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篇主攻视角换受文(23)
“黑曜。”陆衍冥扬声道。
黑曜没理会,继续和简槐蹭蹭。
感觉脖子有些痒,简槐眼睛眨了眨,抬手挡在黑曜面前。
见小东西又开始闹腾,陆衍冥走过去,想把黑曜拎起来。
黑曜避开陆衍冥的手,从简槐左肩绕到右肩,尾巴轻轻扬起。
“喵~”“过来。简医生要回去了,别缠着人家。”陆衍冥语气加重。
听到这句话,简槐突然想起那天在宾馆,陆衍冥临走之前说的“我不会再缠着你了”,心头微颤,抚摸黑曜脑袋的力道也跟着松开。
“喵~”这时候,简槐感觉怀里一痒,原来黑曜趁着不注意,直接钻到他领口里。
黑曜小耳朵动了动,然后抬头,下巴架在简槐领口,冒出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出来,那双琥珀猫瞳盯着陆衍冥,眨巴眨巴,似乎再说——你来抓呀,现在抓不到了吧?
下一秒,黑曜尾巴蜷缩成卷,猫瞳猛地瞪大,回头看向简槐,似乎很是震惊。
简槐将黑曜从领口里拎出来,重新抱到怀里,轻轻给下巴顺顺毛。“衣服不要乱钻,很痒。”
黑曜给挠舒服了,喉咙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小脑袋往简槐怀里钻了钻,整个埋进去,只留着尾巴在外面晃。
陆衍冥想把黑曜弄回来,尝试了好几次,但都以失败告终。
黑曜似乎铁了心要粘着简槐,怎么也不肯挪,如果被强硬拉开,就叫的格外凄厉,活像遭遇什么残酷事情,让周围人频频望过来。
“你还记得主人是谁吗?啊?”陆衍冥给气笑了。
见一人一猫僵持着,简槐挠挠黑曜下巴,说,“就让它待着吧。你们准备去哪?”
“准备回家。”陆衍冥如实说。
简槐嗯了声,“我车就在这,正好送你们过去。”
“不坐车。”
简槐刚打开车门,却听到陆衍冥这么说。
他回头看去,见陆衍冥双手揣兜,别过脸平静道,“黑曜不喜欢坐车。”
没料到会被拒绝,简槐有点愣。
这时候简槐才发现,自己似乎没考虑被拒绝的情况。
因为对方总是顺着自己。
莫名情绪涌过,简槐抿唇,“抱歉,那……”那就算了。
他想这么说。
“喵喵喵~~”简槐循着声音望去,就见黑曜正在车座上跟尾巴玩,用尾巴碰碰这里,又碰碰那里,怎么看也不像是讨厌。
似乎察觉到简槐和陆衍冥的视线,它晃动尾巴的频率减慢,又减慢,眨眨猫眼,最终歪歪脑袋,满脸无辜,“喵?”
陆衍冥眉心抽动,想揍猫。
之所以拒绝,不是因为黑曜,是单纯不想跟我接触?
简槐压下心底情绪,控制着笑了下,“上来吧,把你们送到我就走,不会呆很长时间。”
听到这刻意疏远的话,陆衍冥眸色暗下去。他深深凝视简槐,把趴在副驾驶座的黑曜拎起来,自己坐上去。
就算是主人,也要先来后到!
黑曜不满给陆衍冥两爪子,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干脆自己窜后座去了。
陆衍冥家确实离这不远,简槐也说到做到,将车停在公寓外面,控制着车门打开。
黑曜似乎还没呆够,软软喊两声,尾巴圈着简槐手腕,又凑近跟简槐贴贴亲亲,然后才跳下车子,不情不愿地来到陆衍冥旁边。
而陆衍冥的脸色,也因此变得很难看。
是因为黑曜太粘自己吗……作为猫主人的独占欲?
