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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弯我的网红室友(24)

作者:与竹 时间:2018-01-26 17:12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网红

  “啊?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这人是傻逼还真是傻逼,搁烧烤店监控一调就出来真相了,丫还不信,让警察训的一愣一愣的,结果还被拘留十五天,赔了一千块钱,刚都给你交医药费里了。”
  萧佩清顿了一下,转瞬哈哈大笑,一只手咚咚的砸着被子。
  “妈的智障,该!傻逼玩意儿,便宜他了!”
  陶疏也跟着他笑:“这就是教科书版的不作不会死。”
  他两三下吃完了饭,将袋子从饭盒里提出来,扔到了垃圾桶里,拍了拍手拿起手机又准备出去。
  “你又干嘛去?”
  萧佩清抬头,他怎么今天忙得屁股都沾不得椅子,好不容易回病房来吃饭,结果还要急匆匆的走。
  其实,就是想让陶疏多陪自己一会儿。
  “回一趟学校。”陶疏扯了一张抽纸,擦了擦嘴巴:“给导员请个假,顺便,再把咱俩宿舍里的一些日常用品搬过来。”
  萧佩清显然对于这个“咱俩”很开心,表情非常愉悦。
  “好吧,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陶疏说着,朝他敬了个不标准的礼,转身就准备走。
  “哎对了。”萧佩清把他叫住:“你给隔壁大妈说……我是你弟?”
  陶疏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啊,说是室友的话,没日没夜的照顾你,略奇怪,那或者……朋友?”
  萧佩清微微摇头:“前面少了个字。”
  陶疏一愣,第一反应去反驳他:“你省省吧,人老一辈可受不了这个,小心人家盆骨没长好,就又被你给吓裂了。”
  萧佩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
  陶疏这才反应过来,他转过头去,迅速拉开床帘走出去:“哎我操……我什么也没说,溜了溜了。”
  “嗯,晚上见,男朋友。”
  萧佩清故意把最后三个字咬得特别清晰,话音刚落,他就听到床帘外有人被绊了一下,咣当一声撞到了门上。
  “我操……”
  那人又低声的骂了一句。
  “哎?小陶,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
  “下次注意着点,看着路。”
  “好的好的……”
  萧佩清双手枕在脑后舒服的躺着,笑出了声。
  导员那里假很好请,陶疏拿着医院的病历单,轻轻松松的就给他请了元旦过后三个周的假,而陶疏在萧佩清的强烈要求下,只请了一周,剩下的两周他都是上完课再过来。
  毕竟大三没有什么课,只要没有突发状况,陶疏下课再过来完全没有问题。
  而萧佩清因为盖宇和别人起冲突受伤,让盖宇和王雲非常过意不去,所以陶疏在背了一大堆日用品过来的同时,手里还提了一份王雲亲手熬的鸡汤。
  听说她家是做餐饮的,光是闻着味儿,就能飘香十里地。
  但等陶疏傍晚回到病房的时候,一个女人正坐在萧佩清的床前。
  女人裹着红棕色的大衣,头发干练的扎起了一半,余下的则披在身后,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只钻戒,明晃晃的,姿态雍容华贵。
  女人的小皮包放在先前放饭的那个床头柜上,她站着,眉头紧锁,有些心疼的看着萧佩清的腿。
  “你看看,这腿肿得像被猪啃了一样,你这打架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咱老萧家就算烧高香了,这腿之前就骨折过一次,你还不知道长记性,还打,还打!”
  女人用右手手背轻轻的拍在萧佩清的脸上,分明是不忍心下手。
  “哎呀,妈,那本来就是被猪啃了嘛……”萧佩清笑。
  “你再给我胡贫?”女人伸起手,扬了扬巴掌:“扇你。”
  陶疏掀开床帘的手一顿,他有些尴尬的立在原地。
  他总算知道萧佩清总扇人的这个臭毛病是跟谁学的了。
  “哎妈,妈,仪态,仪态。”
  萧佩清急忙说,抬眉示意她看身后。
  萧妈妈转过身去,陶疏顿了一下,有点紧张,磕磕绊绊的问好:“阿,阿姨好。”
  萧妈妈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后才乐呵呵的迎上来,从陶疏手中接过了鸡汤,盛在萧佩清的饭盒里:“哦对,这是你室友,对吧?”
  “对对。”萧佩清点头:“姓陶。”
  萧妈妈笑了一下,但是陶疏看到她的眼神中,明显有一丝不对味。
  但是也说不上是哪种不对味。
  就是有一种,老娘眼瞅到自家猪终于拱了个白菜回来的那种慈眉善目的笑容,笑出了一眼角的鱼尾纹,与萧佩清妈妈女强人的长相格格不入。
  “真俊。”萧妈妈笑。
  “谢谢……”陶疏的手都不知道该给哪里放了。
  “那既然小陶回来了,我就回去了,等元旦我再来换班。”萧妈妈提起小皮包,火急火燎的就准备走。
  “哎?您不再多待一会儿了?”陶疏礼貌性的挽留。
  “不待了。”
  萧妈妈笑着摆手:“今天本来就是来D市给葫芦打疫苗的,顺道儿看一趟倒霉儿子,晚上还得回去呢。”
  “亲儿子?”萧佩清小声嘟囔。
  “不亲,捡的。”萧妈妈听到了,转头应到。
  陶疏闻声也笑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俩了,葫芦还在楼下车里锁着呢,再锁一会儿你放假回去见的就是碑了。萧儿,回去了啊。”萧妈妈一挥手,就迅速的提着小皮包撩开帘子出去了。
  “哎,路上看着点啊,别给人家绿化带上开!”萧佩清扯着脖子喊。
  “知道啦,倒霉儿子!”
  门口传来一声清亮的女声,紧接着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逐渐弱了下去,消失在了楼梯尽头。
  陶疏连忙趴到了窗台,看着楼下那辆红色的车缓缓驶出医院后,这才松了口气。
  “这么紧张啊?”
  身后传来萧佩清的调笑声,陶疏回过头去,掩饰一般的揉了揉鼻子:“我哪紧张了。”
  “见家长嘛,第一次都是这样,熟能生巧,多见几次,后面就不会紧张了。”萧佩清一脸心知肚明的说。
  陶疏一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为什么这么坐立难安了。
  原来,是“见家长”的缘故……?
  卧槽,什么鬼啊。
  “喝你的爱心鸡汤!闭嘴!”陶疏瞪他。

