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对面那栋楼的故事(48)
或许是举起的动作令手有些泛酸,不断地晃动着;最后忍了忍,还是将自己手中的笔搁置在一旁。
就算察觉出来又如何,自己又不能做什么;对方是摄政王,自己是未来的将军,两个人又不能将所有的凡尘俗世一丢就好了;对方有太后需要交代,我也有爹娘要孝敬,两个人有什么可说的呢。
想了想,最终将来信都压在案文的下面,然后默默收拾好东西后,就脱衣休息。
辗转反侧,看着透进来的点点光芒,我叹了口气,还是起床重新点灯拿起了笔。
若是不能够将此事心了,自己怕是这几天都无法睡好。
我又该说些什么?是说对方怎么这么大的喜事都不同我说?亦或者是说对方太不把自己当作兄弟了。
去他娘的兄弟。
劳资才不想做他的兄弟。
劳资只想做他的男人。
烦躁地将纸揉作一团,最后才如平常一样问对方近日可好,才问对方是否要娶亲的事情。
也不知道大美人看到这信,是什么反应,会怎么样回我呢?
第190章 摄政王x大将军(大将军)05
15.
大美人那边没有回复我,想想也是,先帝驾崩,他初担重任,成为摄政王,当今圣上又尚且年幼,所有担子都只得他一个人扛下,也不知道他在京都的日子可否好过一些。
原先有先帝处处挟制,而如今有太皇太后在背后撑腰,虽然难走却要比以往要舒坦许多。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晚上的时候又是一个人独自欣赏自己的美貌。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了。
但是回去的日子还遥遥无期,因为新帝登基,各路人马都是蠢蠢欲动的,打算趁这个时候瓜分我朝的疆土。并未爆发什么大的战争,可是那些人却是暗地里派人来有意无意地试探,甚至有次从军中揪出了探子,想将父亲的性命置于死地。
幸而父亲福大命大,侥幸逃过一劫,才避免了一场悲剧。
若是娘亲知道我没有照顾好父亲的话,定是直接拿起长枪废了我。
没过多久的时候就收到了大美人的回信,信首问的是我近日在边疆过的可好,因为新帝登基的事情边疆之事是否受到了影响。我也不知道是我们之间的心有灵犀让他感知到了我们这边有事情发生,还是他本身就是天资聪颖,一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信尾的时候,对方铿锵的字迹像是给人一股心安的力量。
“信我。”
这句话,我不知是他安慰我让我不要为他太过担心,还是针对着上次我问的那个问题,可对方既然这样说了,我自然是全都信了。
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底气,怎么觉得对方这两字就是对我说呢?
父亲还在昏迷休养当中,帐篷里的烛火是彻夜地亮着,坐在烛光下看着对方寄过来的信;粗糙的指腹摩挲着直面上的那两个字,我忍不住露出了这几天来难得的笑容。
我是喜欢他的。
从一见钟情到日久生情,这离别的思念以及我偶尔思及时露出的笑容,我的确是喜欢着对方的。
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信收藏至自己的胸口,就像那人被自己仔仔细细地藏在自己的心里头,不让别人,甚至是自己难以察觉。
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
16.
因为父亲的倒下,我不得不成长起来,成为军营中掌控大局的人;父亲醒来后见我还能稳住军心,也彻底放心了下来,偶有一次的彻夜长谈之中,有将大任交到我的身上之意。
看着父亲双鬓发白的模样,我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
一旦我接下此重任,或许之后我就很难再回到京都;至少在此后几年间,是没有办法离开边疆。可是父亲已经逐渐年迈,自己应该替他分担,他也操心了这么多年,趁着这次休养可以好好回去跟母亲过他们想要的日子。
篝火之下,我望着京都的方向发着呆,身旁的将士打趣道:“小将军一直看着京都的方向,莫不是太久未回去想娘亲了?还是在离京之前定好了小媳妇,这不,对对方念念不忘的。”
对于这些玩笑之言我只是笑而不语,拿着手中的木棍拨弄着火堆。
倒是都有,只是那人原就是不可我觊觎的,现在他位高权重的,就更加不是我能肖想了。
这么一想,心就有些闷得难受。
还是不回去了,回去做什么呢?只是平白地给自己增添苦恼,也或许会给对方带来不便罢了。
父亲不日便启程回京都,消息传了回去,很快京都传来的消息,对方问我是否也随着回去。
我踱步许久,再三斟酌,从未想过与大美人说自己的心里话竟会有这般难;提笔难落,聚成的墨滴晕成一朵朵浓墨的花,在昏黄的烛火下别有一番心思。
是我的心思。
最终还是三言两语,只是同对方说待自己平定了边疆,立了属于自己的功再回去。
只是这功何时能建,自己何时能立业,对于未来的想法,我都未一一跟他诉说。
我的心思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便好。
如此我这般想着。
可是当我收到了都来自大美人信的时候,眼眶忍不住微微酸了一会。
“吾盼汝早日归京。”
“只是我希望你远在边疆之时还能想起有我在京都等你......”
昔日对方的话在脑海中浮现,我总是想起对方离别时的那双眼,一颗心就开始软化。
他还在等我。
他在朝堂,我在边疆;我在守着他,他亦是盼着我归。
当日的心情当真是好的不得了,将士都问我是不是收到什么好消息,否则怎会如此轻快。
当真是好消息。
于我而言是天大的好消息。
17.
细数我已经离京已有七八年之久,回京时望着城墙我还能记起当时城墙上站着几个人,如今远远望着的时候,仿若还是那么些人;走近时我仿佛是看见了大美人在城墙之上,可是民众的欢呼声吸引了我所有的视线;再回看的时候,原本那里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大约是太过思念对方了,一时走神看岔了吧。
首先是回朝中面见圣上,其次才归家见父母;一想到待会上朝时就能见到已经许久未见的大美人,我的心总有些惴惴不安。
身上的礼仪甲是不可脱的,想当初我嫌弃着这东西,想着不能将这穿给我的小媳妇看,没想到这回却事与愿违,我还是要穿着这件破盔甲去见我的心上人。
是的,心上人。
虽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听闻大美人至今都未娶亲,我的心头总是带着一点儿的欢雀。
听着文官的唠叨,觉得甚是无趣,忍不住就抬起了头,反正大部分的官员都低着头;而上边伺候圣上的大总管见我抬起头,总是给我使眼色。
当初刚登基的圣上至今都未能褪去自己身上的童稚之气,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孩子,不得不装作老成撑起那一套对于他而言宽大的龙袍;见我抬头看他时,对方的眼里还带着错愕,然后给我扮了个鬼脸。
想来是平日里大美人骄纵着他,否则怎敢在这般严肃的时候做这样的规矩。
说起来我也是在边疆当惯了土大王,不知好歹,竟然直视天子面容。
只是旁边应该坐着摄政王的位置上,如今是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大美人现在究竟是在干嘛。
对方应该是知晓我要进宫面见圣上的,是有什么事情比我还要重要吗?
思及,心里不免有些失落,那个说盼着我归来的人,却不是第一时间来见我。
或是有赌气的成分在里,明明就是一墙之隔,我回到家中见过父母之后,就站在自己之前一直翻的那面墙前,抬着头仰望着。
隔壁院子不知道何时种的树,枝头都已经探到了我这头来。
小小的红豆挂在枝头上别样的精致,光芒之下,我伸手轻轻一跃时,抓住了一颗,粗鲁地将其揪下;因为我的动作,枝头短暂地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挂在枝上的豆子颤颤巍巍的,像是随时就准备掉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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