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身定做的总裁(22)
第25章
宁子归眼神里的悲伤,如同卡布奇诺表面的泡沫,看着是那么厚密的一层,却因为傅丞的一句话而吹开。宁子归的眼睛像是亮起来了,傅丞不知道他心里是想着什么,才能出现这么阳光的神色。那宁子归眨了眨眼,好像忽然害羞了,但又鼓起勇气:“不,和你一起,我非常……幸福。”
傅丞的眼神也似一样的亮了起来,嘴角弯起一个可以称之为“愉悦”的弧度。笑容仿佛可以感染人,宁子归看着傅丞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就跟着一起微笑。
两个人面对面地微笑,那一刻还是很温馨的,只是过了两三秒,气氛就开始变得诡异。
两个大男人呢,在晚上,坐在酒店套房里,你眼望我眼,刚刚的微笑也僵在嘴角。
宁子归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座位,似是要避免目光接触带来的尴尬,便低头啜了一口咖啡,瞬间嘴里都是酸涩。他便皱起眉,说:“咖啡凉了。”说着,他又像是找到了一个逃生的借口:“我去再弄一杯热的吧!”傅丞便说:“别再喝了吧,晚上会睡不着的……”宁子归刚想抬起屁股走人,就被傅丞这一句话钉回座位上。宁子归听着傅丞说起睡觉的问题,也是一个激灵:“嗯?怎么……说好的加床呢?”傅丞说:“我不清楚。”
也是巧了,门外响起侍应的声音。那宁子归松一口气:“茉莉还是靠谱的嘛。”傅丞不以为然。
这确实是茉莉帮他们点的东西,却不是加床。原来刚才茉莉在床头玩手机的时候,发现床头柜里没有成人用品。这位颇有服务意识和专业素养的秘书立即察觉到了问题,翻找了一圈,都一无所获,推测这酒店的客房没有放这个。出于纯粹的好心,免于某些人光着屁股打电话的尴尬,茉莉小姐打通了礼宾部的电话。
宁子归和傅丞打开房门的时候,送东西的那位侍应也愣了。但侍应也是很有专业素养的,保持微笑:“你们客房订的序号3456用品。”说着,侍应便递出了一个包装得不错的方盒子。宁子归与傅丞一脸疑惑地接过了这个盒子,就看见侍应带着神秘的微笑点头鞠躬:“祝你们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他俩觉得哪里不对,就见侍应已经走开了。
当他俩将这礼品盒拆开的时候,气氛再次陷入无可挽救的尴尬之中——这次是傅丞打破沉默,傅丞问:“你为什么要订这个?”
“诶?”宁子归瞪大了那双圆眼。
傅丞将盒子带着回到了房间里。宁子归想着刚刚傅丞的诘问,又看傅丞把盒子直接丢进柜里,看着是不打算使用的样子。那宁子归一脸羞愤,想着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这盒子必然不是他订的,看着也不是傅丞订的,估计是搞错了。不但这个盒子搞错了,大概宁子归的心思也搞错了。傅丞刚刚跟他提起以前分手的事,大概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顺嘴这么一说吧?
宁子归一脸挫败、羞耻地站在合上了的门边。
傅丞扭头看着宁子归,问:“怎么了?”宁子归赶紧直起腰来,故作平静地说:“没什么!”宁子归可谓是非常不擅长伪装,尤其是在傅丞面前。傅丞轻易看出了他情绪不佳,叹了口气,便一边走过去,一边松着脖子上的领带:“所以你想做吗?”
宁子归还没回过神来,就有一道黑影像乌云压顶——是傅丞高大的身躯阻隔了灯光。宁子归抬起头望见的是傅丞在阴影里的脸,因为光影的衬托,傅丞的轮廓显得更加深邃。就是这张脸——让宁子归一见钟情的脸容,如此的靠近,连带着那令人眩目的香气,瞬间将宁子归包围起来。傅丞一手撑在宁子归的身侧,迫使宁子归有些害怕的后退,却只能贴在墙上。
“你总得说句话。”傅丞盯着宁子归的脸,“起码说个‘是’,或者‘不是’。”
宁子归忽然感觉到傅丞身上传来的迫力——傅丞似乎真的蜕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了。那宁子归不知怎的,有些害怕,声音都抖了两抖:“不是……不是我定的。”
“噢。”傅丞听了这话,状似波澜不惊,但似乎语气里有点约莫的失望,“那我明白了。”宁子归虽然感到害羞,但目光却无法从傅丞身上移开,尤其是傅丞那半松开的领带——他见过傅丞穿休闲装束,也见过傅丞穿商务套装,却唯独没看过此刻的他,身上明明穿着极为正式的衣服,却将本来平整得毫无褶皱的衬衣袖子卷起,一直贴住锁骨中心的纽扣松开,连带那条领带,也都半松开了,似乎有许多荷尔蒙,就因此溜了出来,迷惑着宁子归原本就不坚定的心智。
“这样不好。”傅丞说话好像也有些不着调了。
“嗯?”宁子归愣了愣,“什么‘不好’?”
