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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得像你那样[娱乐圈](25)

作者:尘夜 时间:2018-06-29 08:27 标签:甜文 娱乐圈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话还没说完,就见化妆师大姐从某扇门后探出半张脸来:“岂敢的是我,贺影帝,你妆还没化完就这么跑出去,我真的会被导演砍死的!”
  贺西漳:“……”
  周闻谨:“……”
  某种奇妙的气氛仿佛突然之间就被打破了,周闻谨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贺西漳无奈地看着他,对里头应了声:“马上来。”他对周闻谨说:“我待会儿得先拍跟小沈他们那部分,你可得等着我啊。”说完还指了指周闻谨,像是怕他突然跑了一样。
  周闻谨忙道:“好好,我等着。”目送贺西漳进去,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贺西漳好像变幼稚了。
  “一会儿见了,”周闻谨悄声道,“司马道长。”
  贺西漳再出来的时候,周闻谨才明白他刚才在化什么妆。其实男演员上镜也是需要化妆的,不过比起女演员要简单许多,但像贺西漳这样天生条件好的,通常只要扫点粉底,修饰一下眉形什么就行了,但是贺西漳这次动了比较多的手脚,一个是化老了一些,另外一个就是化了醉酒妆。
  化妆师在他眼角唇边添了些许皱纹,又在两腮打了喝高了才有的腮红,原本整齐梳着的道髻里也挑了些碎发出来,蓬头垢面的,看起来却比刚才要接地气许多,衬上花白的头发,破破烂烂的道袍,换别人总该是一副倒霉落魄的模样,然而贺西漳却……还是帅,是那种饱经风霜后向内收敛了光华的帅,是一个有故事的不羁江湖人。
  周闻谨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沈敬言彻底完蛋了。原本一直做空谷幽兰白衣翩翩状的沈敬言因为在这一幕里是个乔装打扮成农人的样子,本身形象就已经没以前光鲜,加上受了伤,所以妆容也是偏憔悴,如今再加上贺西漳的对比……简直没法想。
  “WOW,影帝就是影帝,走出来样子都不一样!”
  周闻谨转过脸去,看到一个村姑打扮的高挑姑娘正站在他旁边感慨。大概是意识到了周闻谨的目光,她转过来,露出一张妩媚娇艳的脸孔。
  “哟,你就是周闻谨吧。”姑娘大大咧咧地说着,伸出手,“幸会幸会,我是康红。”
  “哦,你好。”周闻谨犹豫着跟康红握了握手,心里努力回想着这是谁。
  “我待会儿演那个狐狸精,跟你们搭戏的。”康红自己补充道。
  “哦~~”周闻谨这才明白了,等一下要拍的是司马罡与明光的初会,彼时有个女狐狸变作人样子在夕阳下卖身葬夫的桥段,周闻谨的明光看似傻乎乎地相信了,要跟着她去家里,结果被誓要斩尽天下妖魔,一时风头无两人称未来最有望成圣的司马道长给拦了下来,司马叱令明光让开,明光不让,一定要护着“女施主”,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康红玩着发梢说:“你好像不认识我啊,我可是知道你的哦,我看了《我是演员》呢!”
  周闻谨有点尴尬,只得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好多年没在圈子里了,消息比较闭塞。”
  康红说:“那你也不看八卦啊?就那个娱乐八公上个月还报道过我呢,标题是什么来着,”康红挠了挠脸皮,明明长得是浓艳挂,这个动作做起来却有点小女孩儿的娇憨,“对了,赵生移情别恋,康红惨遭抛弃。”
  周闻谨:“……”
  康红说:“赵生就是赵易,你知道吧,赵氏集团的少东家,他是我金主。我以前角色都他给我找的,这个狐狸精也是他给弄的,不过以后估计是弄不到了。”
  周闻谨:“……”
  康红说:“我惨不惨?”
