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竹马只给我抱(8)
整个人虚脱地瘫软在床上,用力拉起被子把脸蒙上。
差一点,刚才差一点就被他碰到了那里。
如果真的被看到,或是不小心摸到,那他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他跟盛放十几年的竹马友谊就全部都要化为泡影。
不可以,他还不想这么早就从盛放的身边离开,不想把盛放身边的位置让出来,即使只能以他好友或兄弟的身份自居,即使永远都不能让他知晓自己的心情。
说他自私也好,卑鄙也罢,至少现在,可以让他再多霸占盛放一会。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周夏蜷缩着身体,俊秀的眉眼间都是隐忍。
等周夏整理好情绪从床上下去,却没有在宿舍看到盛放的身影,也不知道这人一大早又哪里闲逛,假装不怎么在意地四处望了一圈。
楚季南啃着自己的小饼干,余光瞥到他的动作,仰着后背看他:“夏夏,找放哥呢吧。”
周夏一顿,尴尬地收回视线,却没什么表情:“我找他干嘛。”
楚季南还不知道他的别扭性子,只把他的话当反话听:“放哥刚才洗漱完就出宿舍了,说一会就回来,还说让你今天穿那件浅咖色的派克服,那件是你最厚的外套,穿上不冷。”
周夏脸有点热:“他管那么宽,我想穿什么穿什么。”
虽然语气很硬,可周夏去厕所刷牙洗脸时,嘴角却又分明是带着笑意的。
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看到盛放已经在宿舍了,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脑袋上还有落雪。
他今天上衣是一件银色的短款羽绒服,显得下面穿着黑色裤子的两条腿巨长,身材比例优越得过分,像画报上的时装模特。
“夏夏,快过来。”
看到他出来,盛放立刻对他招手,指着面前的一堆东西:“过来吃早餐,趁热,吃了身体就暖了。”
周夏走过去,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热牛奶,小笼包,竟然还有一份烤红薯,上面的包装纸是甜蜜蜜红薯铺的。
周夏知道这家网红店,不管什么时候去买都要排很久的队,他喜欢吃甜的,之前也想去买,但每次看到那长龙一样的队伍心里就打退堂鼓,这么久了,还一直没尝过。
盛放一大早的跑出去,应该就是去排队买这个了,虽说大早晨人应该没那么多,可这么冷的天,想想就让人身体打颤。
周夏把手里的毛巾放到旁边,轻抿着唇:“你一大早出去就是买这些了?排队的人很多吧。”
盛放点头:“也没多少,我又不怕冷。”
说完拿起那份烤红薯,撕开上面的皮,露出里头黄澄澄流糖心的红薯肉,自己先吹得凉一些,才小心递到周夏嘴边:“吃两口,吃点甜的,心情就好了。”
烤红薯香甜的味道在鼻息间萦绕,眼前就是盛放殷切宠溺的笑脸,周夏捏着毛巾的手紧了紧,微低下头张嘴咬下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够不够甜?”
太烫了,周夏吸了两口气,匆匆咽下,看着盛放还在等他说感想的期待神情,干巴巴地开口:“还行。”
还行就是可以了,盛放呼一口气,又把红薯递上来,同时自己的身体也往前凑一些,离得近了,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还行就多吃点,人家都说吃甜的心情会好,你再多吃一口,别生我气了,嗯?”
他贴得太近了,一条手臂搭在桌沿,几乎就算把周夏整个人都圈在怀里,还是一如往常的没有分寸感,周夏不着声色的往后退一些。
盛放注意到他的动作,心往下头坠了坠:“不够甜吗?”
