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爱情(65)
“哥哥!我们在你学校呢!”
贺斯扬很无所谓地应了声,看阮知宁比自己还要紧张,笑了笑安慰他:“以前你跟我一起来看十佳歌手的比赛,当时我们靠得那么近,报告厅里那么多人也没见你紧张。”
阮知宁回忆了一下当初的场景,想到自己那时候的心态是想尽快跟贺斯扬亲近,所以也没顾得上那么多。如今他肯定不会是这个心态,看着贺斯扬的时候眼神担忧:“我怕被哥哥的同学看见……”
贺斯扬自然理解阮知宁的意思,因此他也不再做一些亲密的举动,直到两人上了车阮知宁才松了口气。贺斯扬并没有告诉阮知宁其实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可又担心这样的话会带给阮知宁压力。所以也就随着阮知宁的意思,他想自己怎么样就怎么样。
倒数第三天,贺斯扬陪阮知宁一起去超市购置年货。
一起同行的还有徐凤英和苏莲红,比起阮知宁的慌张贺斯扬倒比他淡定很多。他自称是阮知宁的朋友,两个长辈都认出来他是照片上那个帅小伙,对他特别热情。
这个时候无论哪个超市都会有很多人,贺斯扬跟阮知宁没有长辈们有经验,老老实实地跟在她们身后给她们推购物车。
“奶奶说的照片是什么?”
过道拥挤,阮知宁眼睛看着面前的货架,反应了过来:“哦,就是我们上次去露营的照片。我给她洗出来了,她放进了相册里。”
“那平安符呢?”
来超市的路上是贺斯扬去接他们的,徐凤英刚坐上车就注意到了车里的平安符。她认出来了这个平安符,阮知宁之前的解释是朋友不信这个,但它又无端端地出现在贺斯扬的车里。
徐凤英留了一个心眼,在他们下车贺斯扬停车的间隙赶紧问了阮知宁。阮知宁差点忘记了这茬事,赶紧找了个借口解释。
“那孩子看起来就很有钱,”徐凤英目光不安,“你可不要把本来要送给别人的东西送给他。”
“奶奶,我没有,就是要送给他的。”阮知宁迅速给自己找补,“他说既然是我送的他就很想要,所以我就送给他了。”
眼下阮知宁听到贺斯扬的问询,非常惊讶:“哥哥怎么知道?”
“奶奶坐在车里眼睛都快黏在平安符上了。”贺斯扬失笑道,“我想不知道都难。”
于是阮知宁便跟贺斯扬解释了一下,两人还没说几句不远处的徐凤英就喊了阮知宁的名字。阮知宁很重地应了一声,拉着贺斯扬朝前面走。
四周人来人往全是人,阮知宁推着车走了几步就发现身旁的贺斯扬不见了。他转过头,看见贺斯扬被别人的购物车堵在了原地。阮知宁站在那里等了片刻,贺斯扬才艰难地走到自己面前。
鬼使神差的,在两人继续往前走时阮知宁抓住了贺斯扬的手。这是一个牵手的动作,贺斯扬有些诧异地抬起眼睛,阮知宁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手却紧紧抓着贺斯扬。
他用力把贺斯扬拉到自己身边,语气意外得坚定:“哥哥,人好多……你不要走丢了。”
倒数第二天,阮知宁在贺斯扬家看他收拾行李。
其实要收拾的东西压根就没有多少,阮知宁坐在卧室的地板上看贺斯扬收拾了一会儿,最后行李箱里也只有一些像电脑充电器这样的电子设备。
临走前的最后一个晚上,贺斯扬跟阮知宁看完电影,住进了附近的一个酒店。
奢华的顶层套房,一整个墙面的落地窗。从这里俯瞰能望见整个A市的夜景,夜晚的光亮涌进眼睛,这个城市看起来华丽又绚烂。
阮知宁后背贴着冰冷的墙面,身前是滚烫的胸膛。微弱的低吟从唇间溢出来,贺斯扬低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温柔地蛊惑着阮知宁转头。
过高的楼层在一瞬间会产生失重感,阮知宁的视线却定格在眼前漆黑的玻璃窗面上。
——上面映照着一张脸,朦朦胧胧的,懵懂茫然,却在情欲的衬托下变得格外生动。阮知宁眨了眨眼睛,垂下眸子,看见了窗面上交叠在一起的身躯。
后知后觉的羞耻感侵袭上来,强烈的刺激令阮知宁指尖都发麻。心脏在逼仄的胸膛里疯狂跳动,阮知宁控制不住地发抖,一低头狠狠咬住了贺斯扬紧绷的肩膀。
昏沉的脑袋在此刻辨别出了贺斯扬的声音,疼痛兴奋大脑,贺斯扬揉了揉阮知宁的腰,贴在他耳边清晰地咬字:“宝宝,别咬得那么紧。”
齿间已经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恍惚间阮知宁似乎是听见了一声笑。他抵在贺斯扬的颈侧,向来反应慢半拍的阮知宁难得机灵了一回。
——假如他不做点什么,比如掉点眼泪,撒娇,或者是说一些讨饶的话,也许今晚他真的会死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想要,一点,海星捏!
