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3)
顾长安特别正经的说:“那咱可得天天预备着,努力把那几次都逮着。”
顾楚受不了了,皱眉问:“顾长安,为什么一定要是我?你这算什么癖好?看我生让你有快感吗?你不觉得你很变态吗?!”
顾长安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问,一个怔愣之后笑喷了。实际上他问的太可爱,令他此刻就想在这个地方干他,他从不在乎自己迷恋他的原因,因为追究原因毫无意义。
他搂紧了他的腰身,但还来不及动作,厨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顾承领着客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顾长安一手端了个白玉碗,一手半抱着顾楚,一碗鱼汤你一口我一口,喝得正香。
顾楚背对着门,听见声音并没有回头,顾长安收了脸上的表情,掌着他的后脑勺把他压在怀里,很自然的保护姿态。
“我就知道,爸爸你又给哥哥开小灶。”顾承旁若无人般抱怨。
一旁的容栩早已扭曲了脸。
顾承被关禁闭,一个人在书房用小楷抄家规祖训。
容栩是容家的司机接走的,顾长安给容正非打了个电话,说的不多,旁人也听不明白,只见他挂了电话,脸拉得跟驴一样长,问老太太呢,顾乘松说躺着,问医生怎么说,顾乘松说胃脘痞胀气不和,开了疏肝理气的安神汤,顾长安这才意义不明的哼了一声。
半个钟头前闹成一团的厅堂这会儿十分冷清,女眷们也都走的净空,只有顾楚坐在宽大的餐桌旁安静认真的挑鲫鱼刺,低着头一门心思只盯着眼前一口吃食,一口一口气吃得细腻谨慎,还要喝那碗凉了的鱼汤。
顾长安只看了他一眼,顾乘松便立刻极有眼色的附耳上来说:“已经让厨房做热点心,大理最好的玫瑰糖炖的芋苗,您也陪少夫……侄少爷吃一点儿?”
顾长安好气又好笑,这老东西修了大半辈子,就差一根狐狸尾巴了。
他懒得上楼去做孝子,就刚刚那会儿话都已经说绝了,叔伯堂房男丁女眷们只要还有点脑子,都能明白像今天这样的情形顾家本宅再不会发生第二次,关心他的婚姻大事他心领了,谁要是再招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别怪他当面不给脸。
原本他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一个容家丫头算什么人物,可老太太没眼力劲儿,非要拿他的人说事儿,到底不是亲妈,既然如此那他还真就得把话撂了。
顾长安说我结一次过婚!跟谁结的,这不明摆着的么,顾承的生身母亲!我心头肉!我藏着呢,我宝贝着呢,你们想见他也不是不行,可见了他就得让他进这个门!从今往后这个家他说了算,谁见他都得低头叫他一声少夫人!都掂量掂量,肯吗?我瞒着这事儿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舒坦?
另外还有,他说,我房里的事儿你们也要管?!我身边不能有人?还是我边儿上的人不够你们省心?都管好自己的嘴,谁再去老太太跟前兴风作浪,搅得这个家不得安宁,谁他妈就给老子滚蛋!
偌大一个厅堂,十几二十人,就听他一个人发威,饭都没能好好吃完。
顾楚当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他就这么交待了,这老东西做事没常理,没人拿得住。
好在他总算唱完一出就消停了。
芋苗端上来,红彤彤热乎乎的又香又好看,顾楚不吃甜,顾长安先尝了一口味道才推过去,自己那一盅甜的大勺往嘴里送。
顾楚问:“承承吃过了吗?”
顾长安含糊说:“饿他两顿死不了。”
顾楚不吃了,看着他。
顾长安眼皮子都没抬,说:“兰生,过来,跟侄少爷说说少爷前两天都让你干什么了?”
顾兰生哪儿还敢说,就恭恭敬敬立立在一边,等于默认。
顾楚不明就里,顾长安轻哼了一声,说:“你那个开服装厂的同学,他让兰生去把人老婆收拾了,打掉了两颗牙,卸了下巴。”
顾楚惊得一时都讲不出话。
顾长安说:“我早跟你讲过,小兔崽子心眼儿多得我都降不住,不过他这也是心疼你,你也是的,何必平白无故受气,你的公司,还远没有到可以接济人的规模,别为了一点儿交情把自己拖垮了。”
顾楚不能接受:“承承不会想到做这种事,是不是你当他面做过?小孩子是顶会有样学样的。”
顾长安这一中午给弄得,就没一件舒心的事儿,他老大不高兴了:“这什么话?你男人就这点能耐?你的事儿哪件不是我亲自动手?”
