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偏离(58)
手机那头被噎住了,钟时天眼睛闪烁,里面写满了“good job”。
“你、你怎么能这样想我?”赵明凯显然气息不稳,能听出来是被气到了,“我们是父子,我记挂你关心你,不求你知恩图报,但也不要冷言嘲讽!”
“恩?我妈妈被你们逼得自杀,真是好大的恩啊。”赵疏遥冷笑不已,眼里隐约猩红。
这话更有效地刺中了赵明凯,但钟时天知道这对赵疏遥而言也自损八百,他扯了扯赵疏遥的衣角,心疼地看着他。
“你母亲,一直是我的痛。”赵明凯沉痛沙哑地说,“但生活要继续,你都十六岁了,一直陷在六岁那年,你不觉得太……太没意义了吗?”
意味がない?お母さん、聞きましたかあなたの死はこの男にとって意味がない(没意义?妈妈你听到了吗?您的死对这个男人而言没有意义。)
赵明凯自顾自地说:“我把你接回来十年了,这十年我自认尽了一个父亲的责任,对你和对捷修一视同仁,甚至公司也会给你百分之三的股份,你还想要什么?每一次都是我服软,这次我跟你说了我最近很不容易,你连句好听的话也不会说,只会放冷箭伤我的心。”
赵明凯这些日子的闷屈全喷了出来,最后气急败坏地说:“你真是一点儿也不像雅子!”
钟时天作为旁观者听赵明凯的一通抱怨,都恼怒得不行,更何况是赵疏遥?他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几乎要将手机捏碎。钟时天扯过赵疏遥的手腕对着手机怒喊:“你还敢提雅子阿姨,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你过得怎么样都不关疏遥的事!以后不要再骚扰他了渣男!不见!”然后他用力挂断,再快速把这个号码拉黑。
赵疏遥静静地看着钟时天,这像吃了炮仗的家伙,却渐渐地让他眼里酝酿的风暴化开。
“以后华市打来的电话,你都不要接了。”钟时天气冲冲地说,他对上了赵疏遥的眼睛,炸怒状态收敛了起来,他担忧地说:“你是不是很难过?”
赵疏遥从来不因为赵明凯难过,但钟时天的关切和疼惜极大的取悦了他,于是他沉着脸,没说话。
钟时天第一次见识到赵疏遥说
的渣爹,就不由自主地带入了钟平北,他的爸爸那么好,要是这么对他,他会哭死,赵疏遥可是面对了十年,千疮百孔都要历练地刀枪不入了。他越共情,就越觉得赵疏遥可怜,忍不住抱抱他,“那种人根本不值得难过,他心里只有自己,不配做你的爸爸。”
赵疏遥依然沉默不语,只是微微低头,压在钟时天软和的肩上,他今天一直在回避钟时天,可一触碰他,就根本躲不开,也不想躲。
感觉到他的依靠,钟时天更心疼了,可他怎么安慰,赵疏遥都不为所动,于是他只好把赵疏遥按在沙发上坐下,蹲在他的膝前像哄孩子一样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开心起来?”
赵疏遥轻轻叹息,垂下眼帘。
钟时天急得抓耳挠腮,最后憋出来:“要不我跳舞给你看?”
赵疏遥抬眼。
钟时天站起来后退两步,跳了段机械舞,因为没有音乐,他就自己配,嘴巴发出叽里咕噜地怪声,像个故障机器人。
赵疏遥的眼中没有波动。
钟时天反省,这会不会太炫技了,没有搞笑因素?
于是他就换了个俏皮的,是他之前跟动漫社学的宅舞,bgm也是靠嘴,可赵疏遥还是不笑。
钟时天使出了浑身解数,舞蹈跨度极大,从幼儿园学的《找朋友》,到高中生跳的广播体操。
赵疏遥嘴角微抽,他斜了斜身子,胳膊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按了按鼻梁。
钟时天头一次觉得自己学了几年的街舞最后一无是处。
这时手机响了,是钟时天的,拿出来一看是江茹,接起来,江茹问他们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吃饭。
钟时天说马上就回去,再悄悄看赵疏遥,小声说:“疏遥,妈妈叫我们去吃饭了,要不……”
“噗……”
钟时天瞪大了眼,他没听错吧?赵疏遥笑了?!
