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在嗑我俩的CP(75)
杨飞文站到秤上,宣布自己最近瘦了几斤。
同教室的人休息时间瘫倒在阶梯上,瞪着天花板伸出根手指头指着天:“现在一点儿声响都不要让我听到——我情愿我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
俞绥看着,靠着墙笑了好久。
他装模作样从晏休那里讨来的亲近比任何兴奋剂都管用,支撑着他活蹦乱跳地过了好几天。
连轴跑到现在,终于感觉嗓子眼有点紧,喝了半杯温水还没缓过来,便不练了。
杨飞文注意到他的状态不对,越过两级阶梯爬过来,问他:“怎么样?”
“我歇一会。”俞绥说着娴熟地摸出手机,他一刷新界面,看见置顶的某个人也换了头像。
不再是一片漆黑,像是某张画的草稿图,不过特别模糊,俞绥放大了好多也看不出来有什么。
他倒是知道自己换了头像以后,官配CP楼喧闹了很久,因为某位咖位很大的部长从来没给别人画过任何东西,却一下子给他画了两张。
12280楼:[别问,问就是我鱼长得帅,谁不想画他]
12281楼:[还真别说,这条咸鱼跟绥儿绝配!]
12282楼:[部长就是部长,好想要部长的手!]
12283楼:[谁敢照着这个画个情头吗?]
12284楼:[@鱼闲罐头 ,绥儿,来礼尚往来]
12285楼:[@鱼闲罐头]
然而鱼闲罐头好一阵子没有登陆过贴吧了,这一段是梁文另外截图发给他的。
教室里,有个男生看见杨飞文和俞绥的动静,凑了过来,他从旁边拿了件不知谁脱下来的外套,团在一起放在俞绥脑后,边说:“晚上喝感冒药吗?这几天又下雨,防一下别生病了。”
说完他拍了拍那团子外套:“靠过来一点,我帮你按摩声带。”
G7每个学校都有名额,有些学校名额多,有些学校名额少,各自都不服其他学校,因此每年的暖身比赛都是道小型面子争锋。
俞绥作为他们这一边的“大面子”,人人都紧张他的身体状况。
再加上模样好看,总之是个国宝一般的存在。
晏休来时就看见大少爷仰躺在台阶上方曲着一条腿,另一条腿伸直,一个男生跪坐在下一层台阶上,面对着俞绥。
走近了就看见男生的手搭在俞绥的颈部,在喉结那一块附近按触碰,他们距离很近,也许耳语都要交气的程度。
晏休皱起眉,漂亮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上面那几个人浑然不觉,还在聊短暂休息的事。正好他们排练接近尾声,已经在不断揪细节的程度上练习了很久了。
“今晚先不练了。”
“这几天都可以休息一下”
仗着教授不在,他们聊起这一块的事也放松很多。
俞绥为了玩手机,手高高举着,不过手臂很酸。他看见时间差不多了,正想问晏休今天大概什么时候结束,便忽然感觉周围没了声响。
替他按揉声带的男生因为门牙大,有个外号叫兔子。兔子体热,手指也热,教室这边无论做什么按摩都喜欢找他来。
所以兔子抬手让冷风顺着间隙传进来的感觉就分外刺激,接着他余光瞥见有个人走近,那人的手垂在身侧,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着,隐隐约约能看到食指和中指上薄薄的茧。
然后兔子缩回手。
俞绥微微侧头,向上望去,看见他同桌的帅脸。
半天不见了,同桌依然很帅。
就是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俞绥眨了下眼,扬起手机:“正想找你呢。”
原先不觉得,现在开口了才发现嗓音确实有些沙哑。细微一点点沙哑。大少爷一顿,觉得自己的声音还算感性,便继续说:“怎么了?”