  周闻谨:“……”周闻谨觉得这姑娘有把天聊死的本领。
  康红却哈哈大笑起来:“你信了?你还真信啊!哈哈哈哈!”她叉着腰笑道,“不好意思,骗你的啦,我就是个十八线小演员,各个剧组到处混,能捞到什么角色就演什么。虽然我挺想演那种中性化点的角色,跟我的性格多相配,可惜他们老是只让我演这些妖里妖气的……”
  周闻谨:“……”
  康红说:“哎哎不说了,开拍了。”
  话音方落就听一声清脆的打板:“第35场第1幕,Action。”
  随之,不远处就出现了沈燊一与沈敬言的身影。沈敬言倚靠在沈燊一身上,脚步一瘸一拐,似乎受了伤,沈燊一则一脸焦急,行色匆匆,两人皆是农夫农妇的打扮,衬着两张颜值颇高的脸孔,其实是有点违和的。沈燊一的脸上抹了些脏东西,眼神也相对到位,倒是还似模似样,沈敬言就差了些,虽然努力表现受了重伤的样子,但看起来不像是受了内伤,更像是校园青春剧里的校草打篮球崴了脚。
  “卡!”果然牟宛平喊了cut。沈燊一和沈敬言停了下来,牟宛平走上去说了一会儿戏,然后两人回到起点,重新来过。
  场记打板:“第35场第1幕第二遍,Action。”
  沈燊一与沈敬言行色匆匆地出现在道路那头,沈燊一抹了把汗水,扶着沈敬言过来,沈敬言面色苍白,脚步踉跄,一只手扶在自己的腹部,似乎忍受着痛楚。
  “还行。”周闻谨想。
  “可以过。”康红说。
  “卡!”牟宛平等两人走到指定的地点,喊了停,“下一条。”
  接下来是客栈的内景,在这里男女主角刚刚才在一张桌子边坐下想要歇歇脚,补充一点食物,谁想到追兵就杀了进来。在这幕里,沈敬言因为疼痛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所以只要闭着眼睛靠着沈燊一肩膀就好,倒是省了不少事。沈燊一表现不错,不论是顺利进入客栈刚刚松懈下来的神情,还是发现未婚夫昏过去了时候的紧张,以及追兵骤然杀至的一刹那流露出来的决绝,呈现出了一定的情绪变化层次。
  虽然沈燊一的微表情控制上还有不少问题,周闻谨看了还是不由暗暗赞叹,沈燊一的进步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段时间她逐渐开窍了,还是因为知道要和贺西漳对戏了,把潜能都给激发了出来。
  遇强则强,还初生牛犊不畏虎,周闻谨觉得,《我是演员》那几个狗屁专家评审有句话倒确实没说错,沈燊一的前途不可限量!
  这一条也在牟宛平卡了两次后顺利过了,再下一幕就该贺西漳出场了。
  周闻谨在剧组混的这段时间,靠着人头熟悉了拿到了整个剧本,也看到了这一幕。这一幕的安排是这样的,追兵杀入,小二上去迎客,领头人凶神恶煞,询问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修真者经过,男的受了重伤,小二表示没见过。领头人一抬手,一条蛇钻到了小二的领子里,小二在地上打滚准领便当,领头人环视客栈,发现了闫楚白、崇风溟两夫妇,喊他们过来,闫楚白准备拼命,这时候提着酒壶摇摇晃晃的司马罡出现了。
  【“酒、给我酒!”这破衣烂衫的道士摇摇晃晃地说道,脚下乱七八糟,脑袋想必也是稀里糊涂。
  领头人的脸色却微微一变,因为他竟看不出这道士是什么时候出现,又是在什么时候拦在了他和那两人的中间。
  “酒啊!小二,你为什么不给我酒,你是不是……看不起道爷!”道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着满地打滚奄奄一息的小二说,“告诉你,道爷平生最、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趋炎附势、忘恩负义、见利忘义、目光短浅的小人!”
