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这年我开始追他(35)
江既言真的被气笑了:“都没吃上。”
“啊?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不也没吃上?”
寻嘉半张脸都躲围巾下了:“我吃了的,在机场。”
江既言撑大眼睛:“你连车都打不到,还有时间去吃东西?”
寻嘉道:“反正打不到车,当然先吃东西。”
江既言:“……”突然没法反驳。
小车在前面下了高架后就靠边了。
寻嘉见江既言打开了导航便问:“你不记得路了?”
江既言失笑:“机场高速封了,我来时是在中间下高速路的,现在需要换条路回去。”
外面风雪依然大,好像衬得夜色更浓了。
江既言看着导航上一大段一大段的堵车印记皱了眉,寻嘉趴在车上侧脸看他,小声问:“你没吃东西饿不饿?”
“你说呢?”江既言瞥他一眼,“回去给我做好吃的犒劳我,知道吗?”
寻嘉诧异问:“你不去你小姨家了?”
江既言低笑出声:“现在八点多了,回去都几点了?”他快速设置了导航,小车重新冒着风雪前进。
他见寻嘉还缩在围巾里,蹙眉问:“还没暖和起来?”
寻嘉忙说:“暖和了。”
“暖和你裹那么严实?”说着,江既言将暖气开大了些。
“真的暖和了,我手都出汗了。”寻嘉怕他不信,俯身覆上江既言的手背,刚贴上去,他直皱眉,“你手怎么这么冷?”
江既言苦笑:“我还胃疼呢。”
来时路上差不多堵了两小时,那会儿胃就有些难受了,从机场出来后就开始疼,还好不是很严重,还能忍。
寻嘉着急了:“你靠边停车,我来开车。”
江既言提唇轻笑:“没那么夸张,一点点疼。”
寻嘉紧抿着唇,把自己的双肩包里外翻找了一遍,什么吃的都没有,早上出门他把家里的饼干带上就好了!
他又想起什么,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了,给江既言围上。
江既言笑:“怎么又还给我?”
“你围着热乎些。”寻嘉朝窗外看了看,突然要江既言靠边停。
江既言道:“你还真是胆大包天,这种天气你一个新手敢开,我都不敢乘。别闹,回头等天气好了,我先带你上路练习练习,而且,我真没那么疼。”
“我不开车,你靠边停下!”寻嘉坚持。
江既言只好靠边停下,这条路上虽然没有车,不过他还是打了双闪。
“你等我下。”寻嘉推门就跑。
“哎,大力去哪?”江既言解开安全带打算推门下去,胃忽然一阵绞痛,他缓了缓就不见了寻嘉。
周围很暗,没有超市,连小卖部都没有,只有远处几栋房子透着幽暗的灯光。
江既言给寻嘉打电话,却发现他手机落车上了!
“大力!寻大力!”江既言扶着车顶,一时间都记不清那小孩儿往哪边跑了。
五分钟后,江既言见一抹人影在夜色中越来越近。
“大力?”
寻嘉跑了过来:“江医生你怎么站在外面?”他绕过去,伸手拍去江既言肩膀上的雪花。
江既言沉着脸:“跑哪去了?”
“你先上车。”
寻嘉把人塞进车里,这才上了副驾驶座,把捂了一路的水壶从怀里拿出来:“我去要了点红糖水,你喝点会舒服很多。”
江既言忙问:“你有认识的人住这里?”
“没有啊。”寻嘉打开盖子递给他,“还好我带了水壶,本来想去机场接水的。哦,我洗干净的,江医生。”
江既言接在手里,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不认识你去敲别人的门?”
寻嘉粗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道:“我只是去要一杯红糖水,没有人会不给的啊。”
江既言微怔,他都记不清多久没有主动和陌生人说过话了,更别说去敲别人的门,就是之前住他对面的租户,搬来到搬走,他好像都没跟他们打过招呼。
只有寻嘉会觉得这是很正常很简单的事,江既言下意识勾唇笑了下,大城市的人都冷漠,是因为他们都不是寻嘉。
胃部突然传来按压感,是寻嘉的手贴了过来。
“江医生,我给你捂一会。”
“嗯。”
寻嘉干脆俯身过来,掌心略微移动了些:“江医生,你的腹肌呢?”
江既言:“……今天比较放松就没有。”
红糖水很烫,江既言吹了好一会才能浅浅喝上一口:“好甜。”
寻嘉道:“那个阿姨说糖放多点效果才好,她本来还打算切点姜丝放里面呢。”
江既言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你怎么跟人家说的?”
“我就说想要一杯红糖水啊,阿姨一听就说她也是女人,说她有经验。”
“咳咳咳……”
江既言直接被一口红糖水呛到了,寻嘉吓一跳,又是递纸巾又是拍背,折腾好一会儿才消停。
“你慢点喝。”寻嘉又给捂着胃,“你都咳出腹肌了,江医生。”
江既言笑得眼泪快出来了。
红糖水简直甜到齁,江既言还是喝完了。
“好点了吗?”寻嘉问。
江既言舔了舔唇:“嗯,我们大力神通广大。”
寻嘉单手把水壶塞进双肩包里:“我就是去要了一杯红糖水而已。”
江既言拍了拍寻嘉贴在他胃部的手:“坐好,回家了。”
寻嘉突然说:“我去后面坐吧。”
“为什么去后面?”
“我手长,可以隔着椅子抱你,给你捂着胃。”
江既言见他真打算下车,忙拉住他,失笑道:“用不着,我好多了,真的。把安全带系上,我们怎么也得赶在十二点前吃上年夜饭吧?”
寻嘉看了眼腕表,都快九点了,是得快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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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进市区就开始堵车,今天这种突如其来的天气,看来有不少人都没赶上年夜饭。
寻嘉趴在车窗看了回头,扭头看向身侧的人,虽然他也还没吃上年夜饭,但江医生在身边啊,感觉吃不吃年夜饭也没那么重要。
哦,不行,他可以不吃,但江医生得吃饭。
九点半,两人才回家。
打开房门,江既言就觉得一阵寒意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寻嘉跑过去开了暖气。
“冰箱里菜不多了。”江既言打开冰箱说。
寻嘉本来是要去水城过年,江既言就没打算自己开火,也就没买菜。寻嘉还没来之前,江既言觉得他的厨艺还能勉勉强强入口,自从寻嘉来了之后,他连想想自己煎的蛋都有些难受。
寻嘉从阳台上拎了一棵大青菜进来,大约是担心泥土落在地上,寻嘉用手掌垫着菜根。
江既言微噎:“不是说不能整一棵拔吗?”
寻嘉笑起来:“冰箱里没蔬菜,今年大年夜肯定要加菜啊!”
江既言失笑,这还真是加菜。
他捋起衣袖本来想帮忙洗菜,寻嘉却说他有电话。
江既言去机场的路上,唐思阳给他打过电话发过信息,他就干脆静音了。此时,随手搁在餐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不是唐思阳,是沈路恩。
江既言接起电话走到客厅。
“哥,你到家了吗?”
“刚到。”
“哦,今天对不起啊。”沈路恩有点沮丧,“都怪我没把事情搞清楚就联系思阳哥,我是听说今天好多地方大雪,我就想问问他回不回北城,正好他说不回,我就……”
“没事。”江既言有点想笑,“是不是小姨骂你了?”不然他这个妹绝对不会低声下气来道歉。
沈路恩吸了吸鼻子,瞬间委屈万分:“你不知道,骂的可凶了,说今晚被我弄得尴尬死了。不过说来奇怪,思阳哥反倒是最不尴尬那个,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和我爸妈有说有笑,后来走时还邀请我爸妈去北城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