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沈先生隐婚了(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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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谁做春梦啦!”
他不说还好, 一说,直接把林光希刚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为什么会刚睡醒就洗内裤的原因给全盘否定了。
精准破防。
沈懿怎么知道他看小电影了?怎么知道他做梦了?
“我没有!”林光希逃不掉只能低声抵赖。
而沈懿还挟持着他的内裤晃了晃, 几乎咬牙切齿,“还说没有?说, 到底梦见谁了?”
本来林光希就因为这个梦感到羞耻又慌张委屈,他以前只是模模糊糊知道一点。
毕竟没这方面的兴趣,根本未曾特意了解过,小电影和梦境都让他了解了个彻底,然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接受这种事。
慌张羞耻来自于此。
委屈则是因为失忆让他感到非常失衡,安全感明显被一点一点瓦解。同时还有梦境中沈懿强硬的态度, 和平时的温柔体贴大相径庭, 可怕的是眼前的沈懿似乎和梦境里重叠了。
强硬, 侵略, 横眉怒目,和梦境只有负距离的差别, 让他恐慌。
林光希一眨眼,泪水就呼啦涌了出来,然后就是哇地一声爆哭,“我只和你做过啊, 还能梦到谁!”
沈懿怔住,光希梦见的是他?或者说,是梦见了以前他们的床笫之间。
沈懿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在做梦。
林光希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他躺在床上哭,沈懿对他不管不问, 可不是和梦里一样么。
林光希顿时委屈大发了, 在沈懿怔忡的时候慢慢从他身下蛄蛹出去, 拱进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哭声闷闷地传出来。
沈懿回神,看着床上隆起来的一大团,想起自己到这儿来的目的绝不是把老婆惹哭。
“光希。”沈懿默默把老婆的内裤揣进自己西裤口袋里,他坐在床边轻轻喊了一声,语气和平时一般无二,被子里的哭声似乎小了一点。
沈懿抹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失忆后的老婆会做跟自己有关的春梦,还是让他有些难以平静,但现在听着细小的哭声还是心疼占据了上风。
隔着被子拍了拍,沈懿轻声道:“你希望我现在离开,让你单独待一会吗?”
林光希破罐子破摔,“你走啊!”
然后他听见窸窣起身的声音,接着是一声关门,房间恢复了安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林光希趴着没动,从哭泣变成哽咽,再到吸着鼻子慢慢松开被子往外试探,光线泄露进来,同时一丝淡淡香气也钻进了被窝,好似沈懿还在房中。一想到沈懿可能在诓他,林光希立刻像怕光的小动物一样又钻了回去,把被子死死压在身下。
沈懿到底走没走啊,他已经完全顾不上哭和丢脸了,趴在被窝里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安静中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好一会林光希才探出头,环顾一圈,房间里确实没人。
林光希横着手臂使劲儿擦去满脸的眼泪,他松了口气,爬起来坐在床上又有点莫名的怅然若失。
就这么把沈懿赶走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他大老远从岚城赶来,进门手都还没暖和起来就被自己轰出去了。
虽然不是有意要折腾他,不过这种行为在沈懿眼里算作吧,沈懿说不定还很高兴呢。
林光希心里没滋没味的想。
一偏头,看到衣柜里沈懿刚脱下的大衣还挂在里面,林光希大脑立刻懵了一下,他没穿外套就出去了?外面多冷啊!
林光希再顾不得别的,急忙给沈懿打电话让他回来,然后就听到了从门外传来的铃声。
他愣愣地下床去开门,沈懿正站在门外走廊。
两人一里一外地对视,沈懿看着眼眶红红的漂亮老婆,率先开口,“对不起。”
林光希把他拉进房里关上门,摇着头投进沈懿怀里紧紧抱着他,羞赧和委屈褪去后,姗姗来迟的是一月不见的尚未察觉的思念。
沈懿冰凉的大手放在林光希脑袋上轻轻抚摸。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只当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尽管沈懿对于老婆春梦的内容很欣喜很好奇,此时却也不敢拿出来说了,生怕再把脸皮薄的老婆逼急了哭鼻子。
最后是林光希往回退一步离开沈懿,微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别过视线,“我内裤呢?”