  “这是个机会!”闫楚白想,趁着这不知哪来的疯道士吸引了追兵注意力的时候,如果她全力一搏,或许还有保住崇风溟的机会。
  “小白……”崇风溟却突然醒了过来,他满头冷汗,嘴唇发抖,可见疼得厉害,断筋碎骨之痛已经足够可怕,更不用说崇风溟仙根本就先天不足,好容易偷偷养了这些年快要痊愈却又受了那黑山双刹的全力一击,如今恐怕是真的仙根尽毁。
  “小白,不要去。”然而崇风溟抓着闫楚白的手却依然那么有力,“别去,那道士……”】
  周闻谨看着贺西漳的演绎,后者的一举手一投足都那么恰到好处,一个醉酒的疯道士在他演来行云流水,收放自如,即便东倒西歪也能充分照顾到镜头的需要。尽管这一幕本身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同在镜头底下,沈燊一沈敬言那边看起来就是电视剧版本,到了贺西漳这儿莫名就有了电影的镜头感。
  太可怕了,周闻谨想,贺西漳是“怪物”吗?
  贺西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酒啊!小二,你为什么不给我酒,你是不是……看不起道爷!”他一条腿踩在椅子上,仰着头,摇晃着手里的酒壶,似乎想要再榨一滴酒出来。
  然后他又弯下腰去,打着酒嗝笑嘻嘻地对小二说:“告诉你,嗝……道爷、道爷平生最、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贺西漳直起腰来,“趋炎附势、忘恩负义、见利忘义、目光短浅的小人!”他说一个词就冲着追兵的方向点一下,看似在骂小二,实则却是在嘲讽那些追兵。
  手指晃来晃去,看似是喝醉了,却精确地把这些追兵点了个遍。
  牟宛平喊了“卡”,直接一条过,这种桥段对贺西漳实在是易如反掌。
  下一条,闫楚白打算抓紧机会袭击追兵,崇风溟拦住了自己的未婚妻。
  开始很顺利,不过当沈敬言一本正经地说出“别去,那道士……那道士虽然貌不惊人,但修为极深”这句话时,周闻谨差点“噗”的一声笑出来。
  “噗——”
  牟宛平的眼刀丢了过来,周闻谨吓了一跳:“不、不是我。”
  康红在旁边举手:“对不起导演,我错了。”她低声对周闻谨嘟囔道:“不过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其实周闻谨也这么觉得,他甚至已经预料到到时候《摘星记》上映的时候,“贺西漳貌不惊人”这个词铁定会上热搜了!


第30章 形势强过人
  似乎是康红这声憋不住的笑开启了某种咒语, 之后的拍摄变得不顺利起来。
  沈燊一与沈敬言在和贺西漳的对手戏中逐渐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失误与问题, 尤其是沈敬言。每当将他与贺西漳单独放在镜头底下的时候,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流量小生就频频NG, 不是忘词就是走错位, 甚至于手足无措, 浑身僵硬。
  这个趋势到了崇风溟与司马罡对峙,述说自己的抱负情怀, 说服司马罡出山帮忙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司马罡:“我为什么要与你们一同下山, 红尘如何,大晟如何, 与我有何相干?”
  崇风溟:“当然有关。道长虽然在此隐居, 心却不在此间。道长是人在深山, 心在红尘。别人喝酒,图一个痛快,道长泡在酒坛里的却是不甘心、不称心、不遂心,道长难道要一辈子在这不甘心、不称心、不遂心中打发时光, 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一块发臭的苔藓、一条绝流的涸溪、一张风干的老树皮吗?”
  司马罡:“你、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崇风溟:“不怕。”】
  贺西漳坐没坐相地半倒在椅子上, 青天白日的, 手里却拿着个酒壶晃荡:“我为什么要与你们一同下山,红尘如何,大晟如何,与我有何相干?”
  沈敬言:“当然、当然有关了。”
  “卡!”牟宛平喊停,“注意台词。”
  沈敬言忙道:“好的好的,不好意思。”
  场记重新打板, 两人开始表演。
  贺西漳坐没坐相地半倒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酒壶晃荡:“我为什么要与你们一同下山,红尘如何,大晟如何,与我有何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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