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房(55)
作者:冉尔
时间:2020-07-13 07:32
标签:双性 生子
“可要吃药?”霍之潇见医生松手,立刻把安瑜露在被子外的胳膊罩进被子,“日后……” 医生沉吟片刻:“喝些滋补的汤药就行,至于以后,说不准。但小少爷脉象平稳,倒是比我先前预 想的结果要好。”
正说着,霍之潇怀里的安瑜忽然动了动。 他拱到姐夫怀里,哭着喊了声“相公”。 霍之潇一时怔住了。
这声“相公”来得太突然,等男人再去听时,只听见了浅浅的呼吸声。
医生轻手轻脚离开,换了警卫员面露无奈地站在门前。 敬茶的时间已经过了。
霍之潇将安瑜塞进被子,摸了他的额头,觉得没发热,稍稍安心。 “出去再说。”霍之潇换上军装,对警卫员使了个眼色。 警卫员顺从地跟着霍之潇下楼,走了两步,狐疑道:“爷,咱们去哪儿?” “敬茶。”霍之潇面不改色。
“可小少爷……” “我代他去。”
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警卫员当即呆愣在了原地,霍之潇走远了,都没跟上。
霍家的几位婶婶还等在正厅里。 安瑜不来,她们也不生气,把火炉一烧,围坐在桌边嗑瓜子。
五婶婶嗑得舌头疼,捧着茶碗喝茶:“要我说,少帅能让安瑜起来才怪。” “咱们聚在这里,也不为了喝那一口茶。”大婶婶气定神闲地望着门外的雪,“帅府很多年没这么热闹 过了。” “说起来,得提醒少帅,咱们这个刚过门的小少爷娇气,不能狠着欺负,万一把人吓跑了,他还到 哪儿再去讨个媳妇?”
“不得了,操心到人家床上去了。”四婶婶笑着打五婶婶的手背,“快别胡说。” “我这是胡说?”五婶婶也笑,“也就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还能提点几句……你可别指望帅爷。咱们帅爷 巴不得安瑜的肚皮早点鼓起来呢!”
霍之潇掀开门帘,刚巧听见这么一句话。
“五婶婶。” “哟,少帅来了。”五婶婶连忙起身,掸去衣服上的瓜子皮,“安瑜呢?” “他还歇着,我替他敬茶。”
屋内的婶婶们闻言,齐齐愣住,继而笑作一团。 五婶婶甩着帕子,连手里的茶杯都拿不住了:“可别,安瑜醒了知道这事儿,得跟你闹呢。” 霍之潇不以为意:“不会。”
几位婶婶还是笑。
霍之潇是真的以为安瑜不会闹。 他们帅府过的是新式的日子,敬茶与否,并不重要。可等安瑜下午迷迷糊糊醒来,得知姐夫替自己 去敬了茶,当即就蹬着酸软的腿,要把姐夫赶下床。
“还有劲儿呢?”霍之潇将安瑜打横抱起,亲他微红的眼尾,“婶婶们不介意。” “怎……怎么能这样!”他想哭的心都有了。 倒不是怕被婶婶们怪罪,而是臊得慌。
霍之潇去敬茶,不是摆明了告诉婶婶们,他被折腾狠了,爬不起来吗?
