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校草的猎物后(62)
邬希点头,又听见这人自我介绍表明身份,“我是秦先生的助理。”
助理原本对邬希的个人信息知之甚少,奈何几个月前他突然多了件日常任务——帮老板做A大论坛的管理员。
这一下他想对邬希这张脸不熟悉都不成,还被迫看了无数自家老板和这位小同学的同人文。现在第一次见到邬希本尊,心情无比复杂。
由于被论坛里某些颜色小说侵染,他的头脑思路完全歪掉,第一想法竟然是这男孩子太单薄了,哪经得住老板这种体型的男人搓磨……
打住,不能乱想。助理打了个寒噤,编排老板要不得。
他偷偷地瞄了邬希一眼又一眼,见邬希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电话,脸色很冷。
办公室的休息间,秦璟泽吃过了退烧药但热度依然没有降下去,坐在床上又接到邬希的电话,小心地接通。
“晚上我还没吃饭,去你公司跟你一起吃?正好看看你们的食堂平时都什么伙食”,邬希语气很轻快,环境听起来非常安静,应该是在家里。
“我已经吃过了”,秦璟泽声音里蕴着抱歉,“还没吃的话就点外卖吧,这么晚出门很冷”,就连他都中招了流感,希希那种身子骨最好是小心点。
“你在办公室?”,邬希又问一遍。
秦璟泽嗯了一声,又听见邬希追问,“办公室里还有谁?”
电梯正缓缓上升,里面只有邬希和助理两个人,非常安静。助理听见邬希对着手机这么问,险些被口水呛到。
怎么搞得像原配查岗抓小三似的?可是老板真的一清二白,端正做人,从不乱搞男女关系和男男关系,不应该被怀疑才对。
邬希余光瞥见助理的古怪反应,脸色更冷,眉头紧皱。
查岗态度很明显,不加掩饰,秦璟泽也听出来了,有种归属和被管束感,周身气势都变得柔和,“没有人。”
“是吗”,电话里传来邬希意味不明的冷笑,“给我开门。”
空气瞬间安静。
还没躺下去的秦璟泽反射性从床上站起来,震惊离开休息间走到办公室门口,迟疑地握上门把手。
“给我开门”,邬希一字一顿地重复,“我就在你办公室门口。”
大脑乱成一滩浆糊,秦璟泽甚至慌不择路想要辩称自己其实没在办公室,但下一秒又反应过来现在不是撒谎的时候。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除了开门他没有其他选择。
约摸停滞了半分钟,门锁咔哒轻响,缓缓打开一条细缝。
“砰——”,邬希抬手就把门猛地推开,没想到秦璟泽躲也不躲地就站在门口,厚重的木门结结实实砸在他身上,发出闷钝的一声响。
听着就疼,助理打着哆嗦轻嘶一声,赶紧为老板辩解作证,“老板今天发烧了,所以才在办公室休息”,绝对没有搞什么办公室恋情。
原本正摸着自己额头温度思考能不能蒙混过关的秦璟泽僵住,就这么被助理出卖。
他后退两步,对上邬希的眼神,突然俯下.身,两手撑住地面,“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很健康。”
眼瞧着老板像是被体罚一样开始做俯卧撑,助理惊慌失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没能预判到这种离谱的发展。
为什么要这样,他不懂。生病了就可以获得恋人的关怀,对于老板这种痴情种来说应当是好事一桩,男朋友都已经找到办公室来了,正是该亲昵的时候。
他不懂,邬希却有些懂了,目光里的凌厉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复杂。
野兽必须要时时刻刻保持强大,一旦身上带了伤病,就要躲藏起来,躲到不被发现的地方。
人不该这样,但秦瓃泽是这样。
邬希蹲下,双手环住秦璟泽的肩膀,把他拥到怀里,轻轻拍了拍,直到感觉到怀里的身躯变得平静才开口,“站起来。”
