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糖与药(42)
他来到外面这个世界,又认知到一件事,除了小鱼以外,其他的alpha并不都是游立危那样的变态。
晏斐驱车将夜笙带到了他自己住的别墅中,他工作时,常常住在这里。
夜笙见过了市中心的高大建筑物后,对于眼前这座精美的二层别墅已经免疫了一般,至少不会再看呆了。
晏斐原本还想把他抱进屋里,Omega却坚持要自己走了。
如果做什么事都要靠着对方抱来抱去的话,小鱼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但如果是被小鱼抱来抱去的话,那他就一百个一千个愿意。
负责照顾晏斐日常起居的管家很有礼貌地上前,简单地表明过身份后,冲着夜笙说的第一句话是:“楼上准备好了洗澡水,您可以去泡个澡。”
Omega从监/狱里出来,身上只换了衣服,发霉一般的气味还萦绕在他周身,晏斐是心大没注意,管家却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问题。
晏斐担心他的脚,原本想扶着夜笙去,夜笙立马摇头拒绝了:“我可以自己来。”
他被仆人引着去了二楼,虽然行动缓慢,但也没有摔倒。
晏斐知道自己不方便在场,就忙着问衣服的事情。
管家一拍手,两位从总部直接被召唤过来的高奢品牌的店长推着一架子衣服走进了晏斐的视线中。
“都按您说的尺码,给夜笙先生备好了。”
晏斐上前扫了一眼,夜笙那样瘦弱,这种天气,最好穿得保暖一些,他挑了一件羊毛羊绒混纺带有手工刺绣的圆领毛衣,又拿了一条厚度可观剪裁讲究的长裤,陆陆续续搭好了一套冬日的保暖套装,在两位店长功成身退之前,晏斐又想起来:“秋裤!!”
两位店长都把晏家视为重点顾客之一,平日里没少拿着秀场刚下来的衣服上门服务,但那都是挑外套西装,就没有要拿秋裤的时候,
二位都表示,没带新款秋裤来。
晏斐只好命人去别家的店里取。
等秋裤的空档,晏斐又给夜笙挑了好几件毛衣和厚外套,围巾也搭了十几条。
而这一切,夜笙还不知情。
他好不容易适应了浴缸这种新奇玩意,却也不敢泡太久,生怕被人嫌弃,泡澡时片刻不停地使劲揉搓自己身上的污垢,洗去那三个月积累下来的脏污。
最后,一盆泡沫丰富的牛奶浴,被洗成了巧克力牛奶。
进去放水的仆人都惊呆了。
“…我洗好了。”
Omega裹好了浴袍,顶着未干的头发,有些笨拙地走到楼梯口,轻轻出声。
晏斐的目光从一堆秋裤移到夜笙身上。
刹时便惊了。
他原以为夜笙就是块黑巧克力,怎么也没想到,对方是块牛奶夹心。
一旁的二位店长见到了这位白皙貌美的Omega,先是面面相觑了两秒,而后同时开窍——原来晏先生是要给他的心上人选衣服!
难怪会讲究到秋裤这个细节上。
夜笙下楼前没想到楼下忽然涌出了这么多生人,他急匆匆地要折回去,晏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抓了沙发上的毛衣裤子,跑上二楼。
夜笙见他进来,就有些坐立难安:“我刚刚是不是丢人了?”
