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难当(10)
曹林利落地从沙发上起身,伸个懒腰,明显酒足饭饱精神抖擞:“就是想着无聊的时候能和你说说话。”说完识相地到门口换鞋。
架也打了饭也吃了,其实心结接解得差不多了。我就是这么一人,不记仇,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语音陪聊得交钱啊。”
“电话做爱呢?”这家伙肯定吃饱了撑的,我二话没说拿拖鞋就扔他,算这家伙溜的快,拖鞋砸防盗门上了。
送走了曹林我就开始想南佳,想曹林说的那男的。通常时候曹林说话你得打个对折再听,可这回,我怎么都觉得他没骗我。犹豫了半天,我给南佳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半天,那边才接。
“喂,搁哪儿疯呢啊,我一人独守空闺寂寞难耐啊。”
“一同学生日,我们出来聚聚。”南佳在电话那头声音有点低。
我仔细听了下背景音乐,觉得应该是KTV,再用我敏锐的头脑一分析,恩,小样儿的肯定搁包房外接我电话呢。
“大学同学啊?”我貌似不经意的问。
“……恩。”南佳的回答有一秒的迟疑。
“你几点能回来啊?我想你了……”我这话绝对不是违心,甭管其他,但一人面对个空屋子我确实想找人做伴了。
“今天我可能不回去了……”南佳那边挺为难的,“他们说要玩通宵,对不起……”
得,他一这语气,我就没辙了:“那你注意安全,别再叫色狼给劫了。”
“知道了……拜拜。”南佳那边先挂了电话。
大学同学生日?我就不信除了化妆舞会,他还敢穿女装跟大学同学混,除非他不想念了。我估计他能听出来我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别叫色狼给劫了翻译过来就是我知道你穿的女装,心思细密如他肯定也清楚我听出了他话里的矛盾,再然后呢……我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懒得往下想,曹林那包烟没带走,我随手拿了一根点燃。
我抽烟,只是瘾不大罢了。
第10章
南佳整个周末都没有回来,星期一我收到了他的电话,六月,即将毕业,他要在学校准备论文答辩。南佳对学业的重视我完全明白,他就是这么一人,在各方面都要较真儿,可选在这么个时候和我说要住学校,我难免还是会多想。
整个星期天,我守在家里哪都没去。我是个挺怕孤独的人,所以我的空窗期一般不会超过一个月,只要这棵数倒了,我便会马上奔进森林移植下一棵。可在还有BF的时候,我宁可守家里对着电脑,也不会去PUB玩。
打开QQ,无数个群立刻交相呼应地响了起来。其中一个叫青蛙集中营的群里,哥们儿在讨论寂寞难耐时你会怎么办。群里气氛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大家献计献策俨然管理学常说的头脑风暴法。有的说出去耍呗,没准就能碰上段艳遇,有的说看G片,寻找一下热恋期的感觉,还有的直接开始在群里寻找视频对象,用行动表明他正在寂寞难耐中。我一看我也不能闲着啊,这群加了有一个多月,我基本没说过几次话,天天都是看着别人聊。就这,群主都没踢我,所以我决定今天也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指尖敲打键盘,回车。群对话框里多了一行字——看恐怖小说。
我特真诚,绝对的,看看我书架上那一排排封面基本不敢外露就连脊侧作品名都设计的幽暗飘忽的书籍就明白,我是怀着一颗多么赤诚的心在给群里的哥儿们出谋划策。
我那五个字就跟葵花点穴手似的,俯一出场,群里一片哑然。我觉得肯定大家是被我震住了,毕竟这年月像我这么有追求有理想还能静下来看书的年轻人是多么值得敬佩啊。
三十秒钟之后,我终于得到了回应——您被管理员请出此群。
我算明白了,这年头就不能说真话!
周一上班,刚进办公室,胡涛就使劲冲我眨巴眼睛。他是今年和宋瑾雨一块招进来的,22岁,和我一样跑业务。我觉得这家伙就是小孩儿一个,爱玩的要命,典型的还没有从校园人转变为社会人。
“老板让你一来就他办公室。”胡涛很同情的向我传达。
若放往常,我肯定一副大难当前的郁闷样。可就在星期六,我见识到了真正的资本家,丑恶的压迫者,所以我拍拍小胡同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其实,我们老板,是个好人。”然后扔下基本已经石化在风中的孩子,步履轻盈地走进了办公室。
不知道是思想解放了还是观念转变了,反正刘赫现在我眼中帅得不行,哪哪儿看着都顺眼,就说那衬衫吧,板板正正线条流畅,再说人家那五官,那真是英俊潇洒双眸有神。再看那嘴……
“你这是在拼命记住我最后的模样,以便日后缅怀?”刘赫被我过分热情的目光刺得直皱眉。
“不是不是,呵呵,这不大周一的我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嘛。”我连忙调整下状态,然后露出灿烂的微笑,“胡涛说老板找我?”
刘赫奇怪的看了我半天,才说:“周六那生意谈的怎么样?”
“啊?哦。”别看就简单两个字,其实那是我大脑在飞速运转的信号,“老板哪,那个公司我仔细考察了一下,实在不具备成为我们长期客户的潜力,公司不大,像复印机那种大件也不能天天需要,况且……”
主啊,原谅我的不诚信吧。李天屿那公司确实不算多大,不过如果小到各种笔啊打印纸啊大到传真机扫描仪啊都找我们公司供应,那也是个笔不错的长期买卖。但问题是我确实不愿意再和那家伙有啥瓜葛。你要问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也不知道为啥我一到了他面前就条件反射般地失去了平日里的雄风,活得那叫一个憋屈。打个比喻,他就像只家猫,我就是个耗子,他不缺吃不却喝也不爱吃耗子,但就喜欢拿爪子在可怜的老鼠那娇嫩的肚子上揉来揉去,看着老鼠在地上左滚一圈,右滚一圈,还跑不掉。天哪,我怎么能描述得如此精准呢。我甚至现在还能感觉到肚子上那战栗的触感。
“咳,”刘赫轻咳打断了我的思绪,估计是不忍心看我俊俏的脸庞在短时间内变换各种表情,“你的意思是这客户不用发展了,对吧。”
“对对,不能给公司带来利益的咱怎么能要呢?”我猛点头。
“那活动经费呢?”刘赫斜瞥了我一眼。
“这呢这呢。”好在我早晨想起来翻了翻短裤的兜,这才没把活动经费给忘了,“全在这呢,八百二十七,我一分都没贪污。”我动作麻利地把一沓钞票恭敬地递到老板面前。
“你花一百来块钱和客户谈生意?”刘赫嘴角抽搐,看得我这个脊背发凉啊,别再不留神把老板的暴力倾向给激发出来了。
我连忙解释:“哪能啊!我花了二百多呢,后来刮发票又中了一百,我都没敢留,这不全交公了!”
刘赫忽然给了我一个微笑。但我怎么看都觉得那像怒极而乐:“你还敢当着客户的面刮发票?”
这时候说实话那就是傻子。我立刻露出受伤的表情:“老板你也太那啥了,我能干那事儿吗,是把客户送走之后我才刮的。你相信我,公司形象在我这那就是第一位的,神圣不容侵犯。”
刘赫怀疑地盯了我有半分钟,然后摆摆手:“你先出去吧,大周一的就被你弄得脑袋疼。”
我奇怪的退出了办公室。想不明白老板为啥会脑袋疼。我工作多卖力啊我,碰到我这么敬业的员工你老板还有啥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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