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在劫难逃(176)
那边一家人热络地聊着这几年的生活,父母不停给曲仲夏夹菜,他全部照单全收,时不时讲些有趣的见闻,三人总算是有了些许笑声。
曲笛心中欣慰,不知想起什么,忽而垂下眼帘不再看那边的其乐融融,将手边的温茶一饮而尽,低头喝汤,本该鲜甜的玉米萝卜土鸡汤喝着竟有些乏善可陈的感觉。
“这里的蒜香排骨不错, 你尝尝。”舒逸把金黄诱人的排骨放到空着的碗中,曲笛算是想起自己旁边还坐着一个跟他一样的“局外人”。
“谢谢。”他夹起吃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外表香脆,内里肉汁饱满,蒜香十足。
“苗老师邀请你做随行编剧,你怎么推了。”随行编剧钱另结,重点是能认识一下导演和投资商,对以后的工作肯定有帮助。
“糖糖离不开人,这样就挺好的。”不用露面,不用见人,躲开那些不必要的应酬和社交。
舒逸没再问,两人偶尔说上两句,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曲笛汤喝多了,便转身出去找卫生间,更高一点价位的包房的确设施更加完善,但曲笛不想他们花这没必要的钱,就帮他们订了最便宜的一档。
曲笛出去没两分钟,舒逸也站了起来。
本该是一顿放松的午饭,曲笛却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知道不应该,但他抑制不住心中的酸涩,和那一点点……嫉妒,小时候因为叔叔家出生Alpha而挨了一脚的心口似乎隐隐作痛。
装修简约但透露着奢侈的卫生间一个人也没有,他打开水龙头狠狠地往自己脸上泼水,好几次过后,这冰凉的水终于浇灭了心中的躁郁,他吐出一口浊气,打算待会儿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忽然门开了,曲笛抬头,发现是舒逸。
没等他说什么,舒逸就走到了自己身后,下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手在他腰间牢牢地锁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白皙的皮肤,灼人得很。
他微微挣扎,低声呵斥:“放开我。”
这种公共场所,随时都有人会进来,舒逸这张脸辨识度太高,传出去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从不会这样不知分寸。
宛如沙漠中遇见绿洲的旅人,他贪婪地嗅着曲笛身上清新的沐浴露香气,橘子香气中似乎还混着一丝甜蜜的花香,那是酒店熏香的味道。
“你还有我。”
他莫名地说出这句话,曲笛却慢慢放下了手,任由着他抱着自己,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熟悉又陌生,喃喃道:“明明还不是冬天,但是我……怎么那么冷呢?”
舒逸心疼极了,他知道曲笛家里的情况,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有意无意透露着对家人的向往,他知道他在难过什么,在羡慕什么。
“我说了,你有我,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
“这话……你之前也说过。”
最终变成了一场梦,一碰就碎,碎片还将他伤了个彻底。
“不管你信不信,曲笛,那时的我没有撒谎,现在更加不会骗你,我爱你。”他想要共度一生的对象一直一直都是曲笛。
第二天曲世清和杨倩就坐飞机回去了,曲仲夏依旧没有来送机,是曲笛代劳的,他看着两位长辈过了安检,在机场坐着等到飞机顺利起飞才走。
机场外,他提着一袋营养品弯腰进了一辆黑色轿车。
“小笛!”舒曼一开门便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怎么廋了那么多。”
曲笛回来之后其实养着胖了一点,但比起上次见面他还是过于瘦了,曲笛把手里的营养品交给保姆,喊:“曼曼姐。”
他身后的人也拖着行李箱,拿着一束花进来:“姐,这是曲笛给你挑的。”
花没有包装,也没有修剪,一看就是花店选好直接包起来的,舒曼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做插花的,她接过花对自己的弟弟道:“人送到了就行,你回去工作吧。”
