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的人他心里只有马克思(45)
沈行川没有接话,把齐宣按进车里,一脚油门,径直离开。
穆昕盯着车离开的方向,眯起眼,冷声道:“跟上去。”
沈行川开车驶上高架,天渐渐暗下来,两旁的路灯织成一条蜿蜒绵长的河流,在金属森林里穿行。车内响着慢悠悠的古典乐,和窗外昏黄的夜景融在一起。
“抱歉,”沈行川终于打破沉寂,“是我准备得不充分,让穆昕翻盘了,怪我。”
齐宣猛地回过神来,“不是,别这么说。不怪你,我……不怪你。”
沈行川见齐宣终于说话,稍稍松了口气,边打方向盘边说:“这回是我低估了穆昕家的手段,我们可以再找证据——”
“不用了,”齐宣打断,转头看向他,“行川哥哥,我已经从过去走出来了,穆家怎么样其实都无所谓,你喜欢我就可以了。”
沈行川握着方向盘的手微紧,注视着前面的路,微笑道:“嗯,我喜欢你。”
齐宣嘴角弯起,刚想说什么,忽然车后座剧烈一震,紧接着一串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齐宣连忙看向窗外,只见一辆越野车紧贴着车身蹭了上来,碰撞出,火星四溅。
“行川哥哥,快加速!”齐宣惊呼,他当即意识到那辆越野是要把他们撞出车道。
“坐稳!”沈行川油门踩到底,猛打方向盘,轿车在空旷的高速上一路飞驰。
可越野车转眼就追了上来,哐嘡把轿车撞上了护栏,齐宣的额角咚得一声磕在侧窗上,而沈行川甚至没有精力去问他的情况,只能全力稳住车身,而这时,越野车再度撞来,把轿车夹在护栏间。
齐宣感到自己这一侧被渐渐抬起,心里咯噔一声。
“行川哥哥——”
话音未落,磁啦锐响。下一秒,轿车被掀翻,轰隆坠下高架桥。
头部的刺痛把齐宣从昏沉中唤醒,他感到一股热流从额角划过脸颊。
“行川哥哥!”他顾不得自己的伤,立刻去看沈行川。
“没事……”沈行川捂着手肘,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
一看就不是没事。
“你撞到胳膊了?别动,我扶你出来。”齐宣解开安全带,下车打开驾驶座车门,小心翼翼把他扶出来。
他们刚刚滚落的高架这一侧是一道斜坡,下面是片草地,极大削弱了冲力,再加上两人都系着安全带,才没有造成致命伤害。但尽管如此,能保住命,也是靠运气。
齐宣立刻打了急救电话,扶着沈行川到旁边坐下,“疼得厉害吗?”
沈行川的眉头微拧,却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大概是骨折了,没事。”
齐宣心里一揪,怎么可能没事。他回想起撞他们的那辆越野车,和穆昕下午坐的那辆一样。他咬紧了牙,眸色渐渐暗下来。
救护车很快赶来。齐宣只是撞伤了额头,缝两针就没事了,而沈行川手肘和脚踝骨折,则需要手术并住院一周。
直到沈行川被推出手术室,齐宣的心才稍稍落回胸腔。他悄悄走出病房,拨通了一个电话。
“张医生,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有事麻烦您。”
对方说了些什么。齐宣“嗯”了一声,道:“好,我叫手下明天去找您。”
第二天,穆昕走出穆家别墅,刚准备开车,迎面驶来一辆救护车,里面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和两个黑衣大汉。
穆昕直觉危险,转身就要回去,却被两个大汉一人一边按住。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穆昕惊叫起来。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悠悠驶来,里面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额角还贴着一块纱布。
“齐宣?你这个贱人怎么还没死!”穆昕怒道。
齐宣理了理西装袖口,从身后司机手里接过,一叠资料,翻了两页,慢悠悠踱到穆昕面前,笑了笑,道:“穆昕,患有重度间歇性精神疾病,发病时无行为能力。”
齐宣把材料递给走过来的白大褂医生,笑问:“张医生,这诊断材料没出错吧?”