顾楚倏的丢了勺子,起身就要去找顾承,顾长安提了嗓子:“干什么去?坐下,把点心给我吃了。”
顾楚气得哆嗦,若是在他自己的房子里,他真要把一碗芋苗丢过去。
~~~~~~~~~~~~~~~~~~~~~~~~~~~~~~~~~~~~~~~~~~~~~~~~~~~~~~~~~~~~~~~~~~~~~~~~~~~~~~~~~~~~~~~~~~~~~~~~
第四章
好容易把一顿饭吃下去,回了房间,一把就让顾长安摁在了门板上。
他急切的吻他,大手握着他的后颈部使他不能躲避,舌头堵着他的嘴巴,要吞了他似的汹涌。
顾楚卯足了劲挣扎,顾长安稳固的像堵墙,压得他胸廓不能起伏,又不能好好呼吸,很快他就会因为缺氧而失去力气,他不要这样。
他的反抗似乎激怒了顾长安,他把他甩到了床上。顾楚急急后退,欲翻身逃跑,顾长安一个猛虎扑食把他擒住了,一手握着他的两个手腕,一手麻利用皮带把它们捆在了床头的铜柱上,然后像剥玉米似的剥掉了他的裤子。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顾楚仍然不敢大叫出声,只瞪着顾长安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顾长安一边脱衣服一边板着脸看他。
顾楚刚骂了声无聊就被压住,衬衫被扯掉了两个扣子,顾长安埋头就往他胸前啃,衔着乳尖用牙齿不轻不重的磨,立刻就让顾楚骂不出声音了。
顾承吃过母乳,在哺乳期的一开始,顾楚得痈症,是顾长安一口一口嘬通的,顾楚让他嘬的疼极了,在被子里蹬腿哭,顾长安低头瞧着这么个半大的小孩儿,却要吃这无妄的苦,当时就想一口奶都不让顾承吃了。顾楚的身体是他的,他玩得尽兴,也养的精细。
顾楚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他敏感,也沉迷亲密接触时的快感,但着并不意味着他总能无条件的屈服于顾长安。
“你放开我!我不愿意!”他蹬着腿挣扎。
顾长安双手着迷一样在他腰侧臀部游走,漠然的说:“没问你愿不愿意。”
顾楚躲不开他的手,更躲不开他的嘴,顾长安口活儿娴熟,能把他捧到云端上,不止一次他在他嘴里射出来。
“顾长安!你敢!”他故作凶悍。
顾长安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打在圆翘的臀上,然后在他反射性的挺起腰时把他半软的阴茎吃进了嘴里。顾楚周身都热了起来,很快便控制不住要往那个紧紧吸住他的地方挺进更深,张着嘴喘息的样子像条缺水的鱼。
顾长安没让他直接射出来,吞吐一阵之后他放开了他,然后毫无预警的把粗砺的手指插进了被腺液湿润了的阴道里翻搅。
顾楚惊得高高弹起了腰,叫声被顾长安吞进了嘴里,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手指也加了两根进去,不断骚刮撑开窄小的甬道内壁,直到顾楚甩头带着哭腔小声求他:“不要……”
顾长安重新又去吮他胀硬了的阴茎,内外夹击,很快就使他射了。
顾楚从一片白茫茫中慢慢回过神来时,顾长安正在尝试插入,他依旧绷着脸,解开了他缚住的双手,动作一反常态的柔和。被腺液打湿的手指埋进了后穴,粗大的龟头沾满了阴道分泌的粘液,却一直来回来回的在阴唇上摩擦,偶尔轻轻顶着入口,也只磨一磨。
顾楚紧张的死死抓着他的手臂,眼泪就跟决堤似的从睁着的眼睛里滑落。
顾长安没有丝毫心软,进入时跟往常每一次一样,直吻到底,一下就顶到了那个敏感的壶嘴上。
“就这么不愿意给我生?嗯?!”他一腔的怒意,统统开始发泄。
顾楚哭着推他:“疼,疼,你轻一点!”
顾长安根本不理会,疾风骤雨似的出入他的身体,草草在前头的肉穴里捣杵了片刻,直起身一把将人掀翻了,提起那白嫩的臀瓣就往自己胯间送,沾满乳白黏液的粗大硬挺抵着后穴尽根插入。
他倒是想和风细雨的弄一回,谁呢,上来就气他。怎么就那么不愿意担这“顾太太”的名头,他顾长安有哪里不好,怎么那么不讨他喜欢?