曲世清和杨倩离开之后曲笛是打算回P市的,但舒逸提起了舒曼,昨晚两人通了电话,说好了来这边住一段时间,孩子唐朝白也答应明天带过来。
因为舒曼和陆华严打算去领养一个孩子,所以想先和孩子相处一下,便把曲笛和糖糖都接过来住。
舒逸可不想那么快就走,他拿着行李箱往楼上走:“曲笛,先看看你的房间吧。”
曲笛看向舒曼:“曼曼姐。”
舒曼温柔地笑了笑:“去吧,我给你选的房间,看看喜不喜欢。”
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色调是很舒服的蓝灰色,家具也是偏向简约类型的,有个小小的飘窗,一下子吸引了曲笛的注意力。
他过去摸了摸放在上面的抱枕,上面垫着软软的垫子,在上面坐着看看书肯定很舒服,舒逸看着他满意的样子,走过去拉开下面藏着的柜子,里面放了不少书。
“临时让人送过来的,很多书都没买到。”
曲笛一看,里面不少出名的小说和编剧的专业书,他拿起最上边的一本,是国外的一本悬疑小说译文,他以前对舒逸提到过,那时还没有中文版本,他抱着字典艰难地看了一段时间的英文版本,后来……发生了那些事,也就没看完。
飘窗外是花园,阳光透过白纱落在曲笛卷翘的睫毛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透过细腻的皮肤能看见微红的毛细血管,翻动书页的手如青葱般可爱,虽然有些粗糙,但舒逸知道,将他握在手里的感觉,温暖而美好。
曲笛似乎一下看入了迷,一抬眼,舒逸便吻上了他,他慌乱中跌坐在飘窗的台子上,手中的书也落地,湿漉漉的双眼满是惊讶。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真的太忙了,下周开始应该就会好起来了。
ABO在劫难逃
第139章
舒逸死死地搂住怀里的人,霸道地夺取着他口中的空气,他似乎忘记了如何呼吸,脸涨得通红,最终狠下心来地咬了舒逸一口。
舒逸终于放开他,在曲笛开口质问他之前,他便摆出一副受伤的模样,将额头抵在曲笛的肩膀上,苦笑道:“对不起,可是你能不能别骂我。”
“回来的这段时间我总是睡不着,吃了不少安眠药也不管用,就差去做心理疏导了。”他这话带着笑意,听着却是酸楚和无奈。
他的语气过于低落,此时的舒逸就像是一颗包装精致的生莲子,外表华丽诱人,让人觉得他的内里也是看起来这样甜,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苦。
曲笛想要推开他的手颓然放下,所有的羞愤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别人不知道,可这种感觉他很清楚,一个人在深深的泥潭里挣扎,即使有人朝你伸出援手,你也只想逃开。
“我总是看到奶包……对了。”舒逸的语气忽而多了些欢快:“奶包是我给我们的小孩取的小名,听起来就白白嫩嫩的,可爱得很,呵,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太土了……”
小孩……对了,他们也曾有过一个小孩,相识即是离别,或许是因为他和这个孩子根本就没有回忆,他花了一点时间自我疏导,之后生活逐渐忙碌起来,没太多时间想这件事,加上还有糖糖在身边,他没有纠结太久,渐渐释怀了。
他不知道,还有另一个人如此挂念着这个没来得及看看世界的孩子。
他的另一个父亲。
“原本不想和你说这些的,但我又坏心思地想,凭什么只有我在难过,你是不是对他对离去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因为那是我的孩子……”
“舒逸……”曲笛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那是我的孩子,我爱她。”
舒逸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曲笛便听到了他的低笑,温热的泪在他的裤子上晕出痕迹。
差不多午饭时间两人才从楼上下来,舒曼在客厅插花,带来的那束花已经一支支修剪好了,还剩一点就完成了。
舒曼听到脚步声,回头招呼曲笛过来,她没多问,无视舒逸嘴角的伤,像是没事人一样亲昵地拉着曲笛道:“来看看,我总觉得这里空了点,但是插这支好像又有点喧宾夺主了,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