沈懿心说:在我兜里呢。嘴上却道:“拿去烘干了。”
放兜里用体温照样能烘干。
林光希没说话,拿上睡裤就要赶紧穿上,穿上后身体却又猛地一僵。
二十四孝好老公加变态舔狗沈先生瞬间福至心灵,默默转过身当做没看见。
林光希内心怒斥自己不争气,每次都在沈懿面前丢人!刚刚才恢复正常的脸色再度涨红,冲到柜子前拿上一条新的内裤就一个箭步躲进了洗手间。
沈先生摸摸鼻子,老婆果然没穿。
但是他不能说。
等林光希在洗手间手忙脚乱地穿好内裤睡裤出来的时候,贤惠的沈先生已经整理好了床铺,收拾好了杂物,正在坐在一旁沙发上优雅地交叠着两条长腿给老婆点好吃的。
房间似保洁进来打扫过一样干净整洁,林光希轻哼一声,这个男人竟然该死的甜美……啊不是,是该死的贤惠,想作精附体挑点毛病折腾他都挑不出。
“你干嘛忽然跑过来啊?”林光希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沈懿下完单放下手机,拍拍一旁的空位,“过来。”
林光希倔强地坐到了床沿,没去鸟他。
沈懿失笑,主动起身坐到老婆身边,单手抄过柔软的腰肢轻声说:“来和你聊聊你的梦。”
林光希瞬间冒火,“我不想聊!”
沈懿笑道:“有关沈梵那个,不是你的春梦。”
哦哦那个啊,不是,等等,“谁做春梦啦!”
“好好,我做的。”沈懿赶紧顺毛摸。
林光希两手抄在一起不想搭理沈懿,却又忍不住道:“你弟弟讨厌我,是因为这件事吗?”
“不是,我跟你说过他讨厌的是我,对你只是迁怒。”沈懿静静道:“小时候我和沈梵的感情还是很好的,父母很忙,早出晚归,我每天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写作业而是给沈梵冲奶粉,他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更久,也更加依赖我。”
林光希脑中自动浮现出小小的沈懿背着书包跑回家给年幼弟弟冲奶粉的画面,难怪他这么贤惠。
可是相互依赖的兄弟俩怎么会反目?他记得姚粒说过沈懿是白手起家不是什么富二代,应该不太可能是因为狗血的争家产什么的吧。
沈懿继续道:“后来我们父母离婚了,闹得几乎决裂,我跟着妈妈,沈梵判给了爸爸,他们也不许我们兄弟见面。他上小学的时候我才见到他,那之后我就经常瞒着父母偷偷带着他出去玩,他的腿就是因为有次被我带出去,遇到了一个酒驾的司机。他恨我,因此很讨厌我,你是我的爱人,他便也连带着不喜欢你。”
父母离婚的时候沈梵还小,跟哥哥的分别即便再难受,过两年也淡忘得差不多了,对沈懿来说却没那么容易放下对幼弟的感情。再见的时候沈懿初中,沈梵小学,对哥哥的记忆已经模糊只是隐约记得。
所以愿意跟沈懿出去玩,在学校受了欺负也愿意和沈懿说,愿意接受哥哥给的零花钱,但感情并没有深到愿意原谅造成他双腿残疾的哥哥。
沈懿理解,也自责,一直在忍受沈梵的愤怒。
后来和林光希结了婚,他对沈梵的容忍才有了底线。
事情的发展跟林光希的想象完全背道而驰,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小声安慰沈懿:“这怎么能怪你呢。不过,他不是跟你爸爸生活吗?他又讨厌你,现在怎么会跟你在一起生活?”
“车祸后他的治疗费用很高,之后的护理还有日常生活都需要花钱请人照顾,爸爸不愿意出钱,把他丢给妈妈了,然后沈梵就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了。”沈懿隐去了一些不堪,那时候他不过也只是个刚念初中的孩子,错是酒驾司机的错,但所有人都在指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