傅丞低着头看着这仰着脸的宁子归,宁子归身材不高,此刻完全埋没在傅丞的阴影里,可那双看着他的眼睛还是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傅丞低声解释:“我们还没复合呢,就做这个,不好。”
宁子归听见“复合”两个字的时候,眼睛的光变得更亮了。
傅丞又继续说:“况且我们明天还须工作。”末了,傅丞又重复了一句:“这样不好。”宁子归从来都附和他:“这样不好。”“对,不好。”傅丞这么说着的时候,却没有走开,保持着这能闻见彼此气味的距离。气味……傅丞身上还是散发着那高山雪松的味道,那和花香的甜腻截然相反,是一种类似檀木的香气,却又更加质朴、干燥。宁子归轻轻抬起头,像是寻找味道的来源,却碰上了一张凑近了的嘴唇。
这样不好啊……
可他们却似晕乎乎的,身不由己地吻在了一起。
真的不好,太不妙了。
他们的呼吸很快纠缠在一起,炙热得像是随时都可以燃烧起来。事实上,宁子归也是头脑发热,根本不计较这把火烧起来的后果了——他不计较,其实也是没余力计较。七年前就脱离处男行列的他,其实至今缺乏接吻的经验,轻易被堵得失去氧气,缺氧而昏沉,双腿发软,几乎要顺着墙壁滑下。
可他却发现自己的腰不是贴着墙,不知何时,他的腰身被傅丞的手臂箍紧,不但不会滑落地上,反而还被迫紧紧贴在傅丞散发着浓烈荷尔蒙的躯体上。傅丞的另一只手,也没空出来,而是专注地托住宁子归无力后仰的后脑勺,方便他加深这个缱绻缠绵的吻。
宁子归自始至终是晕乎乎的,越发的后仰。
傅丞问他:“你怎么一直往后靠?”宁子归一时脸都红透了:“我……我没力气。”傅丞端详着宁子归红透的脸颊,说:“怎么又像喝了酒一样?”宁子归听见个“又”字,立即想起七年前那抵死缠绵的一晚,连耳朵也红了起来:“什么……我、我没有喝酒啊。”“我知道你没有,你的嘴里没有酒气。”傅丞将托住宁子归后脑勺的手放前,伸出手指描摹着宁子归被吮吸得丰盈起来的嘴唇,“不喝也好,不喝酒,就不会忘事儿。”
宁子归的脸变得更红,他知道傅丞指的是什么事。肯定是说他在黑天鹅那晚醒来就忘记了的事。
宁子归心怀愧疚地解释:“啊……不是的,没忘,我想起来了。”傅丞一怔,脸色忽变:他想起我一进就射的事了!
第26章
傅丞简直要抽根烟冷静一下。
可是他没有,他立即将宁子归那张坏事的嘴给吻住。宁子归再次被他吻得晕乎乎的,因为缺氧乏力,无助地将身体的重量托付给傅丞的手臂。他怎么也是个成年男子,可他的体重对于傅丞来说似乎不值一提,对方似乎没使什么力就将他禁锢在怀内了。
宁子归的手指触摸到的,都是柔滑——是傅丞身上衬衫的质感,高含量的棉质,极度轻柔,也极度容易起褶。上头已被两人的行为弄出许多有损质感的褶皱来,可谁也顾不上这种事情。
宁子归再次重重后仰,这次没有一个臂弯把他拉回,他摔下,却不疼,伸出手一抓,是熟悉的棉质触感,可回过神来时,一阵激灵,发现手指摸到的不仅是纯棉的衬衫,而是纯棉的被单——他是什么时候已经到床上去了?明明不久前才在门边,怎么滚到床上来了?
这也太古怪了!
宁子归正想探究原因,睁大眼睛却看见傅丞站在床边,双眼内看不出感情,只是哑着声音问他:“要做吗?”宁子归无法回答,只愣愣的,傅丞却已经伏了上来,凑近了他,又说:“你现在可以喊停。”
宁子归眼中的傅丞似乎有了许多变化,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好比印象中的傅丞总是衣衫整洁,如今身上的衬衫满是褶子,绸缎领带也松得不能再松,几乎要掉下来了。这领带晃荡,像宁子归的心旌——宁子归无意识地伸出手来,拉了拉那条领带,却见那领带似不堪重负,被宁子归轻轻一扯,便骤然跌落。宁子归看着手中执着的缎带,一阵恍神,那傅丞似乎没料到宁子归有此举动,也是愣了一下,只是迅速地回过神来,然后恶狠狠地再次吻了上去,侵占宁子归的柔软的口腔。
从刚刚到现在,明明已经吻了好久、吻了多次,宁子归还是会紧张,手掌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领带。那条领带丝质的冰凉,与他手心的热度,形成强烈的对比——就像傅丞的热切,和他的畏缩。
他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有些危险。可傅丞又斯文又美丽,怎么能危险呢?一定是他想太多了。
而且他现在畏缩好像也来不及了,他的背后柔软的床褥让他无法后退,整个人不得不被傅丞的气息所围堵着,找不到出路。他也忍不住沉溺其中。宁子归也是太过沉醉,自己的衣服三两下就被扒得只剩内裤了。
宁子归回过神来,又十分懊悔,自己穿的是最保守的白色平角内裤。他不得不有些有在意地往身下望去,见这内裤已顶起一个不言而喻的小帐篷,因为是白色的缘故,上头的水渍尤其显眼。
这虽然让宁子归感到窘迫,却让傅丞轻松地笑起来。
平日傅丞的笑容自然让宁子归无比欣悦,现在傅丞那么一笑,却叫宁子归无地自容,甚至有些羞恼了,伸手推着傅丞的肩膀:“笑什么!”然而傅丞的肩膀并没有被他推动,反而更靠近了些。彼此的身体贴近,尤其是胯骨厮磨起来,宁子归轻易感受到傅丞胯下的热度。宁子归的脸一下僵住了,听见耳边傅丞的声音:“我不是笑你,我只是释然了,原来你和我也是一样的‘激动’。”
“你……”宁子归的“羞恼”也只剩下“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