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见(69)
程绪看他一眼,确定他没有说谎。叹了口气,他很无奈似地往上走,“好吧,好吧。我去看看。”
王弼赶紧跟在他身后感恩戴德地点头哈腰,“谢谢程队,麻烦程队你了。林郁这不知道是不是做梦还打架呢呀,下手极黑……这芋头……他简直是榔头啊……铁头都没他更狠……”
第43章
程绪顺着王弼的指引,走进林郁的屋儿。
二队的宿舍同一队的有点不一样,虽然是同样的格局和大小,窗户也是在正对着门的方位,可床铺是上下连床,桌椅摆在床铺对面的地方。所以一进去,左手边是两个人的桌椅,右手边则是床铺。林郁睡在下铺,果然如王弼所说,被子已经被踢在了地上。
王弼抢程绪一步进去,到桌边拿了水杯和药,往程绪的手里递,边递边还指着林郁床铺下的一滩水渍道:“看,那就是我好心要喂林郁吃药,结果被打了一拳猝不及防的证据。”
程绪走到床边,捡起地上的被子抖了抖,又仔细地辨认了一下地上的痕迹,“这……好像不是血吧……”
王弼一脸“程队你眼神没问题吧”的表情,很囧然地道:“怎么看也不是血吧。”
程绪撇清干系道:“那这算什么他打了你的证据啊?不过是水而已嘛。难道地上洒了点水,就是林郁打人了吗?”
王弼用拿药的那只手指着自己的嘴角,逼近程绪,很愤怒地道:“我当时就是像这样拿着水杯和药要给他啊,结果还没等我把他弄起来,他一拳就照着我的脸过来了。”他又指着地上的水迹,“这就是当时杯子里的水洒出来弄湿的。就是证据啊!程队你想帮他否认打了我的事吗?嗯?”
程绪无可无不可地翻了下白眼,嘀咕:“反正你身上的伤本来也就是他打出来的,多一处少一处无所谓吧。”
王弼瞪着程绪,指控:“程队,当初我跟徐曼打架,你也是这么耍无赖地给徐曼推脱责任的。”
程绪挑眉,一脸诧异,“你还跟徐曼打过架?”
王弼愤懑。当初徐曼刚进利刃,暴躁之名还没有远传千里,倒是没经过选拔直接进队一事被渲染得尽人皆知。
本来虽然选拔怎样的人,怎样选拔都是各队队长的自由,但利刃的传统却一向都是必须经过选拔才能进队。徐曼被程绪破格拉进利刃,不仅是徐曼本身破了利刃的规矩,而程绪恣意妄为,不将利刃规矩放在眼里的态度也很招旁人的议论。
当时王弼也是年轻,刚刚经过艰苦的选拔进入梦寐以求的利刃。那时他还对大队长对一队和二队的差异对待存有不忿,再加上程绪当时也更加年轻不知收敛,嚣张得简直人神共愤。可无奈程绪到底是一队之长,王弼就算心里有什么不甘也不敢去找程绪的麻烦,一股怨气就一直憋在了心里。
正巧有一次碰上了徐曼,两人一起往枪械库里送枪,王弼知道徐曼,故意出言讥讽了几句,却正撞上徐曼的爆点,两人一言不合就在库里打了起来。
结果那次王弼被记了过,徐曼却在程绪的蛮横庇护下只写了检查了事。之所以被记过不是因为打架——因为打架两人全都有份——而是故意挑起队友间不合。
程绪将两人打架的由头全算在他出言挑衅上,全不提徐曼先行出手一事,而大队长永远站在程绪一边,自家队长则希望息事宁人,一件事情就这样了了处理。
事后不久,大队曾借着另一件事情,当众提醒过程绪:“不要护短太过。”程绪表面哼哈答应,可日后还是照样护短。徐曼后来还惹了无数事情,都被程绪一手遮天,压了下去。
当时王弼心有不甘,甚至私底下也怨恨程绪,可等自己从一个利刃新人混成了老人,眼睁睁地也看着一队与二队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最后也就认了。
