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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崽不能,至少不应该(22)

作者:蒸汽桃 时间:2021-10-05 09:14 标签:甜文 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年下

  “可能吧,喝了酒晚上容易烧,很正常。”姜颂白净的修长手指扶着碗沿,咕咚咕咚又喝干净了。
  邢策张了张嘴想说他两句,估计觉得说了也没用,又闭上了。
  姜颂把一罐汤喝完,空碗空罐子还给邢策,捂着肚子靠到沙发上,“吃饱了,说正事儿吧。”
  “人力部前一阵对接了一个新的财务经理,法务会计出身试用了三,三个多月了,感觉挺不错的。”邢策把一份个人简历放到他面前。
  姜颂大致打量了一下,照片上是个很清秀的年轻人,从本科到研究生,一水儿的顶级学府。
  “赫一岚。”姜颂把那个名字念出来,手指在白纸上轻轻一点,“镶黄旗。”
  邢策微微叹气,“你也看,看出来了,姓赫,我查了还是镶黄旗,有,有点太巧。”
  姜颂想起来几年前。
  他还在病床上躺着,手脚都动不得,浑身破娃娃似的打着补丁,吃喝拉撒都得别人帮忙。
  病房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阵尖利的哭闹声。
  天天在特护病房躺着,这种生死离别的场面实在太常见了。
  每天都有人血淋淋地送进来,盖着白布出去。
  当时姜颂已经有些麻木了,甚至有时候在想自己要是盖着白布出去,邢策可别哭得结结巴巴的,他又不能支棱起来笑话他。
  护工正给他插尿管,姜颂疼得满头汗。
  他也觉不出丢人什么的了,就是纯粹的疼。
  断骨头也疼,插尿管也疼,他都分不清疼是从哪来的。
  一开始他疼昏过去几次,邢策疯了一样求医生加麻醉。
  隔着水膜似的,姜颂听见医生说:“他就这个体质!再加他也疼,杜冷/丁是闹着玩的?你想加就加!”
  后来他疼习惯了,昏不过去了,只能醒着干挨。
  比如现在,他一边疼一边听着外面喊:“……呜呜呜还给我!把我爸爸妈妈还给我!呜呜……”
  那声音听着嘶哑而稚嫩,明显是个岁数不大的男孩子。
  姜颂扭着头看护工,一说话满嘴都是药的苦味,“外面怎么了?”
  “医闹呗?危重病房就是这样的,都习惯了。”护工把尿管和尿袋收起来。
  外面还在喊,混着安保阻拦的声音,“医院什么地方!容得你在这胡闹!”
  “凶手!你们不能包庇凶手!”那少年的声音已经完全喊劈了,字字泣血。
  护工有些忿忿,“有些人往医院送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路上咽了也要怨医院。”
  这时候邢策沉着脸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饭盒和平板。
  姜颂疼得浑身汗,根本没心思吃饭,盯着他手里的平板。
  “看,看什么看,那小,小崽子什么都好。”邢策嘴上说,心里却知道他急,把平板支在了他面前。
  画面里是十六岁的顾长浥。
  在上课,在吃饭,在和教授讨论问题。
  没有一张在笑,却也有着年轻人特有的干净生气。
  邢策一边翻相册一边补充:“那边的成,成绩单也都发过来了,全都,都是满G。”
  姜颂藏不住骄傲,“好在他没像之前说的,天天交白卷,被学校退回来。”
  邢策盯着平板上的小崽子,眼眶子酸得根本不敢看姜颂。
  脖子以下几乎没有不包绷带的地方,胳膊腿都被夹板固定着,也就手指头稍微能动。
  那张脸上却是笑着。
  “看看行了,吃,吃饭吧。”邢策蹭了一下眼睛,揭开饭盒盖子。
  “刚才你在路上,见到什么人了吗?”姜颂脖子动不了,全靠转眼珠看人。
  邢策一侧身,他就看不着他的表情了。
  “没有。”邢策否认得很干脆,手上的动作却不由一顿。
  “要是我自己去问,肯定也能问出来。只是比起别人添油加醋,我更愿意听你讲。”姜颂心平气和地说。
