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小少爷被欺负后变乖了(85)
车子路过一家奶茶店门口,江舟顿了顿,将车子停到路边,开口道:“你在这等我一几分钟,别想着跑,我就在旁边。”
陈橘从车子开离别墅的时候就已经不哭了,靠在椅子上,一脸茫然地看着窗外,明明人就坐在车里,却让人觉得他去了别的很远的地方。
没有听见回复,江舟也不生气,关上车门,反锁,大步走到奶茶店门口。
江舟不喝这种东西,也不许陈橘喝,因为他觉得对身体不好,但陈橘喝这个东西的时候脸上都会漾起满足的笑容,看起来好像很幸福的样子。
只是喝一次,没有关系。
几分钟后,江舟拎着奶茶回到车上,陈橘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如果不是眼睛在眨,江舟会以为陈橘是一个精致地木偶娃娃。
“你喜欢的。”江舟把奶茶放到陈橘的手边。
陈橘只是看了一眼那杯奶茶,随后移开视线,又看向了窗外,没有半点高兴的反应。
江舟眸光闪了闪,注视着男人的侧脸看了几秒钟,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启动车子,继续往目的地开去。
医生过来替陈橘的手上好药,又开了一些安定精神的药,江舟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安静地注视着陈橘,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等医生走后,屋子里又只剩下陈橘和江舟两个人,巨大的压迫感笼罩着陈橘的心头,像是一块石头压得他快喘不上来气。
他低着头,攥紧衣摆,即使不看江舟那双眼睛,依旧能感知到男人的存在,男人仿佛一只猎食中的野兽,在猎物还剩一口气前,肆意地玩弄。
“陈橘,那天晚上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江舟开口。
陈橘身体一颤,停顿了好几秒,缓缓点了点头。
“想起来就要走?难道你忘记我说的话了?”江舟凑近,挑起陈橘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看着自己,男人的眼眶因为哭泣又红又肿,脸色惨白,泛着不健康的红色,“我不会轻易放你离开,除非我死。”
陈橘身体颤了颤,啪的一声,他伸手拍开了江舟的手,咬紧下唇,泪水再次滚落下来,浸湿浓密长卷的睫毛。
“讨厌你……”陈橘从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豆大的泪珠砸在手背上,将刚才包扎的纱布晕染,“……我,我讨厌你……”
江舟眼底闪过一丝波动,他弯腰凑近,捏起陈橘的下巴,冷声道:“就算讨厌,我也不会放你走,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就好好受着吧。”
说罢,江舟张开口,咬上陈橘的唇瓣,撕扯纠缠,不顾陈橘的挣扎,按着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刀刃刺在江舟的心上,烦躁夹杂着怒火从胸口窜起,翻江倒海一般搅弄着,江舟的双眼发红,束缚住陈橘的双手,将他压在沙发上。
这一次,江舟没有像之前那样顺着陈橘的节奏来,不管不顾地随心所欲,像是把精心饲养的猎物一点一点吞噬进腹中,和自己融为一体。
男人是他的,他只能喜欢自己,只能待在他身边,没有谁可以把他带走!