张医生迅速扫过材料,道:“是正规医院的诊断书,没有问题。”
“听到了吗,诊断没问题,你还像翻案么?”穆昕露出一丝得色。
齐宣却笑容不改,“没啊,你是精神病,这点我100%相信。”
穆昕看他面不改色的神态,心里不由慌了起来,“那你还来干什么?”
“来帮你啊。精神病就应该待在精神病该去的地方。在外面乱晃不利于病情恢复。”齐宣转向张医生,“您说是吗?”
张医生点点头,朝按住穆昕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押着穆昕往救护车走。
“干什么?放开我!我没病!”穆昕歇斯底里,疯狂挣扎,但在两个大汉的钳制下根本不堪一击。
“来人!来人啊!保镖呢?!”穆昕被连拖带拽,仍旧不甘示弱地嚎叫着,可喊到嗓子哑,别墅里都没人出来。
“别叫了,负责你家的安保公司被我收购了。”齐宣怜悯又嘲讽地说。
穆昕霍地一怔,“不……不可能……昨晚他们还在……”
齐宣:“我昨天半夜收购的。”
“你胡说……那家安保是爸爸公司下面的……”
齐宣笑了一声,“穆昕,你平时都不看新闻吗?”他取出手机,点开一条头条新闻,在穆昕眼前晃了晃,“从你被爆出谋杀以后,你爸的公司股票就一路下跌,现在你爸已经被赶出公司了。”
“不可能!”穆昕厉声道,“我明明被判无罪了!股价肯定会涨回去的!”
齐宣收回手机,“是涨回去了。不过在跌停的时候,我收购了你家40%的股份,昨晚又从别的小股东那买了11%,现在我是你们公司的最大股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穆昕已经完全无法再反应。
齐宣解释完,也无意再多费口舌,给手下递了个眼色,两个大汉二话不说,押着穆昕继续往救护车里托。
“我不去!放开我!我没有病!齐宣你不得好死,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齐宣坐回轿车,看着救护车驶离视线,冷笑渐渐变回一脸漠然,他看了看窗外熟悉的穆家别墅,淡淡问:“精神病院手段很厉害么?”
开车的手下回道:“听说挺可怕的,电击啊、禁闭啊什么的,比监狱还吓人。怎么宣哥,你还可怜那姓穆的啊?”
“没有,”齐宣收回视线,淡淡道,“回医院吧。”
医院里,沈行川醒来找不见齐宣,正担心着,就见齐宣一身西装大衣进了病房,打扮得像是去约会。沈行川不由皱起眉,说话的语气也无意识带了几分责备:“你去哪了?”
齐宣脱了大衣往床尾一丢,坐到床边,轻轻摸了摸沈行川打着石膏的手肘,赔笑道:“我错了,我应该守在你床边等你醒来,你别生气啦行川哥哥。”
跟进来的手下吓得一口气哽住,他从没听过他们宣哥这么说过话,软得像瘫浆糊,一句话恨不得拐十八个弯。他在自己被鸡皮疙瘩寒碜死之前,非常识趣地退出了病房。
齐宣一凑近,沈行川就看到了他眼底明显的乌青,额角还贴着块纱布。
沈行川一瞬间猜到了什么,轻叹一声,摸了摸他贴着纱布的额角,温声道:“以后别一个人做危险的事。”
齐宣一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拆穿,挤出笑脸,“知道了,下回不了。”
他又凑近了些,蹭到沈行川肩窝,嬉笑道:“而且也不怎么危险,我还等着娶你回家呢,哪能做危险的事。”
沈行川眉梢微挑,“谁娶谁?”
齐宣打了个哈哈,“你娶我,你娶我。那你就早点养好伤娶我啊,我可急着呢。”
沈行川被他逗笑,“你急什么?”
“当然急啊,我都28了,青春都快走了,连个老公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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