“阿瑜?”霍之潇见安瑜拱在被子里,连头都捂住了,好笑地劝,“出来透透气。”
他还透什么气啊? 安瑜快气死啦。
与帅府的喜气洋洋不同,安家的老太太自打知道安瑜嫁了以后,就滴水未进。 留在安家的医生也不急,每日唤来婆子给安老太太灌药,一天三碗,一滴都不许少。
安家愁云惨淡,安欣却毫无察觉。 她精神不济,迎花轿时的敲锣打鼓声没听见,只当安瑜的婚事是初八,捏着那把锋利的剪刀,从天 亮就开始回光返照般激动起来。
安欣吃完了下人送来的饭菜。 如今安家给她的饭菜早已不复原先的精致,毕竟一个被送回娘家的疯子,就算死了,也没人会在 意。
安欣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听着窗外的风声,阴恻恻地勾起唇角,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剪刀,仿佛看见安瑜因为不能生养,被 帅府赶了出来,无家可归的模样。
可是很快,狼狈的“安瑜”抬起头——那是安欣自己的脸。
“不可能!”她惨叫不已,将剪刀狠狠刺向“安瑜”的心脏。 利刃入体,鲜血喷涌而出,安欣摇摇晃晃地倒在床上,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那把被她攥了许多天的剪刀,最终插在了她自己的胸口,溅起一朵肮脏的血花。
安家的大小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 安瑜知道消息的时候,已是三天后,他听警卫员随口说起,安家抬出去一具尸体,扔在乱葬岗烧 了,好像是原来的大少奶奶。 安瑜平白打了个寒战,扭身去看姐夫,继而想起自己还生着气,又硬生生把头转了回来。
霍之潇看着好笑。 安瑜闹起脾气来,挺有意思,大概是知道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明面上还是顺着姐夫,可私下 里只要挨着床,是半点也不叫人碰。 初八的时候,霍之潇想替安瑜擦药,他倒好,裹着单衣跷起腿,当着姐夫的面,往红肿的唇上抹药 膏。
安瑜晓得霍之潇不可能再弄了,故意分开双腿,手指间蘸着透明的膏药,鼓着腮帮子往下面擦。 洞房闹得太狠,连药膏敷上去,他都嫌疼,看姐夫便愈气。 霍之潇刚把安瑜吃干抹净,还没尝够,见他擦药,不可避免地喘起来,人也挨过去,想帮忙。
“拿着。”安瑜只把药膏盒子塞过去,瞧也不瞧姐夫。 霍之潇挑眉:“阿瑜。” 他恍若未闻,自顾自地把手指往小嘴里捅。 里头也疼。
安瑜皱了皱鼻子,抽出手指的时候,听见了姐夫粗重的呼吸声。 他原想再发发脾气,可是霍之潇滚烫的目光落在他全身最敏感的部位,须臾就把他烧起来了。 安瑜猛地一夹双腿,滚进床里侧。
“姐夫,你离我远点。”他把自己用被子裹好,气鼓鼓地瞪回去。 “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霍之潇面不改色地将安瑜从被子底下拖出来,大手攥住两片粉嫩嫩的臀 瓣,用力一掰,再向穴口摸,“都湿成这样了,还不要相公。”
“姐夫……” “好,姐夫就姐夫。”霍之潇眯起眼睛,吮着他通红的耳垂,手指翻动,几下就把擦了药的小嘴揉湿 了。
他又气又恼,抱着姐夫的脖子生闷气。 霍之潇的吻落在安瑜的鼻尖,拿帕子把汁水擦净,再重新给他上药:“不揉出来,你自己上的药还 有用吗?”
他红着眼眶,双腿绞紧:“可……可姐夫擦,也……” 安瑜也有感觉。
霍之潇当没听见,替他擦完药,穿上裤子,才说:“你知道了?” 说的是安欣死的事情。 安瑜靠着靠垫,半合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霸占了姐夫三年的阿姐没了,他心里说不清道不明,满满都是愁绪。 当然还松了口气。
只不过松气的同时,安瑜又厌恶这样的自己。
“阿瑜,我只要你。”
霍之潇的吻再次落下来。 安瑜顺从地倚靠过去。他已经有了姐夫,还瞎想什么呢?
安瑜真的能下地走动,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他去见了霍家的婶婶,也给大帅行了礼,还叫霍之潇“相公”,但到屋里,他照旧“姐夫”不离口。 霍之潇也不逼他,年节过得差不多后,就准备去关外了。
安瑜没想到自己也要跟着一起走,差点捏不住手里的鸡毛掸子,惊喜道:“真带我去?” “嗯。”霍之潇的手从他的腰滑到翘挺的臀瓣上,面不改色地揉,“关外清净些,最近也没有战事,只 是住的地方没帅府舒服,你跟去就要吃苦。” 安瑜不怕吃苦,他原本做好了成婚后就跟着婶婶们守在帅府的准备,此刻哪里在乎旁的?
他兴冲冲地用鸡毛掸子蹭屋里的挂钟,擦到一半,想起自己和霍之潇床上的别扭,再次绷起脸:
“什么时候走?我要收拾东西。” “不需要你收拾。”霍之潇从安瑜手里抽走鸡毛掸子,“我给你买。” 他轻哼。
霍之潇埋首在安瑜的颈窝里闻,鼻尖蹭着他纤长的脖颈,一路闻到耳根:“给你买一箱旗袍。” 安瑜抱起胳膊,觑着挂钟上嘀嘀嗒嗒的秒钟,兀自冷笑:“买旗袍就是为了欺负我,姐夫的算盘打 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