程绪确实是蛮横护短,可在外面护了,回去之后自己却又加倍惩罚,徐曼因此没少吃程绪的苦头。可也就是因为这样,徐曼才打心眼里崇敬程绪。
甚至不仅是徐曼,一队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然而反观二队,本来大队就有所偏心,而前队长又不愿惹事上身,就算二队想跟一队争什么,到头来也只是自己在犯傻。久而久之,一群抱着理想和抱负进入利刃的人,一群最不该享于安逸的人,最后却成了一群成天以无目标的训练来混日子的人。
二队,也因此成了一潭死水,飓风来了都卷不起一点涟漪。
可林郁的出现,却让这潭死水产生了一点变化。
王弼不是傻瓜,甚至都能算得上是个老兵油子。虽然一开始很排斥林郁,可现在他看得出来大队让林郁调到二队是为了提拔林郁。
可既然是要提拔,就不可能把他放到一潭死水里提拔。那样就算提拔上去,在死水里呆久了早晚也得被抽去生气,那就不是提拔而是摧毁了。
王弼感觉得出,大队这是要整顿二队了,而林郁则是这个整顿的契机。
也由此,王弼开始接受林郁的存在,甚至是欣喜于他的出现。
当然,他说不上是开始有多喜欢林郁,林郁太冷,性格完全不对他的路子,可林郁在某种程度上突然代表了二队转变的某种希望。
王弼开始想要知道,林郁对于如同死水一般的二队来说,会不会成为一个强于飓风的存在。
王弼恍惚了一下,正色看向程绪,“程队,林郁现在是二队的队员,别说他只是病糊涂了给了我一拳,就算我们真打架,也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你不用这么给他开脱,他已经不在你的护短范围内了。”
程绪正要往林郁的身上盖被,闻言回头失笑,“我们上一句不是在说你和徐曼打架的事儿吗?”
王弼闭嘴不言。
程绪笑了一下,他从前跟二队的人接触不多,不过王弼却是他曾想招揽进一队的人,只可惜他跟大队提及此事时,却被大队拒绝。倒不是有多看好王弼的才能,而是短短几次接触,让他一直都觉得此人非常有趣,有种混合了老实与油滑,机灵与呆傻的矛盾感觉。
程绪把被子往林郁的身上盖好,然后隔了些距离伸手去拍打林郁的脸。
“喂,林郁,醒醒,把药吃了再继续睡啊。”
林郁拧眉,呻吟了一声,转向一边。
程绪再接再厉,继续拍打,“喂喂,林郁?”
拍了两下,他转头,冲王弼道:“这不是挺乖的嘛,也没打人嘛。”
王弼也正一脸纳闷地瞪着林郁,闷了一会儿,他嘀咕道:“也许是打累了……”
程绪笑了一下,移身坐到床沿,将林郁稍稍地拽起了一点。
“林郁,吃药了啊!”
林郁重重的吸了口气,睡眼迷蒙地睁开,没有焦距地往前瞪着,“什么?你说什么?”
程绪笑,语气轻柔,“我说‘你该吃药啦’!”
林郁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生病,迷糊地问:“吃什么药?”
程绪也懒得解释,他一手扶着林郁,一手从王弼的手里接过药,送到林郁嘴边。
林郁乖乖地含了程绪送过来的药,然后又就着程绪的手喝了口水,将要吞下去,又闭上眼。
程绪把他放平,被子掖好,起身冲着王弼一摊手,“哪,搞定!”
王弼撇撇嘴,脸上现出些不愿相信地样子,瞪了再次安详入睡的林郁一会儿,他走近床边,伸手摸上林郁的额头,嘀咕,“怎么这会儿就老实了,真是!”言辞语气中不免有些可惜的意味。
上一篇:解除婚约后,渣攻对白天鹅真香了
下一篇:白月光他两百斤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