门一直没回应,门也打不开,想让他回来看看。
回去的路上傅明川说了三次“开快点”。
到了家里,客厅里摆放了所有能照明的东西,连过节装饰用的香薰蜡烛都找了出来,他穿过昏暗的客厅和漆黑的楼道来到尤问房间门口,先是礼貌的敲了敲门:“闹闹,开门。”
他喊了尤问的小名。
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侯琮已经准备了破门的工具,只是之前不敢自作主张破门,才等到傅明川回来。
傅明川将工具接过去,又敲了一次门之后才暴力破了门,侯琮本来想跟进去,被傅明川制止了,他转身将门锁已经坏掉的房门合上,然后蹋进了黑暗里。
“闹闹?”傅明川又喊尤问的小名。
借着微弱的月光,傅明川没在房间里看到人,他转身朝卫生间走,门果然被关着,他抬手将门把往下压了一下,和以前一样,尤问从不锁卫生间的门。
傅明川摸了下口袋想打开手机灯,但发现手机不知道被忘在了哪里,不过即便没有光源,他也听到了尤问细微的呼吸声,他摸索着走过去,果然很快脚尖就碰到了尤问的脚尖。
傅明川蹲下身,又低声喊尤问:“闹闹?”伸手去摸坐在地上的人,摸到没穿衣服的尤问,身上像是被冷水浸过,冰到他的手。
傅明川立刻抬手在尤问颤抖的身上摸,然后去拉尤问:“起来!”
尤问将他的手打开,声音又哑又怕:“不要你管!”
傅明川将心里那点怒意压下去,又去摸尤问的额头,果然又烧了起来。
尤问以前就怕黑,刚住去山水居的时候,晚上他关灯睡,尤问害怕,晚上就睡不着。
那时候他们做的频率很高,每次做过之后明明尤问累得要死,但后半夜几次被他发现睁着眼,问他,他就说怕黑。
傅明川后来在房间开一盏夜灯,尤问的睡眠质量才渐渐好起来。
“好了,不怕了,我带你出去。”傅明川根据尤问的习惯摸到了浴巾,将人裹住,在尤问的挣扎中将人抱起来。
因为黑,傅明川被不知名的东西绊到,脚下踉跄了一下,就感觉怀里的人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冰凉的体温将自己的体温也带低,他像以前一样摸了摸尤问的背安慰他:“没事。”
尤问想动,脸颊在黑暗中蹭过傅明川的耳垂,傅明川的手在他背上很大力气的摁了摁。
将人放到床上,傅明川想去给尤问拿药,结果刚一松手,尤问就又抱了过来,傅明川说:“我给你拿药。”
尤问不肯撒手,傅明川只好抱着他去找药,因为拉扯,尤问身上的浴巾只遮了一半的身体,傅明川摸到药的时候想调整下姿势,就摸到了尤问光裸的臀。
怀里的小人儿抖了抖,在他身上动了下,试图远离他的手,下体无意识的挨着傅明川,很快就感受到傅明川硬了,人僵硬在傅明川怀里。
傅明川再次将人放到床上,这次尤问没有再拒绝,而是顺从的躺了下去,下一秒就要伸手找人,被傅明川握住手:“张嘴。”
尤问还没明白他想干什么,药就送到了他嘴边,然后是水。
尤问就着傅明川的手喝水,将药咽下去,听傅明川问他苦不苦,尤问在月光里朝傅明川看了一眼:“不苦。”
傅明川想起尤问之前吃片维生素都说苦,一定要他哄,现在却说不苦,真的是变了。
尤问想让傅明川走,又不敢让傅明川走,只不理他,转过身去拉被子,想将自己裹住,月光洒在他的酮体上,背对着傅明川的曲线让他的呼吸重了一些。
尤问被子还没拉好,细瘦的腰就被一双大手抚住,傅明川炙热的呼吸喷在他背上,耳垂也被身后的人含住,听这人仿佛自他灵魂中发声:“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