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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好你的犬齿(105)

作者:往生烟 时间:2022-04-10 02:43 标签:ABO 年下

  噪响在颅内揉成了一片嗡鸣声,神经一跳一跳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呕吐。
  等平缓过来的时候,血已经滴淌到了下巴。
  听得见。越川深呼吸。还听得见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
  “你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习惯了?还是说……”枪口缓慢地挪开,白烟在潮湿的雨幕里消散,“你不在乎自己的耳朵?”
  越川抬手擦了擦下巴挂着的血垢,摇头。
  “为什么?”她很好奇答案。
  “擂台,用的不是耳朵。”一点腥甜被舌尖舔去,他说,“我,没有聋。”
  “我不会让你完全丧失一个Alpha的价值。”宓姝将手枪随意地扔还给失主,用一块手帕擦了擦指尖,“很好。看来你还搞得清自己的立场。喜欢你是我儿子的事。怎么对待你,那是我的自由——看在阿谌确实器重你的份上。这只耳朵,就当作标记的回礼。”
  “……谢谢。”
  她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我对你开了枪。为什么要谢我?”
  “你,同意了。”
  意料之外的答案。他对伤势的不计较令宓姝不免一愣。这或许是第一次,她的目光在男孩身上过长地停留了一会儿——确实。他恭顺,不露獠牙,让人全然无法联想到方才那个只借三下动作,就潇洒撂倒埃琳娜的身影。
  ……爱情吗?一个已经开始倒计时的电子项圈而已。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容易打发。
  但这个小子没有撒谎。他说的喜欢,货真价实。
  宓姝打了手势示意自己的人上前来。有应急处理经验的医生提着急救箱,飞快跑来止血。
  魏谌也咬牙跟过去,在人群的簇拥下他侧脸苍白得像失了血。两人错身而过的一刹那,她抓过儿子的手臂,卡住他顽抗的下巴,半警告地叮嘱了一句。
  “出了什么事记得联系我。”她说,“我必须确保。这个人对你是完全无害的。”
  “您不该这样。”他眉心隐忍地蹙起,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静,“如果您只是想试探他的价值。那么,我只能说他是我几个月来的心血。”
  “他咬了你,我只是礼尚往来——现在,这事没有什么不公平可言了。”一只手温柔地摸了一下他的脸,“好了,去和他亲热一会儿吧。玩的开心点。”埃琳娜读懂了雇主接下来的唇语,举手将她护到伞下,低声询问几句。
  老兵刀刃一样的眼神还未从越川的肩头移开,像是一条脱拴的牧羊犬,警惕地提防着落入陷阱的狼。宓姝挡上她过于直接的盯视,留下医生,走向来时的座驾。
  魏谌没有什么与她告别的闲心,他立刻前去询问医生。
  越川看起来状况不太好,血淌到了半边领口,从外耳止不住地涌出来。他的衣裤从里到外被雨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雨水在膝前积成一滩深色的水迹。
  他大睁着眼发懵,目无焦距地注视过来。上下唇碰撞在一块,分开、再相碰。当魏谌接近,才听到被他含在齿间的是自己的名字。
  那一声接着一声,轻,而柔缓,如同一片混着温水服食下去的止痛药。
  “你还好吗?”
  神志不清的越川终于意识到他的接近。他喜出望外地拱起上身,一头扎向了他的臂弯。
  这只受到惊吓的幼兽拼命往他怀里钻。“魏谌。”他眷恋地拖长尾音,抱住魏谌的腰,鼻子抵着他的手腕深深嗅过,“你来了。你来了。”
  鸢尾花——好近好近。痛觉神经微微发起痒来,耳鸣声减缓,太阳穴的屡屡抽动也慢了下来。但烙进大脑的痛楚还是间歇性地将他从美梦中抽离。
  这种与信息素的零距离接触确实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疼痛,可这不意味着伤口不存在。
  魏谌不得不蹲下身去。“疼吗?”他问道。
  “有……一点。”越川攥握住他的袖子,“一点点。”
  “你流了不少血。现在正在检查伤势,稍微忍一忍。”
  “好。”
  他的每一声应答都很乖,没有怨愤,没有抗拒,仿佛从未对自己平白无故遭受的一枪心怀芥蒂。
  这种反应让魏谌有些过意不去。
  “她要求见你的时候,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拍了拍男孩的后背,试图安抚,“夫人一直放任着我,也不会主动干涉任何一场情爱关系。我以为,这次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她,讨厌我。因为宋铭勋,对吗?”