就不该惯着,他想,拿根链子拴这床上得了。
一下午两三个钟头的光景,顾楚被弄出来三次。
顾长安后来也没那么大脾气了,欢好时顾楚的身体总十分诚实,他对他的抚摸和插入反应敏感,热乎乎的嫩肉裹得紧,捋动起来像被吸住似舒爽,小屁股翘得高高的一下一下迎合,操软了都不舍得他拔出来。也就是这种时候,顾长安才真正被哄得就想百依百顺,怎么都行,只要这小东西喜欢、高兴,但往往这种时候顾楚早已经软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等把人弄得昏睡过去之后,顾长安才虎着一张脸去了书房。
顾承见他有些畏惧,饿了一顿也不敢叫屈,只一笔一划写着蝇头小字,刚写了两个就被训斥:“手握这么紧做什么?要用腕力!”
顾承默不作声的调整了一下,落笔勉强不抖。
顾长安不耐烦,俯身捉住他的手,悬腕带着写了五六个字,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我和你妈打算再要一个孩子,最好是个女孩儿,要是男孩儿,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顾承惊的背脊僵硬,半晌才找回语言:“妈妈?”
顾长安嗯了一声。
“……您跟妈妈有联系?”顾承努力使自己镇定。
顾长安又嗯了一声。
好一会儿,顾承才低低的像哀求一样说:“我能见见她吗?”
顾长安放开了他,对于这个孩子,他一向是惯的时候多责骂的时候少,在爱丁堡,他从医生手里接过他时,从未体验过的陌生情愫使他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像被陨石砸中,至今他没让任何人知道他当时的紧张和喜悦,连顾楚他都不曾说起。
不管怎样克制,顾承的眼泪还是打湿了宣纸,他死死拽着狼毫笔,几乎要把纤细的笔杆折断。
顾长安暗自叹息,极具暗示性的问:“你妈和顾楚之间只能选一个的话,你选谁?”
顾承茫然抬头,满脸泪水的看着他。
顾长安摸了摸他的发顶,单调的动作,已是难得流露的怜爱了。
顾承想不透父亲的暗示,他以为父亲的意思是,母亲要是来到这个家,顾楚的位置就会尴尬,也就不能再待下去了。
素为谋面的妈妈和待他如珍如宝的哥哥,哪个更加重要?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做这道选择题。
他暗地叫顾兰生的人盯着顾长安,没道理顾长安会做得滴水不漏,如果他一直跟某个女人亲密接触,总会被发现。他仔细的过滤这些年顾长安身边的各种女人,戏子也好闺秀也好,放荡的也好清纯的也好,似乎哪一个都不配当他顾承的妈。
他扭头看坐在身旁的顾楚,至少她长得不能比顾楚差,否则真的毫无优势。
顾楚被顾长安折磨了一夜,全身不适,飞机颠簸又睡不踏实,发现顾承看他,便问:“怎么了?”
顾承不动声色扫了周围一圈,顾长安安插的人比往时又多了两个,疑心病重的老头子,到底在防什么。
顾楚不明就里,跟着他看,问:“找谁?”
顾承问:“哥,你见过我妈吗?”
顾楚愣了一会儿,才艰涩回答:“见过。”
顾承愤愤道:“顾长安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顾楚说:“也许是你妈妈……是你妈妈自己的意思。”
顾承沉默了片刻,又问:“她提起过我吗?”
“谁……你妈妈?她爱你,在这世上你是唯一让她活下去的动力,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无论你在哪里,她都想跟你去,好每天都能看见你。”
顾承几乎被蛊惑,他看着他,好像想透过这些美妙的话语看到那个温柔慈爱的女人,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他更加阴郁,说:“我相信她一定有难言之隐,毕竟顾长安是个失德的丈夫----如果他们之间有婚姻的话。他们有吗?”
“……有。”
顾承做了个深呼吸,说:“如果,我是说如果,顾长安要在你和我妈妈中间选一个,你觉得他会选谁?”
“不存在这种如果。”
“为什么?!”
顾楚避而不答,叫空乘取了条毯子,睡下之前都没再看他一眼。
大的小的都送出去了,顾长安才去赴容正非的约。徐臻跟车,简要的向他汇报了一天的工作量,按照惯例,顾家小少爷出境三天之内,这位大家长肯定要跟过去一趟,因此徐臻把一周的工作量压缩到了三天,并询问三天是否拖延太久。
顾长安说:“不忙。你联系邱恒知,叫他下午来一趟总部见我。”
“分公司的邱副总吗?”
“嗯。”
徐臻的本分就在于他从不质疑老板的每一个要求,但今天他的老板明显有其它话要讲。
“徐臻,你有多久没加薪了?”
