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白月光想吃回头草(30)
是啊,大冬天的,谁吃这?
但林荘想啊,陈总哪有不同意的。
陈晋也不对过去的事情指手画脚说三道四,而是掏出手机点了点,然后说:“我点了个海底捞,加钱喊他们现在送,估计一会儿就到,小菜点了一些拼盘,肥羊和虾滑还有鱼丸都点了一些,吃不完就冻起来,反正都是生的,下次坐火锅还能用。”
林荘愣了一下:“这太麻烦了吧?”
“不麻烦,又不是我亲自去取,坐在这里等而已。”陈总淡淡说着,目光开始盯着林荘细白柔软的手中的玻璃杯。水应当冷了,要换热水。
“你们诊所外墙本身就是老院墙了,上面石灰面脱落严重,里头红砖都有好几处露出来,裂缝也有,虽然算不上危墙,也碍不着什么事儿,可这种烂了的看着就不干净的墙面,别人看了也只会觉得再贴点儿东西也无所谓。”陈总声音温柔,“破窗效应而已。”
小林主任登时眼睛一亮:“那我雇个人把整个诊所全部粉刷一遍吧,是该好好整一下,瞧着也好看啊。”
可很快小林主任又皱眉,想了想说:“整个粉刷有点儿亏,过段时间说不定要开分院,分院我想开个大的,到时候把那边当作总院,直接全部重新装修,现在的诊所有些小了。”
“想要找地方?我认识几个中介,可以介绍给你。”
陈先生口中的中介,其实不能笼统的叫为中介,要叫销冠,人家手里握着的那都是价值千万上亿的各种房源,好比说他们公司的那层房源,就是那销冠跑了好几次关系才买下来,原本人家楼主是不卖的,租的话年年都能涨租,卖总是有些不太划算。
不过陈晋也不在乎那马销冠能不能看得上林荘想要的地盘,只要林荘点头,他就能现在立马给马福打电话,至于马福那边怎么安排,安排谁陪林荘看房,那都肯定服务到位就是了。
小林主任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看陈晋一副好像第二天就要带自己去看地盘的样子,一愣,摆摆手道:“哪儿这么快?就是说快了,是买地推到了重新建还是依旧租,这些都说不好。”
什么说不好啊,林荘主要还是怕钱不够。
现在诊所利润不错,又有认识的银行经理,到时候贷款搞一个新诊所肯定是行的,但总不能为了新诊所把自己弄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吧?
小林主任心里立即琢磨着不能超过一千五百万,还盘算着到时候请人和跟学校联系实习生,还要去外聘新主任医师的事情,没注意到隔着一张桌子的陈晋忽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直到人家微微弯腰伸手向他,才面热又茫然地抬头。
“来,给我。”不知道有没有醉酒的陈先生声音雄浑磁性。
小林主任登时有些不知所措,他脑袋还停留在算自己开分店所需要的钱上面,摆在自己面前的手掌心就送了过来,他下意识就像是不太明白一样,把自己的手轻轻放了上去:“干什么?”
像是邀请林荘来跳一支舞一样,陈晋万万也没料到他想要杯子,结果林荘给了他一只漂亮的仿佛是没有骨头的手。
这手被旁边烧得正旺的炉火打上温暖的橙色,像是一份刚刚浇上糖色的软糯年糕,本没有什么香气,又似乎香气逼人。
小林主任见陈晋半天没动,忽地笑道:“陈晋,你是不是醉了?”