  魏谌低头愣在他跟前。些许窒闷,些许陌生的意味在男人深邃的眼底一涌而过:“……如果你感觉还是很不好,我可以让人为你打止痛针。”
  “没事。”——看不见他的表情。
  可手指的捏紧时,那细微的颤动还是骗不过魏谌的眼睛。
  “你现在是在跟我逞强吗?”
  “是我,标记了你。”他固执地摇头,似乎是打从心底认可了宓姝的做法,“这一枪,没错。”
  就知道这小子会这么说。
  从他对魏锦明的态度足以看出,只要对方与自己血脉相连。不论是谁,他都一样会识趣地敛起爪牙——正因为是“妈妈”,他连反抗都不会有。
  但这套对宓姝不管用——能侵吞R.A的全部股份,蛀空那高高在上的王座,将约定外的财产转移至自己名下,利用包括媒体、律所与政治在内的一切资源来对抗流言蜚语。
  这样的人,不会容许任何影响判断的感情。
  她对除自己以外的人一视同仁。要了越川一只耳朵,或许已经是她身为母亲最大的让步。魏谌余悸犹存地叹了一口气,还想再提点越川几句。
  可一想到面临这么近距离的爆破,耳膜破裂的几乎无法排除。他只好任由对方血也不擦地纠缠过来。
  “耳道出血不多,关键是外伤。”医生确认了一下他的听觉反应,“看伤口是浅表贯穿伤,估计要留疤。”他反复察看耳廓,草草擦去脖子里的汗水,“对听觉的影响还需要进一步检查。代表,方便将他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吗?”
  他站起身,连同躬在他怀里的越川也被维拉一把扶起。
  魏谌旋即示意几人带Alpha上车。“你。联络帕特尔,我需要确保我的人安然无恙。”他别过肩,随手指了一名高层,“十五分钟内,他最好出现在我的别馆。明白了吗?”
  “是!代表。”
  ***
  宾利半道折回别馆时,帕特尔早已等候在了庭院内。
  “嘿,出了什么事?”车一停这个印度裔就一头雾水地拥上来,“我只听说你和会长吵了架。”——话音正落他眨眨眼,看着满脸是血步幅不稳的越川,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魏谌没与他多言,领着他和越川大步流星穿过泳池沿岸。
  客厅和他离开前没有太大不同。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佣工会定期进行洒扫与整理。因此,不需要担心积灰或其他让人失望的可能。
  步入二层的次卧前,他做了一个松领带的动作,无意间看到了茶几上有一个纸袋装的东西。这应该是佣工代收的。
  不过他没空分心,喋喋不休的帕特尔一边关切,一边抢在所有人之前推门而入。
  “帮他做一些检查。”魏谌看着他把越川扶到床上,脸色依旧难看,“具体的伤情相信你在通话中已经得知了。”
  帕特尔没有胆子抱怨,只得搬过Alpha不配合的双腿,自觉拉来枕头,垫起他的头部高度。并听魏谌在背后吩咐。
  “我要确保他不会留下太严重的后遗症。创伤位置、药物,还有接下来的一些注意事项。统统口述给我。”
  医生能感受到这个人渐渐消失的耐心。这对他来说是很不利的先提条件。帕特尔心想,如果诊断结果不尽人意,魏谌很可能会迁怒于自己。
  “捏一下鼻子。”医生随即对越川下达指示,“告诉我,你左边的耳朵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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