因为楼下每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呆滞,夜笙以为那是嫌弃自己的表情。
“没有,没有。”
晏斐叠声否认着,他没忍住捧着夜笙的脸,细细看了又看,像在欣赏一幅美人图一样。
晏斐头一回在对上一个Omega的目光时,心跳加速。
“夜笙,我一定让你脸上的伤尽快好起来。”他说:“一方绝世的瓷瓶,绝不能出现裂痕,我让你受伤,真是我的罪过。”
“你怎么了?”夜笙有些害怕,他一害怕,信息素就浮动得非常剧烈。
那股被松木包裹的桃花香冲进了晏斐的鼻子里,似乎在警醒他什么。晏斐这才回过神,见自己吓到了夜笙,立即松手,自觉后退两步,心中暗骂:
喻疏野的运气真/他/娘的好。
“抱歉,我失态了。”晏斐抓起床上的衣服:“我给你挑了新衣服,你穿的太单薄了。”
见夜笙没有拒绝自己挑选的毛衣,晏斐这才走出房间,替他关上了卧室的门。
从浴室里收拾完衣物的女仆刚好路过,晏斐无意中多看了一眼,出声叫停了对方。
他走上前,仔细摸了摸从Omega身上脱下来的绿色外套——这是监/狱冬日里会发给狱/警的薄棉服。
除了这件棉服外,还有一套夏日的衣裤,一条针脚粗劣的蓝色围巾。
晏斐抽出手帕擦了擦碰过衣服的手,与女仆道:“扔了吧。”
女仆点头应下,没提里面“巧克力牛奶浴”的事儿。
晏斐将楼下的管家招呼上来,轻声吩咐他去查一查夜笙的来历,这个Omega来自监/狱,又和喻疏野是标记关系,他身上,一定有许多故事。
夜笙换好新衣服,打开卧室的门时,门外又只有晏斐一个人。
晏斐没有想过自己在路边捡到的脏乱小人儿只不过是洗个澡换身衣服,居然就变得这样与众不同,他的衣着打扮学识素养都表明他应该是来自底层的平民,现在在奢侈品的包装下,居然自内而外地透出一种贵气来,那绝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易拥有的气质。
晏斐走上前,替夜笙理了理衣服的领子,真心道:“我现在都怀疑你是哪户富贵人家丢失在外的小公子了。”
“夜笙,你能跟我说说,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吗?”
他套取信息的方式很随和,夜笙毫无防备地坦诚道:“我没见过我父亲,我母亲,以前是打渔的,我们家一直靠卖鱼为生。”
“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你和卖鱼能扯上关系。”晏斐笑着问:“在哪里卖的鱼呀?”
“…在海边。”
“哪片海?”
“……”夜笙不说话了,他闭紧了嘴巴,是不愿告知的态度。
晏斐察觉出问题所在,也不逼问,正准备岔开话题时,管家适时地上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先生,小春来了。”
晏斐回头应道:“好,我现在带他下去。”
夜笙:“?”
晏斐没忍住呼噜了一把Omega浓密而蓬松的头发:“给你换个发型。”
夜笙甚至没搞懂“发型”是个什么意思,他坐在镜子前时,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叫小春的Omega用他的手变魔术一样把自己的一头杂毛梳理整齐,闪着寒光的剪刀咔嚓了数下,眼前浓密的刘海就断了层,他的视野仿佛都开阔了。
过去十八年,在处理头发这件事上,李红是简单粗暴到了极点,家里总共就一把剪刀,用来杀鱼,也用来处理夜笙浓密的黑发,每当头发过长时,就咔嚓一刀下来,剪短了就行,不谈什么好看与否,反正夜笙这张脸就算顶着个鸡窝头,也有人会夸一句美得杂乱而有特色。
在夜笙的认知里,处理头发只需要剪刀即可,哪想过还有那么多繁杂的步骤,到最后,近乎过肩的长发被修理到正常的长短,浓密的黑发微微向内卷起,额前刘海依然保留着,只是从杂乱无章中被分出了一条四六分的轴线,夜笙睁眼时,险些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
晏斐在一旁也看呆了,Omega的额头显露出来后,见到这人第一眼时的熟悉感再度强烈起来。
他长得像谁?
这个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但始终够不到清晰的概念。
晏斐的目光落在Omega右脸的纱布上,这条五厘米长的纱布封印了某些东西,使他完全无法认清这阵强烈熟悉感的来源。
头发弄好之后,小春又捧着夜笙的脸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最后只帮他修了修眉毛,而后感叹道:“他这幅五官,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晏先生是从煤炭灰里捡了颗明珠回来啊。”
这句话现在说出来,在场没人会不认同了。
夜笙站起来时,都觉得自己的头轻了许多,他再一看地板,剪落的头发甚至可以拿去做两顶假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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