  “你,你一个保外就医的危重,不要操,操闲心了。”邢策背过身去给他倒水,“现在好多事儿都还没定论,可能等,等你好了,又不一样了。”
  “既然这样子,你就告诉我嘛。”姜颂并不太担心的样子,很温和。
  邢策咬了咬牙,“那天晚上的那,那对夫妻,都没了。”
  姜颂眨眨眼,牙关一下就咬紧了。
  体征监测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血压的数字很快由绿转红。
  邢策吓得立刻按了铃,“怎,怎么了?”
  “没了?”姜颂喃喃地问他,“因为我?”
  邢策磕磕绊绊地给他解释,“你,你那天又没真,真的喝酒!不,不能怨你!”
  姜颂也知道自己没喝酒。
  他确认当时他打了方向变道,不应该撞上前面的小货车。
  他从醒来后反复陈述真相。
  但是事发时他血液内的酒精浓度超出酒驾标准近五倍。
  根本没人信他。
  大约是重病之人的信念难得坚定,他迷茫地问邢策:“我真的没喝酒吗?那为什么我会撞上别人?”
  “你没有,”邢策焦灼地看着病房门口,“你一整晚都和我在,在办公室聊顾长浥,没喝过酒。”
  姜颂放松了意识,身上变本加厉地疼起来。
  剧烈的疼痛让人生不如死,他含混不清地低声叮嘱邢策,“别让长浥知道……”
  “他不知道,他什,什么都不知道!”邢策向他保证,“全都按你说的来的,他跟姜,姜家算是断干净了。”
  放心了。
  后面的事情姜颂就记不大清楚了。
  大约也就只是医生的轻唤,担架车骨碌骨碌的声音和无穷无尽的疼。
  当年尘埃落定,姜颂赔偿事故无责伤亡方共计四百六十二万,永久吊销驾照。
  邢策望着他出神,叹了口气,“赫也不算常,常见姓,而且也是满人,岁数也对,对得上。”
  “嗯。”姜颂看着简历上的一长串学历和成就若有所思,“留下吧。”
  邢策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下了决定,有些不放心,“你,你是不是对岁数小的都心软?当年资金那么紧,你都,都给他家赔了双倍赔偿金,你,你也是受害方,不欠他家了。”
  “况且,万一他,他来应召我们公司,有什么居心……要说全是偶,偶然,我反正不信。”邢策不赞成地看着姜颂。
  “赔钱也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而且如果他真的包藏祸心,我肯定要把他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姜颂看着照片上年轻的面庞,神态依旧很放松。
  邢策太了解他,也不点破他额外那点心思,只在嘴里不服气地嘀咕:“当一辈子东,东郭先生吧你就!”
  姜颂吃饱喝足正事说完,看见邢策还不准备走,暗示他:“长浥可能快回来了。”
  “他,他回来怎么了?”邢策语气强硬,表情苦涩,“我妈让我在这儿盯,盯两天。”
  “盯?盯什么?”姜颂已经开始想笑了。
  “盯着你!老太太跟她麻,麻友那儿不知道听了你多少八,八卦,认定了你手是姓,姓顾的打的。”邢策一阵头疼,“我媳妇儿也站,站她那边儿,非让我过来陪,陪着。”
  “这不挺好嘛,你不也觉得我手是长浥打的。”姜颂举了举自己的石膏。
  他倒是不介意邢策过来住几天,“我家好多空卧室,随便住。”
  话音刚落,门外有重重的敲门声。
  顾长浥回来了。


第17章
  和两个人预料的不一样,顾长浥看见邢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反而对邢策挺友好,“邢叔,你来了。”
  这一声“叔”叫下去,另外两个人心里都是一酸。
  姜颂是听见顾长浥管别人叫叔,感情上稍微的有那么一丁点抗拒。
  至于邢策,以前顾长浥是管他叫“邢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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