陈先生摇摇头,看林荘害怕似的收回手,腼腆矜持得红着脸,自觉头脑还是万分清醒,说:“没有,杯子给我,我重新给你弄热水。”
“不用了,有火烤呢。”
“这不一样,你还是个病人,不能再冻着。”陈晋还是拿走了水杯,回来的时候正好火锅也到了,便一刻也不停歇地把桌上摆满了的寿司套餐给撤走,犹如一个满心期待着升职加薪的旧社会小厮,“你别动手,火锅汤等会儿弄脏你手了。”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小林主任又是乖乖‘哦’了一声,心猿意马地看陈晋为他服务。
他觉着陈晋肯定是醉了。
之前他也醉过,不过他醉了一般都是倒头就睡,他爸爸也醉过,父子两个一模一样,都不是闹人的主。
诊所里的朱晓醉的时候喜欢笑,做什么都开心,怪可爱的。
还有一些林荘认识的师兄或者以前医院轮转过的同事,他们醉了有的嚎啕大哭,但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哭,还有些滔滔不绝地讲话,能从盘古开天讲到今天自己吃雪糕没有中奖。
都说醉酒后搞那种坏事儿的,绝对不是因为醉酒闹事,这点身为男人的小林主任深表认同。
醉酒后的人,大都还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平常不敢的想法、渴望的、疯狂想要实施的、就差一点冲动的,酒后便直接冲了。
喝酒之前,陈晋对他总是敬着一点,好像总想撇清关系又不想撇清,有些矫情,酒后便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一味的对他好。
只是也不说这些好来自哪些名堂,要是能从陈晋嘴里得到一些他们关系的定位就好了。
小林主任是盼望着能够今晚就更进一步的,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跟陈晋大拉锯战,他工作忙着呢,自己开店又还是老板,不可能每个周末都有员工或者合伙人结婚,然后偷个懒不上班。
小林主任心痒痒的,越发怀疑今晚铁定会发生点儿什么,于是心情瞬间又好了起来,温温柔柔地跟陈晋说:“先放虾滑。”
陈总自小没伺候过除林荘以外的人,现在听了小林主任的话,非但没有任何被指使的不适,反而越发感觉放松。
就该这样的,多使唤他几下,今年一年的疲劳都要烟消云散了。
乐衷服务小林主任的陈总按照顺序把火锅填满,又给人兑了个麻酱的佐料,怕人家吃虾滑不爱沾麻酱,也怕林荘现在也想吃点儿清淡的,于是一口气做了五碟子的蘸料并排放在林荘面前。
小林主任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有意无意地害羞着,跟陈晋客气:“不用这么多,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多大的脸刁难你。”
“这怎么能算刁难。”陈晋身上一片火热,旁边还烤着火,这会儿外衣都脱了搭在身后的靠椅上,露出穿着修身的黑色西装背心,里面的衬衫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早就解开了两颗扣子,暴露那线条起伏突出的喉结与半遮的锁骨。
“那这算什么?”小林主任声音轻。
陈晋却觉着沉甸甸的压在他喉咙里,一句‘算我自愿’这四个字依旧是说不出口,本能的,哪怕是喝了两瓶红酒下去,都深惧面前艳丽的美人要他再次疯疯癫癫地开心一段时间,然后痛苦十多年。
陈晋被玩儿怕了。
是的,玩。
陈总分不清楚当年林荘是不是真的爱过自己,如果真的爱过,为什么不让自己等他?毕业后也不愿意联系。
这些事情都不能深想,想多了陈晋总觉得自己要变态了。
又是一阵沉默,林荘问了句话,却得不到回答,也只是微微可惜,可惜陈晋明明是醉了,怎么醉了后也没什么胆量和自己提复合,也没有过多的亲密接触,伺候他倒是很积极,但也仅限于此。
林荘分析,大概陈晋还是有理智的,也就是说没有喝到位,要不然就是喝到位了,依旧有自制力。
如果是后者,那陈晋的意志力就有些可怕了,明明很想对他好的,醒着的时候各种找借口,醉了不找借口了,但也不解释。
林荘不好逼问,他依旧是一副好像知道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既心悸害羞,又矜持清白。
两人安安静静吃了顿火锅,林荘吃得爆辣,热烘烘地也想脱衣服,起码围巾早给摘了,想脱衣服的时候就被陈晋给拦着,顺便还抽了纸给林荘擦嘴。
这举动真是够亲密了,林荘都没想到,骤然唇边多了一只帮他擦嘴的手,拇指隔着一层薄薄地纸巾揉擦他的唇瓣,愣是让林荘吓了一跳,微微后倾了一下,却没想到立即就被陈晋的另一只手给掌控着后脑勺:“别跑。”
小林主任哪里跑得了,他雾蒙蒙勾魂似的眸子直直看着站起来给自己擦嘴的陈晋,看这人贴近的脸,低头看他时认真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亲上,他紧张,又怕自己误会,到时候闭上了人家不亲,那多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