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想到老韩这么多年办的案子居然有这么多。”卲谦将摄像内容导出在电脑上，“又好几百起了。”
　　“怎么办？”
　　“让张一天查，这次是真的黑内网了。”
　　苏念拖着腮撑在办公桌上思索着，“天儿哥黑内网的能力没问题，我记得他帮我黑过一次。”
　　卲谦挑了挑眉，“什么时候？”
　　“杨桃桃那个案子。”苏念回答，“不过这次要查的那么多…难保不会落下什么痕迹。”
　　“这个让他解决。”卲谦说道，“把排查内容给他就行，既然怀疑老韩和贩毒案有关系，那只要看看他办理的案子有没有涉及到毒品贩卖就行了，大一点的夜总会多少都会涉及到毒品贩卖，如果没有那真的有问题了。”
　　“那我去把天儿哥叫来。”
　　卲谦点了点头，点上一根烟，透过朦胧的烟雾辨别苏念的身影。
　　他没有以前那样孤僻了，也没有原来那样敏感了，偶尔露出的笑容戳人的心窝暖洋洋的，拔了刺的刺猬也是那样可爱。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身心愉悦了，卲谦灭了烟头拿出自己的藏起来的零食，摊在桌上吃起来。张一天不敢怠慢，来的很快。
　　这个工作非常冒险，如果有一点差池，那不仅丢工作还要蹲监狱的。
　　“队长，要不要和局长申请一下？”
　　“没证据就去怀疑自己同事，你觉得老楚可能会同意？”卲谦吃着零食，似乎眼前的事情一点都不会影响到他一样，是如此平常普通的一件事。
　　“那把楚端玉拉下水？”张一天又说道。
　　“什么叫拉下水？”卲谦白了他一眼，“别说的我好像在搞传销一样，不过你这个提议不错，万一事发还有小楚能挡一下，这个你放心，我来安排，一定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张一天松了口气，“但是工作量太大，短时间内我没办法…”
　　“你慢慢查，没事儿不着急。”卲谦笑了笑，将一包饼干扔给了他，“你注意安全，小心别暴露。”
　　“好的谢了队长，队长你放心。”
　　在一队干活可都是玩命的。
　　卲谦将目前能想到线索都查了，也都安排下去了，一时也不知道干什么，干脆又翻看起了拿来的卷宗。
　　这苏念也凑上去看。
　　这一看好像还真看出来了点问题。


第209章 9.6精神分裂
　　林嘉畅堆尸案的起始点是环卫工人的报警。
　　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被剃了光头，溺死在了民心河，警方很快确认了该女子的身份，是已经失踪一周的方女士。
　　那段时间隔三差五就会发生失踪案，失踪的人基本都是女人，而且下落不明，而方女士的出现则给一系列的失踪案提供了突破口，很快该系列案件提交到了一队手中。
　　那段时间卲谦8天天早出晚归的，苏念想去帮忙，结果被卲谦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在法医楚端玉和全能张一天的帮助下，半个月后卲谦已经可以基本确认这个案件和林嘉畅所在的平安医院有关，但苦无没有什么证据，就一直处于盯梢观察期。
　　这时候卲谦接到了苏念的电话，这个案件才到此为止。
　　“林嘉畅的精神分裂是间歇性的，根据测试得出的数据表明他清醒的时候是知道自己干过什么事的，所以他是知道自己杀了什么人的，但是被害人名单上有很多人都不是本市人口，有的根本没来过石市，也就意味着林嘉畅根本接触不到这些被害人，那他是怎么在自己的家里杀害这些人的呢？”苏念抬起眼睛，像是在质问卲谦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些疑点一样。
　　卲谦挠了挠鼻子，有些尴尬，“林嘉畅说他不知道，他只有在犯病的时候才会杀人，他到底是怎么接触到这些被害人的他自己都不清楚。”
　　苏念不在过问了，继续翻看卷宗，随口问了一个问题。
　　“小静的妈妈癌症病因是什么？”
　　“她妈妈本来身体就弱，好像是用的水彩药料有毒物质严重超标吧，她妈妈又只认哪一种药料，又便宜颜色又好看，久而久之就得了癌症了。”卲谦拆开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回答道，“怎么了？”
　　“她妈妈的身体弱到什么程度？”苏念又问，抬手就把卲谦口中的棒棒糖抢了过来，塞进自己口中。
　　“后面有病历。”卲谦舔舔嘴角，又拆了一根。
　　她妈妈许梦琪的身体弱到小产过两次，第三次总算保住了孩子，可惜还是早产。
　　“可是我看过小静的出生记录，体重和体长完全和正常婴儿没有区别啊。”苏念喃喃自语，“有没有可能是医院抱错了？”
　　“不可能，她爹可是医院的主治大夫，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卲谦摇摇头否认他这个推断，“如果不是抱错了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林嘉畅为了让妻子放心，串通护士谎填了婴儿信息。二…”
　　“二，小静根本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真是个可怕的结论，如果是第一种可能还好，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事态就非常严重了，他们的亲生孩子多半已经死亡，不然林嘉畅不会去抱别人家的孩子，作为一所医院有权威有能力的主治大夫，做到这一点应该不会很难。
　　卲谦伸手拿过卷宗，放回盒子，“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有意义，有可能小静还有亲生父母，那她就不是孤儿了，就不用住在福利院了，就可以和其他人一样…”
　　卲谦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打断他的话。
　　“什么和别的孩子一样，你什么时候能先操心操心你自己？”
　　苏念拍了拍他的手掌，让他把手放开，卲谦倒也听话的松开手。
　　“问题是我…我不是，不是还有…你…”
　　卲谦睁大眼睛竖起耳朵，仔细的去听。
　　其实他越这样，苏念越不好意思说下去，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的和蚊子叫一样，卲谦虽然可以大概猜出来，但是他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调戏苏念的机会。
　　“你说啥？你有什么？”
　　“你！”苏念白了他一眼，自暴自弃的回答道。
　　他害羞的耳根都红了，卲谦伸出手去捏了捏他的耳垂，“我什么？念念你再说一遍呗，我听清了一开心没准就往下查了。”
　　苏念的身体条件反射似的抖了抖，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也发不出来什么话。
　　卲谦见他这副样子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松开手指，“行了，查！目前的线索有两条，一是还在精神病院的林嘉畅，二就是平安医院，先去哪儿查？”
　　“先去…”
　　“先去哪儿也得先吃饭。”
　　这两处先去哪儿都没多大关系的，卲谦站起身来准备先出去买饭，苏念跟在他身后也一起走出办公室。
　　迎面走来的是韩睿和周欣雨，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维持在正常的距离之内交谈着。
　　“卲队长！”周欣雨张口和卲谦打招呼。
　　“哎这是去哪儿啊！”韩睿笑着问道。
　　从他眼神里看不出任何异样，就和往常一样，卲谦极力想在他脸上发现一些什么，可还是做无用功。
　　“出去吃饭，老韩，一块去？”卲谦一挑眉打趣儿道。
　　“一块去？你再宰我一顿！”韩睿白了他一眼主动绕开他往楼上走。
　　“小心眼还记仇了！”卲谦摆了摆手，侧回身搂过苏念的肩膀问道，“吃什么？”
　　“想吃医院的病号餐。”苏念不假思索的回答。
　　“精神病院还是平安医院？”
　　“没去过的那个。”
　　“好吧。”
　　卲谦就知道会这样，于是只好顺应事态的发展去开车。
　　目的地是长青精神康复研究医院，没在市内也没在开发区，建立在石市周边的县城，车程大约是漫长又无聊的三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