“哈哈……”赵疏遥别过脸,笑得身体都在颤抖。
钟时天也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你总算笑了,我都快累死了。”
“过来。”赵疏遥带着笑意对钟时天勾了勾手指。
钟时天听话地走过去,赵疏遥抓住了他的手腕,令他措手不及地把他拉进怀中抱紧。
“谢谢。”赵疏遥带着热气的声音喷洒在钟时天的耳畔。
无论最后他的情感变成什么样,这个人他不能放开。
钟时天心脏砰砰直跳,像是被剧烈摇晃的汽水被撬开瓶盖,他正要说些“时天哥哥永远是你的依靠”这样帅气的话,就又听到赵疏遥说:
“不过你好重啊。”
钟时天:“……”
尽管赵疏遥对钟时天持续一天的疏离不攻自破了,但他还是要找出会对钟时天做出那种事和那种梦的原因。从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分辨情感,他也不能拿这件事去问别人,便自己探索。
和钟时天亲密接触会让他觉得很舒服,这点他没在别人身上试验过,所以他要更换对象,以得知这种舒适感是否是定向的。
有且仅有的小白鼠一号,李阳立是赵疏遥的实验对象。
下课后,李阳立咚地一声砸在桌上睡死了过去,赵疏遥走到他身边,提起他的后领把他晃醒。
“草草草!谁啊?!”李阳立被晃得人畜不分欲生欲死,艰难地醒了,看到是赵疏遥,困倦使他失去了狗腿的态度,不耐地说:“你干嘛?我要睡觉。”
“起来。”赵疏遥以力量的绝对碾压直接把李阳立提了起来,让他像个吊死鬼一样痛苦,正当李阳立挣扎大喊时,他突然落入了一个清爽的怀抱中。
李阳立:“……”
赵疏遥:“……”
饶有兴致的围观群众:“……”
三秒之后,李阳立又被毫不留情地推回椅子上,他的表情介于狰狞和呆滞之间,很是奇怪。
有小众爱好的女生眼睛发着精光盯着他们俩,嘴里喃喃道:“cp,cp,好萌,好萌……”
李阳立怔怔地抬起头,“你抱我干嘛?”
“不干嘛。”赵疏遥面无表情地说,在这尴尬之际,他又做出了更尴尬的事——他伸出手,捏了捏李阳立的脸。
李阳立:“……”
围观群众:“……”
腐女:“!!!”啊啊啊啊啊啊。
赵疏遥:“……”他把那两只手指在李阳立的衣服上蹭了蹭。
李阳立抬起手按住被捏的地方,眼神及其复杂,“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赵疏遥的视线缓缓落在他的嘴唇上,这也要试吗?
李阳立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看着赵疏遥那张赏心悦目的脸,他感觉似乎不是不能接受,便闭上了眼,仰着脸英勇就义一样地说:“来吧,温柔点!”
围观群众:我靠?!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吗?
腐女:“啊啊啊啊啊亲上去!亲上去!”
赵疏遥发现自己对那干燥的,周围长着小胡子的嘴巴没有丝毫兴趣,眉头皱得死紧,他随手抄了本书,呼在了李阳立的脸上,然后满是心事地走回了座位。
李阳立揉着鼻子很是不解地问周围的人,“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轻薄我还糊我一脸?”
周围人说:“遥神的脑回路向来和我们不同。”
赵疏遥没理会周围的议论,他确定了自己的那些反应是定向的,只指向钟时天,换而言之,钟时天是特别的那个。
……可他不是特别的。
钟时天有很多朋友,他不过也只是其中之一。
他想成为唯一。
但要钟时天舍弃其他朋友只接纳他一个,这个做法对就算对钟时天总是随心所欲喜怒无常的他而言,也觉得非常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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