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总觉得自己是omega(30)
展星桥明显感觉自己脑壳又沉了两分,眼前的景象好像也开始有了变化。
他努力睁了下眼睛,又睁了一下,耳膜也像是投进了水里。
什么……omega……头一个……
嗯?头一个?
眼前穿着花衬衫带着大金链子,手臂上还纹着青龙白虎的人跟记忆里逐渐融合。
展星桥看着他,伸出手摸了下他的头发。
“你头发不应该是绿色的吗?”
代斯扬原本还在心猿意马地搓揉他的腰,听见这话后动作一顿,表情骤然变得危险起来。
“为什么我的头发应该是绿色的?星星,你是要暗示我什么吗?”
展星桥还在摸,一边摸一边回答他:“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的头发就是绿的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
代斯扬自从到S市来打拼后就再也没染过发。
以前他给人看场子,到后来开酒吧的时候倒是染过头发,但那个时候,就不提他这个地痞流氓怎么可能跟从小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有什么交际,就冲展星桥这张脸,任谁都能过不忘。
真跟他见过的话代斯扬肯定不会忘的。
“星星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代斯扬开口问。
展星桥是喝得有点上头,但还没醉到能畅所欲言袒露心扉的程度,于是干脆沉默了一下,生硬地转移话题。
“你不是开过酒吧吗?会调酒吗?”
“不会。”那时候代斯扬就很有资本家的派头了,花钱雇人来打工,他自己拿着打工人给他赚的钱去搞更大的生意。
酒吧只是他那时候的资产之一,调酒这种事他当然完全不会。
“星星,刚才你说我头发……”
“啊。”展星桥打断他,长长的眼睫垂下来,像被小雨浇了一样垂头丧气的,声音也放得又轻又软,“可是我想喝你调的酒,怎么办?”
第34章 初见
代斯扬心里很清楚,星星这分明是为了转移话题在装。
理智告诉他这时候应该直接把人往吧台上一抱,该审问审问,该逼供逼供。
他们俩差点离婚是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吗?
展星桥本来就是个过于内敛的人,他像那种花骨朵,心里的想法都要一层一层包起来,不被人搓开了是绝不会主动开口的。
代斯扬早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只要发现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没解开的秘密,一定当场就解决,晚一秒都是夜长梦多!
但……
展星桥柔软的脸颊在灯光下像镀了一层白釉,看起来漂亮又脆弱。
没人答话,他眼睑抬起,淡灰色的眼瞳好像有水光一闪而过。
“不行吗?”
代斯扬一下子被暴击。
他!好!可!爱!!
这是调酒吗??这分明是调情!
什么“当场就解决”,什么“夜长梦多”,代斯扬袖子一撸,两步走进吧台里面,把调酒壶往手里一攥。
“想喝点什么?”
展星桥那点微末的酒量,这时候其实已经在喝醉的边缘晃了。
但展星桥自己觉得自己还好。
“有没有度数很低的?”
看,他还知道不能喝高度数的酒,显然也没要喝醉嘛。
代斯扬也是真的完全不会调酒,听他这么说,转身在柜子里扫视一圈,捞了瓶写着三度的酒,又想了下,把旁边六度的也拿了过来。
三度的酒打底,六度的加了一小杯,往调酒壶里一放,欻欻猛摇,看上去还有点像那么回事。
展星桥支着下巴,歪着头看他。
代斯扬的衣柜里几乎都是板正的暗色调西装,一看就是成功商业人士的典范。
倒不是说这些西装不衬他。
代斯扬高眉深目的,又身形高大,不笑的时候有点吓人,穿上西装后更显得极有威势。
但展星桥第一次见他,他就像现在这样,穿得轻佻,纹着纹身……头发染成了那时候蛮流行的一种枯草青的颜色。
这些年代斯扬再没穿过今天这样花哨的颜色,虽然审美有点过于符合人设了,但看着他,展星桥多少有点走神。
在代斯扬心里,他们应该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吧。
那时候展星桥是学业有成的名校学生,坐在钢琴前优雅矜贵的弹着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代斯扬是S市商圈新贵,扬天集团正崭露头角。
他们在金色的水晶吊灯下面遥遥相对,周围是穿着各大奢侈品最新一季服饰的轻声细语交谈着的名流。
这个相识才堪称完美。
但其实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
那时候展星桥刚进高一的时候,第二周就在校外跟人打了一架。
也不能说打架,基本是他单方面挨揍。
别看展星桥现在偶尔还去拳击馆打打拳,拍戏的时候甚至还跟武术指导练两招,连百科上都写着“少林寺俗家弟子”,要不是文戏更出彩,现在他可能已经走上了打星的道路。
但在十五岁的时候,还没学过武术的展星桥戴着七八百度的黑框眼镜,身高一米六出头,是个又瘦又矮的标准好学生。
他不打架不旷课,从小成绩好,玩得好的朋友也跟他一样都是学霸。
按理说他应该也像周围的朋友一样安安稳稳地上学放学,顺风顺水地渡过平静的高中。
但有一次放学,展星桥值日留的晚了,回家的时候学校里的学生都走光了。
他一个人从小巷子里过的时候正好看见班里的一个女同学正被几个流氓纠缠,一向见义勇为的展星桥冲了上去。
人家对面三个人各个比他高比他壮,展星桥虽然没打过架,但看的小说多了,套路是有的。
他逮着一个最不顺眼的往死里打,那拼命的样子还真把人唬住了。
救了女同学后,展星桥表面上装着毫无关系,回到家偷偷掀开校服,看见自己身上那些被打出来的青青紫紫的痕迹,从那以后再也不一个人往偏僻的地方走了。
问题是他金盆洗手了,当初被他照死里打那个不愿意了。
没多久,展星桥放学的时候就被人堵了。
对方来势汹汹,这回一下子带了五六个人,展星桥被推搡着又进了那个小巷子。
“就这小子?个儿还没我女朋友高呢,那天咋把你打成那样了?”
“王哥不行啊王哥,收拾他还得我们这么多人帮忙啊?”
“哟,这眼神,我好怕啊哈哈哈。”
展星桥从小脾气就硬,被人堵这儿眼看着一顿揍是跑不了了,他把目光放在那个王哥身上,死死的盯着,准备等一会儿打起来就再去紧盯着他打,哪怕自己被打个半死也绝不能让这人好过。
但这次没给他这个机会。
人多了之后他再想揪着一个人打已经不现实了。
展星桥挨了几脚,眼镜也被打掉了。
他虽然怕疼,硬是一声没吭,有一点劲都要反打回去。
对面几个人也被激起了火气,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就在展星桥被人一下子踢到地上的时候,不远处,一个二三十平的小酒吧的门突然打开了。
穿着黑色亮面绸缎衬衫,下身套了个不伦不类的睡裤,踩着一双人字拖的男人站在酒吧门口,枯草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刚刚睡醒。
他眯了下眼睛,看清眼前的场景后语气不善:“他妈的要不要脸你们几个?在这儿欺负一学生?”
几个混混显然认识他,听见他这么说赶忙停下手。
“哎哟扬哥,这小子先动得手……”
“滚!”
几个人真滚了。
展星桥还坐在地上。
他眼镜被打掉了,眼睛也挨了一拳,看什么都一片模糊。
身上哪儿哪儿都疼,连站也站不起来。
他仰起头,努力辨认着眼前的人影。
对方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终于摇摇晃晃走了过来。
“哎,有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