简槐不确定。
在车厢内独自待了会,简槐最终踩下油门,往家的方向行驶而去。
而他不知道,陆衍冥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公寓死角站定,静静注视着简槐的车子,直到看不见才往回走去。
见黑曜没跟上来,陆衍冥回头喊了声,还没动。
无语,他走回去蹲下,戳戳黑曜小脑袋。
“耍什么脾气?”
“就因为没让人回家?”
“是我不让他进去的吗?他自己不去。有本事你把他拽回来啊。”
“我还没说你呢。车子钻那么快干嘛?坐车就要几分钟?让人跟我们走回来啊。”
“还钻人衣服里,那是你能钻的地方吗?”
陆衍冥说完,见黑曜自顾自梳毛,一副我听不见的模样,顿时泄气。
算了。跟只猫计较什么。
盯着这只傻悠闲的蠢猫,陆衍冥还是没忍住,伸手把猫毛全部弄乱。
黑曜发出惨叫,真*浑身炸毛。
陆衍冥爽了。
让你钻。
哼。
我都没钻过呢。
*
早上七点五十,简槐乘坐高铁。
今天是母亲忌日,他要回C市看看,高铁需要三小时。
到达目的地,走出高铁站,简槐看着面前街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充斥着十八岁以前的记忆。
买了束康乃馨,简槐来到墓碑前,墓碑上刻着简婉舒三个字,是他母亲的名字。
但此时,简槐的注意力不在墓碑上,而是停留在墓前放置的花束那。
是满天星。
花瓣还沾着水,似乎刚放下没多久。
想起过来时侧肩而过的人,简槐眉头不自觉拧紧。当时他沉浸在回忆里,并没有立刻留意到,如今反应过来,拿起花束迅速往外面走去。
最终,简槐在陵园门口看见了人。
男人西装革履,戴着劳力士限量款,一副成功人士的装扮。
对方名叫徐見。
是简槐血缘上的父亲。
“你怎么在这?”简槐走过去,语气冰冷。
“我想起今天是你妈妈的忌日,就过来祭拜下,还带了满天星,我记得她喜欢这个,因为我第一次送她的就是满天星。”徐見表情温和,眼尾细纹泄露了这个年纪的痕迹。
“你没资格祭拜,”简槐把花束甩给徐見,“在你出轨以后,她最讨厌的就是满天星。你脏了这束花。”
徐見面露无奈,像是看小孩似的道:“徐——”“我姓简。”简槐说。
徐見笑了笑,用宽容的语气道,“好,姓简。简槐。”
“我知道你讨厌我,甚至连姓都改了,可是有件事你要明白。你是我的儿子,你骨子里留着我的血,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我没有父亲。在母亲进重症监护室的那天,他就已经死了。”简槐说。
“这又是何必呢?”徐見叹气,整理下衣领。“我很尊重你的母亲,温婉,贤淑,是正统的大家闺秀。
我也很感激她,将你生下来,让我有了儿子。”
“如果特意等我出来,就是想说这些,那你可以走了。”简槐打断了徐見的自述。
徐見停住话头,随后笑着道,“难得回来趟,去我那坐坐?”
简槐没说话。
徐見见状,面露无奈,“你还是这样,也不知道像谁。年轻人还是该多笑笑。”
“一段时间不见,你看起来有些憔悴,也瘦了。做医生实在太辛苦,薪水也不高,不如来公司吧,你长大了,也该来学学业务了。”
“虚伪。”
“只是幡然醒悟,意识到对你的亏欠,想做一些弥补。来徐氏吧,你是我的儿子,以后我的都是你的,也相信它可以在你的手里发扬光大。”
“那我让公司改姓,也可以吗?”简槐反问。
徐見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常,无奈道,“简槐,别闹脾气。”
简槐继续:“专门跑来找我,看来又没怀上。”
和母亲离婚后,徐見就致力于再有几个儿子,可惜连个影子都没。
简槐眼睛微弯,语气平静,“换了那么多任都没怀上,你早该承认,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恭喜。”
徐見眼角抽搐,还是宠溺道:“你现在的表情,倒跟我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他知道,这个儿子讨厌自己,最不喜的就是和自己沾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