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我还爱你(33)
手机上有一条喻修景的消息,是问他在哪里的,当徐祁年想要回复的时候,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一转身,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喻修景。
“怎么到这里来了?”喻修景好像松了口气,“我看到你太久没回来,也不回消息,就出来看一下。”
徐祁年没说话,只是盯着喻修景的脸。
他喝得脸很红,尤其是眼睛周围。他的嘴唇像两瓣樱桃,红而湿润,似乎等人采..撷。
那一瞬间徐祁年脑子里闪过许多许多不好的想法,他回忆起刚刚路过门口时听到的那些东西,非常非常希望此时此刻,喻修景就能和他保证,这些他都没有经历过。
最终,徐祁年只是抬起手,轻轻碰了一下喻修景颈侧。
他滚烫的指尖抚上来时,喻修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和徐祁年对视。
徐祁年眼神里好像藏了很多说不了的东西,比起爱或者恨,喻修景更觉得那是一种疑问和难过。
喻修景不仅是一个出色的演员,也是一个出色的观察者,只有面对徐祁年的时候,他可能什么都不是,只像一张白纸。
“怎么了?”喻修景问。
徐祁年意识到自己失态,收回手,问:“结束之后你就回家是吗?”
“是,有小半个月假期吧,或者可能要短一点,要看我的通告安排。”喻修景说。
在这部戏之后,他还有一些拍摄要去。
“你呢?”喻修景手指搭在栏杆上,收紧了下,“结束之后你会回北京吗?”
“嗯,我回北京。”徐祁年说。
风把徐祁年的头发吹开一些,他抬眼望着夜空。
有一瞬间,喻修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回想最初,觉得不如不要重逢。
“挺好的……”喻修景觉得自己语气很苦,但也已经学会了忍耐。
他说这话的时候,徐祁年胸中也酸涩,因为他想到自己没有汪曜,但喻修景一直有邬祺,有那个会带他去夜店的朋友,有很多很多比徐祁年高比徐祁年帅的男明星。
在这么多人里面,徐祁年算什么呢?
“进去吧,”徐祁年低了低眼,“外面太热了。”
在他们一起往里走的时候,徐祁年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发现是自己的同事。
“喂?”徐祁年顿住脚步,喻修景也陪他停下来。
听了两三句,徐祁年表情不算好,声音严肃地做了一些安排。
喻修景问:“怎么了?”
“我们团队是气象相关,根据最近监测的数据,重庆爆发山火的可能性很高。”徐祁年说。
“山火吗?”喻修景皱了皱眉,“今年干旱得厉害,那你现在就要走吗?”
“明天。”徐祁年说完,低下头用手机发了很多消息。
他们回去的时候李秋楠和那个投资人也都在座位上,还有人要过来敬酒,喻修景直接抬手拒绝了。
散场时众人在门口等车,徐祁年因为回消息落后几步,投资人站在了喻修景身边。
他被李秋楠和另外一个男生架着,一边说话,手一边在空中划。
徐祁年微不可察地皱了眉头,走上前握着喻修景一条手臂将他拉远一些,自己站在他和投资人中间。
因为徐祁年出现得太突然,投资人的手没来得及收回去,打在徐祁年身上。
“您的车来了。”徐祁年面带微笑地指了指。
投资人看过去,没有说什么,摆了摆手,被架着离开了。
等投资人所在的那辆车开走,徐祁年没有看喻修景,眼睛还落在马路上,说:“以后可以站远一点。”
“我知道了。”喻修景小声应。
回到酒店时时间有些晚了,他们各自进房间洗漱。
喻修景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他不知道徐祁年明天什么时候走,其实想见他最后一面。
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就没睡好,第二天徐祁年起床出房间时关门的声音被喻修景听到了。
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洗漱一番,没有换掉睡衣就推门出去。
徐祁年正在喝水,见他出来,问:“我吵醒你了吗?”
喻修景摇摇头,也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这么早就要走吗?”喻修景问。
他抬头看了一眼挂钟,现在才七点不到。
“早点过去。”徐祁年说。
喻修景看到他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一只不大的行李箱放在客厅里。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和我团队帮忙的,你就提。”喻修景说。
“好。”徐祁年放下水杯。
他手机响了一声,是同事问他出发没有的消息。
“我走了,”徐祁年望着没有抬起头来看他的喻修景,“好好照顾自己。”
在他们分手那年,徐祁年也说过这样的话。
当时他明明很生气,不理解,但在发现事情无可奈何之后,还是对喻修景说:“好好照顾自己。”
这一次,他们短暂相遇,又做了一次好像没有再见的道别。
喻修景手指搭在杯壁上,低低地嗯了一声,说:“你也是,注意安全。”
同事催促的电话打过来,徐祁年推着行李箱走了。
房间门咔哒关上,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接电话。
徐祁年离开之后没多久,喻修景也回家了。
他找了一辆之前没有用过的车,全副武装坐进驾驶座。
绵绵其实不太放心,说让司机送,但喻修景很坚持:“我能开车,不用了,司机送你去机场。”
“那好吧,”绵绵对喻修景挥挥手,“那景哥北京见。”
“跟剧组辛苦你了,”喻修景说,“好好休息。”
开车回家并不会花多长时间,在车上喻修景给杨晴打了个电话,得知她和喻国文现在都在家里。
从小区开进去,喻修景路过一家麻将馆,又给杨晴打电话,没一会儿,她便拿着手机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喜气洋洋的。
杨晴拉开副驾驶坐进去,喻修景叫了一声妈。
杨晴五十几岁,快接近六十岁了,每一次喻修景看到她,都觉得她好像又老了一点。这个年纪就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样,变化是一天一天的。
“还知道回来啊小景,”杨晴看了喻修景一眼,继续数落他,“你自己算算多久没回家了。”
喻修景安抚道:“我这次能休息得久一点。”
“久一点?”杨晴叹了口气,“我还不知道你们工作吗?再久就那么几天。”
喻修景没说话,因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忽然想到假如徐祁年在话,可能能说一些新鲜的、能够让妈妈宽心的话。
停好车,喻修景下来,打开后备箱抱了一只箱子出来。
杨晴哟了一声,问:“这都是些撒子哦?”
“我让助理提前买的,”喻修景说,“给你们带了点东西。”
杨晴拍拍他肩膀,“以后不用了。”
喻修景摇摇头,“还是要带的。”
进了单元门,喻修景抱着箱子爬楼梯,到二楼的时候,旁边的房间里正好走出来一个男生,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喻修景。
喻修景低下脑袋,鸭舌帽替他挡了一下,那男生就跳着下楼走了。
“之前就租出去了,一直在换租客,这次刚好又遇到一个小孩儿,”杨晴往楼下看,“是你们学校的吧?”
“是。”喻修景说。
虽然他们的校服已经换过一次,但标志没有。
很快就到了家门口,杨晴打开门,喻修景搬着东西进去。喻国文听到开门声走出来,和杨晴一起开箱子,看喻修景到底买了些什么回来。
他们一边忙碌一边说话的时候,喻修景站在客厅里望着他的父母。
他想到刚刚那个男生,觉得时光很像脚下的那间房屋。十七八岁是一个固定的房间,可是没有人能永远住在里面,一个人进去,等到租期结束就离开,下一个进去,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