大少爷原先还仰躺着,乌黑的短发,白皙的脖颈,校服最上方的两颗纽扣都解开了,确实感性,偏偏还一副茫茫样。
杨飞文毕竟是奔赴一线的CP楼大主持,他觉得晏休这个样子有点熟悉,就是那种跨次元的熟悉,不过这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这种熟悉意味着什么,潜意识催促他解释说:“绥儿最近排练太多,可能嗓子紧了,怕伤着,所以兔子刚才给他按摩声带呢。”
晏休没吭声。
他在兔子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扫了眼俞绥衣冠不整的模样。
他跟无理取闹那一类人不沾边,所以这个时候他就是再别扭都忍住了,端着仿佛万年不变的风轻云淡,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眼俞绥。
俞绥不知怎么地有点心虚,跟兔子说:“我自己来吧。”
“行。”兔子给抓过违纪,也没胆子在晏休边上坐着,“等会外套记得还给小林。”
“知道了。”
俞绥侧身撑着台阶,坐到了晏休旁边。
杨飞文这些日子来胆子渐渐肥硕,特讨嫌地说:“晏哥,你想不想试一下?”
“试什么?”晏休问。
杨飞文说:“声带按摩,可以帮绥儿,他懒,没人按他就不动了。”
这是个非常有建设性意义的建议,听得俞绥太阳穴突突两下。让晏休帮他按摩,是要他的命吧?
他以为晏休不会搭理这种奇怪的要求,毕竟晏大部长的手是用来捏画笔的,他脆弱的声带不适合晏休。
他忍不住朝晏休看了一眼,却见晏休点了下头:“我试试。”
-
杨飞文简单地跟晏休说了一下位置,主要是提醒他力道要轻。晏休的视线便落到俞绥身上,那目光里带了分询问。
俞绥面对这样的晏休根本拒绝不了。
他沉默两秒,默默地闭上眼睛,仰起头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那只微凉的手触到他喉结上,电流便集中到那个点,要使劲浑身解数才能按捺不动。
“差不多。”杨飞文探头说。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多余,这两人也没有嫌他多余,这种时候一点其他的动静反而能提醒他们,时刻地警醒他们。
白炽灯在大少爷脸上也没有打碎他的轮廓。晏休抬起眼,看见他背脊笔挺倚着台阶,脸上的绒毛隐隐可见,他依然很白,所以淡红色泛起来时几乎无处可躲。
“你俩同桌挨得近,可以时不时帮忙放松一下,也不用太久。”杨飞文尽职尽责地讲着,仰躺的那少年却忽然抓住晏休的手腕。
“够了。”俞绥的嗓子反倒更紧了,低垂的眼睫毛受了惊动,临寒风一般沾了水汽,然后他撒手,“我去下厕所。”
前后不过几秒,他几乎落荒而逃。
杨飞文跟着站起来,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后来回头看晏休,发现晏休也没有拦人的意思。
晏休微捻了下指尖,手指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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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身赛前两天,二十六中所有排练都中止了。
德育处主任往文三班跑了两趟,来确认他们是不是还身体倍儿棒。
老顾反而很放松。
碍于现在他们的饮食控制,老顾没法给他们买零食,不过可以给他们适当减轻文化课的负担。
这么一来,导致文三班一天都特别嚣张,手机都摊到了桌面上。
易田笑着说:“老师们太紧张了。”
俞绥挨着墙,双手仍然放在桌肚里,快速给对面发信息。
暖身赛以后,短暂的集体培训之后就要跟着教授一起去G7。展会办在另一个城市,每个教授只带三个人。
虽然现在还在放话说人选要在候选人中挑,但俞绥心知肚明,文三班的三个人里他和晏休已经稳稳地占了两个。另一个位置,多半的可能会落在班长易田头上。
易田是女生,所以留宿的时候他大概率跟晏休一个房间。
俞绥是期待的。
倒不是期待发生什么,只是单纯地期待有可能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一段时间。
至于回来以后,回来再说吧。
晏休过农历生日,每年都要算。算来算去,俞绥看了下日期,发现晏休生日正好在十四号,是个情人节。
他的心情一点点攀升,为这种微妙的巧合开心了一会。
“笑什么?”旁边传来清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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