不够甜吗,意思就是还在生气吗。
周夏听出他语气里的失落,到底还是不忍心,无声叹气,又朝他手里的红薯重重咬了一口。
仰头看着他:“甜。”
周夏刚洗完脸,刘海还湿着,浅琥珀的瞳仁清透明亮,脸颊白白净净,像剥了壳的光滑鸡蛋。
盛放伸手在他还有些婴儿肥的软腮捏一把,又把热牛奶拿起来:“够甜就好,再喝口牛奶。”
周夏就这么被他一口红薯,一口牛奶的喂着。
“哎,萧北你闻到了吗?咱们宿舍是不是有股糖精味,我闻着怎么这么齁得慌啊。”
身后传来楚季南阴阳怪气的起哄声。
萧北紧跟着接茬:“小南南你闻错了吧,这是烤红薯的味道,绝对不是咱们放哥和周夏太腻歪了滋生出来的糖精味。”
周夏:“……”
盛放看着他的表情,在心里骂这两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这人才刚哄好,要是被他们一起哄再给说生气了,可就没这么好哄了。
随手从桌子上拿一盒热牛奶往楚季南那边扔:“送你了,喝你的牛奶闭嘴。”
楚季南接到怀里,还热乎着,插上吸管吸了一口,喜笑颜开:“谢放哥,还tm才是人该喝的东西,我吃那小饼干都快噎死了。”
整个宿舍最独立自强的萧北同志在衣柜前穿外套:“没断奶的宝宝们快把奶都喝了,一会上课要迟到了。”
楚季南隔空冲他比中指:“没断奶老子也比你成熟多了。”
成熟的302宝宝们一起去教学楼上课,道路上的积雪都清了,校园公交也都在正常运营,盛放先上车,刷了校园卡,“嘀”的一声,引得车上其他几个学生都朝前面看。
看到是盛放又是一阵小高潮,别的不说,盛放这脸就是焦点,尤其他还是江大的名人,家境好,又品学兼优,还是校篮球队的主力,大一第一学期就在学校论坛里被万人评选为江大校草,打破了前任校草江牧清蝉联三年校草的记录。
还不等他们多花痴一会,就看到新晋校草盛放回头扶着另一个人上车,看那紧张的神态和小心翼翼的动作,还以为他是在献爱心搀老弱病残上车。
被他像绑架一样搀上来的“被献爱心人士”周夏气得抬手把他抡到一边:“老子发烧已经好了,自己会上!”
后面的人没看到老弱病残,却看到另一个好看得与盛放不分伯仲的同学,只是气质偏清冷,也更俊秀孱弱些。
“他好像是周夏哎。”有人认出了周夏,小声惊呼:“听说他去年差点被评上校花,近看脸好小啊,皮肤还这么白。”
“男的评什么校花啊,不过是挺好看的,要是女生这真是祸水级别了。”
“不过听说他身体不太好,三天两头的生病请假,这比女生还娇气,真不太好。”
“那有什么,有盛放照顾他啊,他们俩是青梅竹马,平时好得跟一个人一样,大家都说哪怕盛放交女朋友都要先让周夏给他过过眼呢。”
“真羡慕周夏,能跟盛放这么亲密,你说咱们要想接近盛放,是不是得先跟周夏套套近乎啊……”
女生们说话声音不算大,但车内空间小,他们几个还是隐约听到几句。
周夏假装没听见,只是眼神淡淡地朝后面扫了一眼,瞬间就把那几个女生给冻住了。
“夏夏,坐这边。”
盛放倒不是很在意这些闲话,毕竟她们说的也是事实,他是跟周夏好,摆在明面上的事,还怕别人说吗。
刚被那些女生议论过,周夏本来不想坐他旁边,可一想到以他的性格,如果自己拒绝他,不定又要在车里发什么疯,到时候学校里肯定又得传出什么新的流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好在他身边坐下。
盛放笑眯眯,伸手去给他整理刘海:“都被雪水打湿了。”
周夏去拍他的手,却被盛放一把抓住,刚握在手里就皱起眉头:“怎么这么凉,我给你捂捂。”
“不用,我不冷。”周夏想要甩开他,却被越握越紧,盛放力气大得快把他的手都攥疼了。
奇怪地抬头去看他,盛放却笑着冲他眨一下眼睛:“夏夏,她们说我交女朋友要给你过眼。”
周夏扯着嘴角:“你交女朋友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的事。”盛放捏捏他的手心:“因为我压根就不打算交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