第49章 “你好可爱哦宝宝。”
闹钟响起的时候阮知宁把被子盖到头顶,皱着眉朝贺斯扬怀里钻。贺斯扬被吵醒,困顿地去摸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摸到手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并没有设置闹钟。
房间里黑得仍然像是在夜晚,贺斯扬晃了下神,伸长手去够阮知宁那侧的床头柜。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刺耳的闹钟铃声终于停止了。
接着床边的台灯亮了起来,阮知宁蜷缩在被子里,对碍眼的灯光非常不适应。贺斯扬低下头去摸怀里的脑袋,声音低低的:“宁宁,起床了。”
阮知宁正在做梦,梦里的他睡不着一直在数羊。他从一数到一千,数完发现自己被羊群环绕了。贺斯扬站在羊群外看着阮知宁,然后通知阮知宁他们应该分手了。
说完这句话贺斯扬就消失了,阮知宁愣愣地蹲在羊群里,问羊他该怎么办。
现实里贺斯扬用手指去抚平阮知宁皱起的眉头,又摸他睡得滚烫的脸颊,有些好笑地看着阮知宁:“昨晚不是提醒我今天早上叫你吗?”
阮知宁埋在被子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贺斯扬听不清,把人从自己怀里挖出来。阮知宁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橘黄的灯光落在他眼睫上,被贺斯扬用指腹揉开了。
“哥哥我好困……”阮知宁感受到脸颊上轻微的触碰,终于讲了一句清楚的话,“让我再睡五分钟……”
身体里还残留着昨晚极致的愉悦感,短暂的分离果然令贺斯扬极度不安,表现在阮知宁身上就是变着花样折腾他。一夜的时间并不能删除昨晚的记忆,阮知宁脑子清醒过来就能记起昨晚自己到底说了哪些话。
有各种奇怪的允诺,比如每天都要聊天;跟周时出去玩要把玩乐的内容都分享给他,拍照、视频都可以;认识新朋友一定要告诉贺斯扬,阮知宁没什么防范心,必要时可以把自己已经有男朋友的事情告诉他们。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被逼着喊了各种称呼。昨晚阮知宁第一次喊了贺斯扬的名字,连名带姓。尾音含在齿间,装腔作势地恼怒,喊出口以后却丝毫没有底气。
贺斯扬咬阮知宁的耳朵,吐息落在耳廓。阮知宁控制不住地颤栗,他听到了贺斯扬的声音,说他觉得好听,让阮知宁多喊几声。
后来还有“哥哥”,还有……阮知宁一个激灵忽然清醒了,他猛地抬起头,正好跟一直看着他的贺斯扬对上了眼睛。
“哥哥,几点了?”
“七点。”
阮知宁磨磨蹭蹭地坐起来,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贺斯扬瞧着阮知宁难受地皱着脸,伸手去拉他,按着阮知宁的腰让他靠在了自己身上。
“还早,我给你揉揉。”
语气温柔,态度诚恳,好像罪魁祸首根本不是自己一样。可是只有阮知宁清楚上了床以后的贺少究竟有不正经,贺斯扬坐起来一点,阮知宁靠上他胸膛,不太舒服地眨了眨眼睛。
贺斯扬拿开阮知宁想揉眼睛的手,告诉他:“眼皮有点肿,可能是昨晚哭太多了。”
“过会儿我拿毛巾给你敷眼睛。”
阮知宁一转头就注意到了贺斯扬惨不忍睹的脖颈,他愣了一下,好奇地凑过去,去摸上面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