“唔!不要!不要碰我……走开……我讨厌你!”陈橘揪着自己的衣服,惊恐地反抗起来,手脚并用,但在江舟眼里更像是挑衅。
陈橘的话语不断刺激着江舟,他阴沉下脸,一把抓住陈橘乱动的脚踝,手上一用力,脚踝处传来剧痛,陈橘睁大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脸色惨白一片,疼痛让他立刻停下了挣扎。
“疼,好疼……江舟……我不乱动了……”陈橘害怕地哭起来,不断求饶着,“……呜呜……江舟,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的求饶声让江舟蓦地惊醒,他松开手,陈橘的脚踝处高高肿起,红了一片。
看着身下衣衫不整,哭得狼狈的男人,江舟胸口一震,整个人愣住,缓缓伸出手,想要替陈橘擦拭泪水,但是指尖刚碰到,男人的身体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抱紧脑袋,嘴里不断低喃着求饶的话语。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好疼……”
江舟呼吸一窒,胸腔一瞬间仿佛被千万刀片划过般,细细密密疼起来,他收回手,从沙发上站起身,脱下外套盖在了陈橘身上。
碰到江舟的外套,陈橘仿佛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碰到一般,一把扔掉,匍匐爬到距离江舟最远的角落,抱紧身体,蜷缩在角落里,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无法再说出来一句,江舟站在原地,脚下仿佛生根了一般粘在地上,他看着哭泣着的陈橘,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茫然无措。
江舟盯着陈橘看了好一会儿,转身离开了屋子,随着砰的一声,房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陈橘一个人。
一直压抑的哭泣声从喉咙里发出来,嘶哑的不成样子,陈橘抱紧胳膊,靠在沙发上,呜呜咽咽哭出声来。
江舟站在门前,听着里面传来的哭声,闭上眼睛,手掌攥紧,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一片冷然。
过了很久,直到房间里的哭泣声停止,江舟才打开房门,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第90章 小橘子,我该怎么办
陈橘蜷缩在沙发一角,眼角挂着未干的泪水,身体因为哭泣时不时会抽一下,十分的可怜。
江舟目光暗沉,视线落在男人的脚踝上,那里已经高高肿起,如果不是陈橘把他喊醒,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
一阵后怕由心底升起,江舟脸色变得难看,他半蹲下来,膝盖跪在毛毯铺好的地板上,伸手轻柔地抓起陈橘的脚腕,男人瘦到脚踝一只手就能握住,在江舟的大掌里,显得愈发纤细瘦弱。
一旁还放着医生上药用的医药箱,江舟拿了消肿的药水,半跪在地上,动作轻柔地替陈橘的脚腕上药。
药水冰凉,刺激到受伤的地方,陈橘发出低哼,要将脚抽回去。
“别乱动,马上就没事了。”江舟语气轻柔,哄小孩般说道。
“疼……”陈橘哼哼道,嘴巴张不开,声音软软糯糯。
江舟的心脏被这一个疼字戳了一下,随后酸酸涩涩的情绪从胸口蔓延开,他缓缓抬起头,男人哭红了脸,侧躺在沙发上,受伤的手搭在边沿。
江舟记起在同学聚会上第一眼看见陈橘的场景,五年不见,男人像是没有长大一样,身上还穿着以前的衣服,布料泛黄皱巴,一张圆脸瘦的脱相,下巴尖尖,从前都是张扬跋扈的眼睛里只剩下茫然和无措,他就那样站在角落里,仿佛要被周围的一切吞噬掉,重新消失不见。
他故意装作没有看见男人,和周围早已记不清名字的人打招呼,热络寒暄,但他的视线一直跟在男人的身上,看见他的眼底亮起光,又很快被胆怯替代,站在人群之外很远的地方,往这里张望。
这不是江舟印象里的陈橘,记忆里的陈橘应该是嚣张跋扈地,不管他身上竖起的刺,肆无忌惮地冲撞过来,即使撞得两个人都疼得龇牙咧嘴也不停下来。
明明是为了气老头子,才找到男人,故意和他扮演所谓的契约情侣,但是在看见男人住在那么破旧潮湿的出租屋里,吃着开水泡馒头时,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烦躁,但比起烦躁更多的是心疼。
于是他在男人工作附近重新买了一套现成的房子,本来以为有住的地方,每天还有阿姨做饭,男人身上的ro应该会涨回来,重新变回那个白白软软的小少爷。
但是没有,男人ro眼可见的消瘦下去,直到他在公司接到电话,赶到医院,才发现,原来男人一直以来都在打两份工,而他却因为在酒吧看见陈橘和李箐在一起,失去理智做了伤害男人的事。
在陈橘昏迷期间,江舟去了陈橘工作的地方,替他把工作辞掉的同时,也看了一下男人平时是怎么工作的。
听着别人口中男人是如何如何认真工作,任劳任怨,不说一点苦,江舟脑海里总会浮现起高中时期十指不沾阳春水那个小少爷,白白软软的,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一般跟在他身后,吵的他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