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货(36)
.舒襄是所有参赛的up主中最后一个登台的,他还真是有一些狗屎运,让他压轴的决定是副导演定的,副导演也不知道看中了他哪块优秀的特质,对他确实还算照顾。
可是祝天星不行,第一次来看他排练就挑出了他许多的毛病,先是说他状态不佳,总是低头,又说他调不准声音不稳,最后还说他没有什么表情,情绪不到位。
舒襄一连唱了五遍,祝天星依旧是不满意,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这样吧,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休息,你必须得在这边多练上几遍。不是我针对你,你可以看看其他人的演出状态,再对比一下你自己的。抱歉,我现在看不出来你发自内心的重视这场比赛,等到明天如果你以这样的状态面对观众肯定是不行的,我和陈导都不介意再陪你多熬一会儿,来确保你明天演出顺利。”
舒襄一连唱了这么久,不说没有休息,连口水都没有给他喝,他又是嘶吼型唱法,嗓子简直要搓出火来。还说不是针对,这明摆着就是刁难,舒襄的耐心刚好也不是那么好,他向来对事不对人,实在让他不爽了他是一定要发脾气的。
为了夹在中间说话的副导演,舒襄又坚持着唱了三轮,祝天星听完了,一言不发着皱了眉头,舒襄估计他憋不出什么好屁,于是抢在他前头说:“去你妈的,我不想听你讲话,光让老子唱,不让老子休息。”
“歇一会儿。”舒襄直接跳下了舞台,从地上捡了瓶矿泉水就头也不回地朝着棚外走,他根本无所谓的,无非就是让他退赛,退了就退了,反正他来这边的本意就是为了旅游。
这一天足足从天刚亮练到了如今星星都已经出来了大半晌,舒襄随便在门边找了个台阶坐下了,一只手把刚刚喝完的瓶子捏到奇形怪状,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掏烟。
太阳穴都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涨,抽了两口烟果然缓解了一些,这才感觉浑身从麻木中恢复了许多,与此同时也感觉腿上的蚊子包更痒了。
他一边抽烟一边挠蚊子包,简直是爽翻天,抽烟抽到一半处,棚内又钻出了两个人,舒襄推了推眼镜,发现其中一个人是石蔚,另外一个,估计是他的助理。
他们应该也看到了舒襄,所以走得远了一些,走到一棵大树下面在说些什么,舒襄又猛抽了一口烟,然后直勾勾地盯了过去。
不去搭讪,不代表他连看都不敢看,长得好看的人本来就是要给人欣赏的。更何况那棵树也很好看,路灯透过树叶的缝隙会打出一些斑驳好看的树影,再映到他的身上,使他整个人的轮廓都暖融融的发着光。
舒襄刚刚彩排的时候石蔚其实一直都在,坐在下面玩手机,全程也没听到他讲上几句话,倒是把他第二天要表演的歌唱了一遍,全开麦,果然是很好听。
舒襄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应该是要走了,接他们回酒店的专车也很快停了过来,助理帮石蔚拉开了门,舒襄明明看到他已经抬起了一只脚,眼看着就要钻进车子里,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回了头。
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派,但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分毫,舒襄眼睛眨都不眨,他知道石蔚应该看的就是他,可能是疑惑,也可能是戒备,再或者是警告,但是无所谓,舒襄差点被手中燃到尽头的香烟烫了个激灵,这关他屁事呢。
慌忙把烟头掐灭,手机却不合时宜地想了起来,是他爸,舒襄一边在心里骂一边按了接通,再抬头时,石蔚人已经看不到了。
“什么事啊?”舒襄的语气不好。
他爸嘟囔着说了句什么,舒襄听不清,于是语气更加不好,“能不能把你的发音好好练一练,我给你每天留的作业完成了吗?不是说没事别烦我吗?”
“襄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回舒襄听清了,他哼了一声,“有屁快放,我知道你也不可能想我。”
“那个……家里剩的吃的不多了。”
“我给我叔打电话,让他明天给你送点儿。”
“还有,家里停电了……你快回来,我不会交电费。”
“去你妈的,你不会交电费,你自己住那么久你怎么活的?”
“我不是没钱吗,我房子给你了,什么都给你了……”
“我也没钱,谁有钱你找谁去。”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告你不赡养我?”
“去吧。”
舒襄当即立断地挂了电话,满心烦躁地翻找出交费页面,正要输入密码,肩膀却冷不丁地被人拍了一下。
舒襄绝对没有被吓到,他只是应激性地抖了一下,回头一看,居然是祝天星。
祝天星抱臂看着他,“你还是不会好好讲话啊。”
“算了。”没等舒襄开口,他又说:“不跟你计较,在跟男朋友打电话?”
舒襄站了起来,把屁股上的土拍拍干净,要发的脾气已经发出来了,所以他现在倒是十分平静,“不是,是我爸,还去排练吗?”
椿旗节后开始忙了,所以之后可能更得比较晚,大家见谅,继续海星哈。
第42章 就喜欢在一棵树上吊死
“算了。”祝天星说:“你不休息,人家工作人员也要注意,今天就练到这里吧,明天你爱唱成什么样就唱成什么样吧。”
舒襄往棚里面看了一眼,果然发现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收工,他“哦”了一声,“那我走了。”
祝天星又叫住了他,“接你们的的大巴早都走了,坐我的车吧。”
有车不坐是孙子,舒襄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闷头跟他走到车前,这是节目组给祝天星配的车,还有司机,舒襄又是径自拉开了副驾驶的门,祝天星看他一眼,上了后排的座位。
他们的酒店都在一处,只是舒襄的房间低级一些罢了,下了车之后,舒襄认为自己也不需要和祝天星有什么多余的交流,反正也是两边不同的电梯,各走各的路就行。
回到房间之后舒襄连做了几十个俯卧撑,把这几天没做的锻炼给补一补,然后才是掏出手机叫外卖,叫了份大盘鸡,特地还备注了不辣。
他没有看外卖走到哪里的习惯,听到敲门声便去开,只是门外站着的并不是外卖员,而是不久之前才见到的祝天星。
好吧,他作为总导演,知道参赛选手的房号并不是一件难事,舒襄看他身上的衬衫换了一件,大概是刚洗完澡。
要说也是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只是舒襄毫无兴趣,他“操”了一声,“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祝天星自上而下地打量舒襄,“你怎么一身臭汗?”
有汗,但不是臭的,舒襄懒得理他,只问,“有事?”
“没事就不能过来坐坐了?”祝天星十分自然地往屋内走,“也算是老同学,叙叙旧没什么吧?”
除了打架那档子事,舒襄还真不认为和他有任何旧可叙,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人嘴贱得很,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骂。
略一寻思,舒襄的外卖是真到了,接过外卖进屋,他发现祝天星已经在床边坐下了,舒襄只当没看到他这个人,刚好也是真的饿了,打开饭盒便大口大口地往嘴巴里面送。
“你就吃这个?”祝天星绕到他身后,拉过另一条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了,“走吧,带你去吃点好的。”
“有病。”舒襄吐出一块鸡骨头。
“你打了我,你还这么拽。”祝天星一反常态地笑着说:“不但从来没有跟我道过歉,今天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骂了一顿,你搞得我很下不来台啊。”
“对不起。”舒襄斜了他一眼,“你可以走了吧?”
祝天星哼笑一声,非但没有走,还起身把整间房子都环顾了一遍,“这个房间好差,还不通风,给你换间更好的吧?”
舒襄终于是放下了筷子,同时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祝天星重新坐下,坐到了舒襄对面,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舒襄很不舒服,诡异的笑容也没有散去的意思,他清了清喉咙,“你现在很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