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攻后他疯了(9)
明明是回自己家,但一路上却紧张得不行。
当年的他真是太叛逆了,清恕桑想了想,他要是有这样一个儿子,也想直接打死埋了。
但这个假设的当事人是他自己,清恕桑就觉得他还能多活一会儿。
因此,伴着下午黄昏的夕阳与火烧云层,车子终于驶进了清家别墅庄园的路。
都不用回客厅,刚到别墅门口,那里就站了几个人。
岁月的流逝没有在远处的美丽妇人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她依旧美丽动人。清母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长裙,温婉端庄,此时正探头看着前面。
视线里刚出现车,她眼睛就刹那一亮,连忙下了台阶往车开来的方向快走。
那点洁白的影子抓住风,温柔地吹进清恕桑的心里。
清恕桑眼睛突然有点酸。
“妈。”他下了车,小声地喊。
沙哑哽咽的嗓子可怜得不像话。
“幺儿。”清母眼睛发红。
她太娇小了,在儿子面前也只能仰着头,她抬手摸清恕桑的脸。
“呦,回来了。”威严的男性嗓音突然阴阳怪气地出声,迈着宽阔的步伐往这里走,“竟然还知道回家呢。”
旁边的清和与清肃急忙跟上来,边跟边喊:“爸,幺儿他刚回来……”
“刚回来不能揍是吧?”清父冷着眉眼,回头瞪这几个小畜生,凌厉的面部线条让他气势凌人。
说着,他还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根棒球棒。
清恕桑:“……”
“扑通!”
清恕桑直接跪下,他夸张地抱住清母的腿,抬头努力「啪嗒啪嗒」挤眼泪。
喊:“妈妈,救命——”
清父:“……”
清母吓坏了,赶紧捧着他的脸,说:“不委屈,别哭。”
与此同时,见状的清和跟清肃懵了。
长这么大,他家幺儿还是第一次这么干脆利落地跪下,之前每次都跑得比兔子还快。
边跑还得边跟他爸吵架,把他爸气得够呛。
因此没反应过来的清和跟清肃怕事情不可控,也跟着扑通两声跪下了。
清父:“……”
大丈夫能屈能伸,倒贴秦斯言这么不要脸面的事儿都干了三年,和家人低个头算什么。
清恕桑紧紧抱住清母的腿,哭着看向清父,眼睛一眨巴,泪珠子更是下雨似的往下落。
“好爸爸,我这么可爱,这么好看,这么惹人怜,你忍心打我嘛?”
爸爸:“……”
如果可以,我想打死你。
清恕桑呜呜呜地说:“那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啊,我妈妈不也是瞎了她那么漂亮的大眼睛看上你了嘛。”
爸爸:“……”
清母正心疼地给他擦眼泪呢,闻言直接「噗嗤」一声乐出来,又哭又笑的。
清恕桑抱大腿抱得更紧了点儿:“我现在回头是岸了,你再打我不合适吧,是不是不能那么不懂事儿。”
爸爸:“……”
搞定他爸,清恕桑又立马抬头红着眼睛看清母:“妈,救救我,我爹要是把我打死了,你就再也没有贴心的宝贝幺儿了。”
“大哥和二哥是老 baby,帅是帅,但是不够软,对不对。”
清和/清肃:“……”
清母看着哭成泪人的清恕桑心疼得不得了,看向清父美目圆睁,道:“那我也给你跪下行不行啊?”
“呃……”自始至终只阴阳怪气了一句的清父「当啷」一下扔了棒球棒,虚弱道,“要不还是我跪吧。”
似是对这个效果很满意,清恕桑吸了吸鼻子,眼泪收的快得跟抽水马达似的:“那爸,我起来啦?”
清父:“……”
清父单手背后,站得笔直,哼了一声:“平身吧……”
清恕桑立马站起来,还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同样站起来的清肃倾身,和他大哥咬耳朵:“我已经做好替幺儿挨打的准备了。”
清和点头:“我也是……”
清肃:“他段位见长。”
清和:“就这还被姓秦的欺负了三年。”
提起这位,清家人可没好脸色,清肃眉眼冷淡,哦道:“搞他……”
正说着呢,清恕桑的手机忽而响了起来。
「言哥」两个字当即平铺直叙地映入眼帘。
由于角度问题,跟清恕桑站在同一方位的清家人全看见了。
清和跟清肃直接摆出了一幅棺材脸。
清父更甚,刚刚才好不容易熄下去的怒火瞬间重新点燃,他指着清恕桑横眉竖目:“是不是还贼心不死,还想着那……”
“我不想知道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是道歉还是犯贱都不想知道。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也别来招惹我。”清恕桑按了接听,哪里还有和家里人闹着玩儿的软糯好捏,音色冷漠。
“再烦我,信不信让我爸把你搞破产。”
“呃……”清父霎时收了指着人鼻尖的手,气定神闲,嘴角扬起的弧度努力了好几次才压下去那么一点。
他随意地对清和挥了下手,矜持地说:“大孩儿,搞他。”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7章
清恕桑冷漠地说完就挂了电话,并且把秦斯言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
说把他搞破产的话不过就是硬气的宣言罢了。
破产这种事,搞倒是能搞,但也要看对方家境如何。
清家是比秦家强,可秦家再怎么说都是A城大亨。
清恕桑可不敢真让他爸闲得没事儿跟人弄得两败俱伤。
因为一段成年人自愿的感情不值当,也难免太儿戏。
显得他多看不开似的。
但要是他爸和他哥真要做什么……
那清恕桑铁定是不会管的!更不会多说一个字。
周围太安静,被秦斯言激起的怒火「啪」地一下落下去,清恕桑握着手机动了动嘴巴,瓮声瓮气地说:“搞他就算了吧。”
清父刚才嘴角还拥有的弧度猛地一下垮了。
又听清恕桑小声说:“要搞就搞狠点儿,不然小打小闹的没必要对不对。”
清父眨了下眼,假咳清嗓子抹去脸上的威严,又毫无气势地哼了一声。
清恕桑仰起笑脸,道:“好爸爸,那我现在还要被扫地出门吗?”
话落,清父转身就往别墅里走:“勉强算你投诚过关。”
他冷声道:“不然非打断你两条腿,让你跪个七天七夜。”
清恕桑在他身后撇嘴,跟清母告状:“妈,他好凶啊。”
清母喜笑颜开:“今天晚上让他睡书房。”
她摸着清恕桑的脸,还是很心疼:“幺儿,瘦了。”
“没有的妈……”清恕桑抓住清母的手,一起回家,“是我长大了,脸上肉就少了。”
他三年前离家时脸上还有婴儿肥,显得脸圆好捏,像个刚成年的高中生。
现在脸颊两边也有肉,但当初的那种稚嫩感褪去,长成了身形颀长有棱有角的漂亮青年。
各有各的好,清母道:“妈妈把你养回来好不好?”
清恕桑立马应:“好啊……”
一场离家三年的历险记,回来的不够惊心动魄,但家里的每个人心底都很触动。
晚饭的餐桌上,没有一个人主动问起清恕桑这三年到底过得怎么样,以及这三年的任何一天往事都没有被提起。
但秦斯言这个人还是切实存在的,他是一条哪怕无人刻意提及也存在的不愉鸿沟。
此时秦斯言就在他宽阔却冷清的别墅里,死命盯着已经黑了屏的手机。
“敢挂我电话。”
“还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