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我不忘(53)
聂兴朝也隐隐怀疑过,两边的情况着实有些相似,但他转念又想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于是还是把疑惑压在了心底。
几天之前,聂兴朝说自己的朋友终于把心上人约出来了,阎才也说自己的朋友遇到了大危机,两人还在互相调侃着会不会在路上碰到,这下可好,不仅是碰到了,居然还是同行的人。
……这世上总是有这么巧的事。
看到聂兴朝与柏清舟站在一起,阎才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他一直把对手当做了队友,还一直帮人出谋划策呢!
实在是过分!
阎才把聂兴朝揪到一边,气冲冲地质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又问:“你是不是故意的套我话的?”
气势汹汹之下,聂兴朝一脸无辜的表情:“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夏星河的朋友啊。”
“再说你出的那些主意也帮上什么忙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起来,夏星河站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知道他们有矛盾,也还没搞懂他们之间倒是发生了什么。
“等下,你们……”
夏星河张张嘴,想要开口询问,阎才眉头一蹙,又随即反应过来。
可不能让夏星河知道柏清舟是在追他,不然以他的性格,估计马上又要倒戈!
阎才心里警铃大作,马上把夏星河拉到一边,问他:“咱们非得和这个姓聂的一起吗?”
“咱们这都已经到了,也没法中途反悔吧。”
夏星河犹豫着抿了下嘴唇,又问阎才:“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
“不用不用。”
阎才赶忙摇头,把他拉得距离聂兴朝更远了一点,时刻盯着,生怕聂兴朝说出什么。
他说:“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只要你和他少点接触。”
夏星河一脸懵逼。
*
既然铁定要同路了,阎才也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聂兴朝这里。
“你过来。”
阎才拽着聂兴朝的衣角把他拉到一边。
机场里的人很多,熙熙攘攘。喧闹异常,还时不时有广播循环播放,阎才特意拉着聂兴朝走到距离夏星河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压低了嗓子,凑到聂兴朝耳边咬牙切齿:“我警告你,不许把柏清舟想追夏星河的事说出来!”
“嗯?为什么?”
其实聂兴朝原本没想说的,毕竟以柏清舟风性格绝对不会同意,但阎才小亮爪子似的威胁却突然让他提起了几分兴趣,觉得这小孩儿还挺有意思。
聂兴朝笑笑,故意逗他:“为什么不能?”
阎才果然炸了,直勾勾地瞪着他:“我说不能就不能!”
“啧,脾气还挺大。”
聂兴朝被他虚张声势的表情逗笑了,继续逗他:“可惜嘴巴在我这里,我想这么就怎么说,你说是吧?”
“你!”
阎才气结,却也被他呛得没有脾气,冷着脸坐了好久,也只能别别扭扭地问他:“那……那你想要怎么样?”
聂兴朝假装没听懂:“什么怎么样?”
阎才忍辱负重:“要怎么样才能不说出去?”
“我想想……”
聂兴朝故弄玄虚地拖长了音,片刻,又勾起嘴唇:“看你表现。”
“你特么!”
阎才简直要被他气炸了,再看身后还一脸迷茫的夏星河,又深吸口气压抑下快要爆发的情绪,问他,“怎么表现?”
“我渴了,给我买瓶水。”
聂兴朝说。
阎才依言去旁边的超市买了瓶价值十元的高级矿泉水。
“又想吃饼干了。”
阎才依旧照做。
“拧不开瓶盖。”
“手指不想动,不然你喂我喝吧。”
阎才手一抖,差点一杯水泼在聂兴朝脸上。
要是这么心甘情愿地听话就不是阎才了,他故意往下倾倒水杯想要呛聂兴朝水,可惜聂兴朝几乎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温热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
“别捣乱,小孩儿。”
聂兴朝的语气含着笑意,低哑的,落在耳边沙沙痒痒,莫名让阎才有些不好意思。
聂兴朝说“别闹”,又把他的手腕固定在手心里,没有移开。
“你松手!”
“不行。”
“放开我!”
“万一你又给我泼水怎么办?”
“……”
阎才挣脱两次,没抽出来,也低低地骂了两句,又有些不自然地转过了视线,过了挺久,才终于别别扭扭地从他手里抽回了手。
两人闷声不吭地回到原本的位置,阎才动作别扭极了,夏星河看着他脸上泛起的红晕,笑着眨了眨眼睛。
“怎么?”
身边的柏清舟问。
“没什么,”
夏星河摇摇头,唇角依旧勾起,“就觉得他们两个其实相处的挺和谐的。”
*
之后的行程一切顺利,几人出来玩没有跟团,下了高铁也不着急走,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吃了顿火锅,这才打车慢慢悠悠地去到酒店。
四个人两个房间,按说应该是排列组合,三种可能怎么都行,但阎才不肯与聂兴朝住一间,也不放心夏星河与柏清舟同住,于是前台刚递出房卡,他便向夏星河发出了邀请。
“小夏我们住一间吧!”
阎才和聂兴朝半生不熟,关系奇怪,夏星河也确实不太放心,于是房间就这么定下来。
拿到房卡,聂兴朝似笑非笑地看着柏清舟,柏清舟则皱起眉头,冷着脸进了电梯。
此行一趟,说是爬上之旅,爬山自然是重头戏,要看日出得在山上住一天,于是在房间收拾好东西之后,四人背着帐篷提前上山。
山路难走,夏星河走得慢,一次他快要踏空的时候,柏清舟在旁边适时地伸出了手,之后的一路上都没松开。
温热的体温透过掌心的皮肤传递,夏星河稍稍红了脸。
阎才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心道柏清舟果然没安好心,约夏星河出来就是为了重新和他搞好关系。
曾经的事阎才还记得清楚,他不想让夏星河这么轻易地被一点小小的温柔收买,于是拧着眉头,心生一计。
又往前走了两步,踩在一块石头上的时候,阎才脚腕一崴,故意蹲了下来。
“哎呦我草!好疼!”
果然,听到动静,夏星河马上松开柏清舟的手,转身小跑到阎才面前:“阎哥,你怎么了?”
阎才假意呲牙咧嘴:“我好像崴着脚了。”
夏星河的眉头皱起:“那怎么办?疼的很厉害吗?不然我们——”
“不用不用,”阎才摆摆手,摆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回去多可惜啊,而且还有这么长时间呢,不然让他们先往上走,咱俩再慢慢往上”
夏星河还有些犹豫:“你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勉强了?”
“当然可以!反正一晚上呢,咱们慢慢走,不着急。”阎才点头,又催促旁边的两人道,“你们两个先上去吧,我们走得慢,不用等我们。”
阎才心道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把夏星河从柏清舟身边支开了,还让人找不到什么把柄,还没乐几秒钟呢,聂兴朝就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让我来看看,”聂兴朝说,“我是医生。”
阎才忙说不用,但聂兴朝的手已然放在了他的脚腕上。
“这里疼吗?”
“这里呢?”
阎才破罐子破摔,闭着眼睛哪里都说疼,片刻,聂兴朝站起来身,说道:“确实是崴到了。”
阎才稍松一口气,又听聂兴朝继续说:“让我来搀着你吧。”
阎才:“。”
阎才连声拒绝,却并不理会,转身对夏星河说,“你们先上去吧,我扶着上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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