十几年的伤口深可见骨,哪怕季牧权如今已经成了阴沟里的老鼠,过去那个几乎被他摧毁的季泽也难以走出阴霾,以至于秦璟泽接受不了从前的自己,也接受不了一点点孱弱。
但是他必须站起来。
办公室里不冷,但温度也不高,最主要的是没有一点人气儿,没有谁会在这种地方养病,就连工作狂邬江河都不会。邬希牵住秦璟泽的手,带他站直身体,然后摸他的额头,语气不容置疑,“跟我回家。”
目睹了一切的助理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收拾好了药递给秦璟泽,然后就缩到旁边,目送老板像一只大狗似的乖乖被人牵走。
真好哄啊。甚至都没哄,寥寥几句话就把生病之后格外暴躁的老板制住了……
回去的路上邬希不允许病号开车,在道边叫了辆出租,俩人一起坐到后排,扒拉着秦璟泽的脑袋让他枕在自己怀里,熟练地抚摸头发,和平时撸大毛一个方法。
虽然方法粗糙,但这样很有效,秦璟泽肉眼可见地变得平静,一只手不停地摩挲他裸.露在外的手腕,缓解对皮肤接触的渴求。
药劲儿上来,秦璟泽的嗓子已经不再那么疼痛,额头的温度也往下降。
到底还是体质好,休息一晚到第二天早上,他已经基本没有症状,又可以正常去公司工作,倒是邬希被他催促着喝了两顿板蓝根,预防感冒。
下午的时候邬希接到白文晖电话,问他来不来吃冷面,是昨天和林枫约好的,林枫要下厨。
左右也没什么事做,况且昨晚他就为了去找秦璟泽而晾下学长,今天也不好拒绝,邬希撂了电话就换衣服过去,和林枫刚好脚前脚后到达目的地,在白文晖出租房的门口相遇。
伤残人士不便动手,所以白文晖只需要等着吃。冷面做法简单,但邬希还是在厨房里给林枫打打下手,直到林枫要炸辣椒油的时候才捂住鼻子要走。
林枫大笑,“有这么呛吗?”
趁着邬希没有防备,他用火腿片蘸了一点点辣椒面,递到邬希嘴边。
邬希毫无防备地吃下去,瞬间变了脸色,抬腿在林枫屁.股上狠踹一脚。
“这辣椒也不辣啊,我空嘴吃都没问题,而且就蘸了一丢丢,你简直比雷达都敏感……”
伴随着林枫惊讶的辩驳和白文晖看热闹的笑声,邬希猛地冲到桌边,顾不得许多,抓过桌上摆着的水杯就灌一口,然后噗地一声全喷出去。
白文晖没来得及阻止,赶紧用能动弹的左手给他拍拍后背,“这是我的杯啊,没事吧?没呛到吧?”
正常人谁往水杯里倒白酒?
邬希眼睛都红了,辣上加辣,舌头要肿,从林枫手里接过真正的凉白开时手在颤抖,含了一口吐掉,再含一口。
漱了好几遍,嘴里的酒味似乎都没完全漱净。他感觉头昏脑涨,懵懵地看向林枫。
林枫先是茫然,然后想起他酒量奇差无比这件事,一拍脑门,“完了,醉了。”
“嗯?不就喝了一口,而且都吐出去了”,白文晖不清楚邬希的酒量,不大相信。但是眼前的状况让他不得不信,眼睁睁看到邬希脸颊迅速染上酡红,浑身没骨头似的瘫软在桌子上,朝着他们嗤嗤地笑,“……秦璟泽呢?”
哪来的秦璟泽。林枫脑壳愁得发疼,从手机里翻出秦璟泽的微信,但是迟迟不敢打微信电话过去。
他要怎么说?邬希跟他一起在外面,结果醉成这个傻模样,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家门都找不着,再过一会儿说不定要把他和学长认成秦璟泽了,那就更糟糕,秦校草会不会记他的仇?
正纠结着,秦璟泽却突然给他发了语音通话过来,惊得他手机没拿稳啪叽一声摔在地上,幸亏刚换的手机壳结实,没摔裂,赶紧捡起来却不敢接,塞到白文晖左手里,“学长跟他说呗”,白学长肯定比他更擅长说话。
白文晖啧了一声,觉得不大合适,但看在林枫求他的份上还是没拒绝。
语音接通,秦璟泽声音里能听出急迫,“希希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开着免提,林枫也听见了,就从邬希那里摸到手机,按亮屏幕果然看到一堆未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