徐臻正记录的手停了一下,背后寒毛竖了起来,直到车子弯进了球场俱乐部才开口:“谢谢您把家慈转院到MD安德森。”
顾长安的表情像是立刻就要把他开除:“我的人挨了打,我自己不去看,叫你去,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
徐臻当然知道了,暴露顾家那位侄少爷,是他追随顾长安十几年以来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从顾长安突然中断高层会议直飞欧洲去替他的小侄子挽回一桩不过几千件成衣订单的小生意时,他就知道他犯了多大的错,顾楚不同于任何一个顾长安的情人,或者说他根本不是顾长安的情人。
“容家的人确实难缠,能把你都说动了……下个月开始你回秘书处上班,叫安娜上来。”
徐臻大为震动,几乎立刻便要跪下表忠心:“老板,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顾长安不说话,车里长长的一片沉默,只有徐臻紊乱的气息声,他谨慎而慌乱的维持着镇定,知道此刻再多的语言对挽回自己的位置都毫无用处。
考虑了良久,顾长安终于一声叹息,说:“罢了,这一次我不计较了。可你要记着,我给你留余地,你也要给我留颜面,我一个男人,你总要让我在老婆跟前抬得起头!”
徐臻眼眶有些发热。那时容栩来寻他,威逼利诱,甚至搬出了他重病的母亲,诱他说出顾长安那些情人,他过滤顾楚,只是凭几年前深夜送酒醉的顾长安回外宅时留下的印象。他敲开了门,顾楚接手,离开时他分明看到顾长安把人压在花厅墙壁上欺负,狎昵之态,如同每一例情人,他哪里会知道这真是老板的心肝宝贝。
装得风流成性迷迭难返,这虚虚实实,大老板的障眼法用得出神入化,他终于看明白了。
雨后的高尔夫球场空气清新,球场湿软,竟还有几处洼地,球落下去,痕迹都难以辨认,容正非松了筋骨就歇手了,说:“你就非得跟个孩子较劲?让着点儿不行? ”
顾长安苦笑说:“容主任你讲点道理,你们家这熊孩子,差点把我们老顾家祖宗牌位都砸了,我还怎么让?有你们这样的吗?要抄家直说呀。”
容正非忍不住一声笑:“没冲撞咱妈吧?回头我让她来陪个罪。”
顾长安说:“哎不敢不敢。小姑娘伤了心了,你好好安慰安慰吧,我这儿就别管了。”
一边说一边往茶座里走,容正非扶着额头哀叹:“你也领教了,这丫头这脾气,全家都头疼。送外头去吧,二老舍不得,老幺么,我们仨兄弟都没她稀罕。”
顾长安不接茬,多说多败,不理拉到。
容正非见他不接茬,气笑了,骂道:“到处惹风流债,你怎么勾引我妹妹的?!”
顾长安叹气,说:“正非,我呢确实也是没辙,你问问小栩她看上我哪儿了我改还不行么,我都什么年纪了,你给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我还能不想要么,可我敢么,我忍心么,再说叔叔阿姨舍得么,这话不用我说你应该很明白。”
“那你就赶紧的结婚。”容正非说,“你结了婚,她也就死心塌地了,省得她成天惦记着当顾太太。”
顾长安斜觑:“还有这样逼婚的?没听说过。”
容正非嘿嘿笑。
顾长安说:“行,我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要真结了,小姑奶奶可别上赶着来给我做小啊,老顾家怕她!”
容正非手里的杂志哗啦一下劈头盖脸就过去了。
初秋的爱丁堡天空湛蓝清爽,海风轻柔,路边树叶开始变黄,阳光下金灿灿的随风摇摆。小城到处都是苏格兰中世纪建筑,大气庄严,偶有海鸥在屋旁盘旋飞翔,叫声悠长。
顾长安的房子位于老城区附近的城郊,一幢两层高的独栋别墅,花园不大,但外墙围得隐秘。顾承在这里出生,于他而言这像是第二个家,可对于顾楚来说,这房子却是他的牢笼。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他渐渐明白过来这一趟走的有多么愚蠢,顾长安显然没有打算让他再回去。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的平静,他已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顾承每周末回来,见他还在,分外开心,他没让他知道被囚禁的真相。
亚瑟来过一次,除了问候,还询问了近几年的身体状况,他测了他的激素水平,拿到结果之后很敏锐的问他最近是否在吃避孕药物。
顾楚不答,亚瑟在电话那头叹息。
“我不能让你这样做,”他说,“这样做是徒劳的,顾先生曾经考虑对你使用促排卵药,但我们都担心那会使你的身体失去平衡,我想他不会乐意知道你擅自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