  ☆、这人是我男朋友

  自打萧佩清进医院之后,三天两头的就都是鸡汤。
  王雲隔三差五的会送来一份,老盖也会插着空送鸡汤过来,再不济,都有陶疏下楼去给他在饭店里买。
  萧佩清甚至觉得,自己现在都不用蹲厕所去,直接卧在床上,一用劲儿,就能掉下来一裤裆鸡蛋了。
  但是并没有卵用。
  该喝的他还是得不得不喝下去,捏着鼻子也得喝完,陶疏已经把鸡汤让他当做药一样准时准点喝了。
  萧佩清一边喝着鸡汤,一边盯着陶疏前前后后的收拾日用品,看的他头晕。
  明天就是元旦了,按照陶疏之前说的,他今天下午就得回家。
  然后紧接着,老妈就会来待几天。
  毕竟老妈的公司一天天忙的就像陀螺一样,而且自愈能力超强的倒霉儿子以前又是三天两头摔胳膊断腿的,没多久就可以痊愈了,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萧佩清一想到这个就有些头疼,不光是头疼老妈要来,更头疼的是,陶疏回家去要见的人。
  陶疏虽然相当于默认了二人的关系,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认可二人关系的话,这让萧佩清心里非常没谱。
  半晌,他终于愁眉苦脸的喝完了鸡汤,把饭盒放到了桌子上之后,叹了口气,插着耳机闭上了双眼。
  陶疏叮叮当当的收拾了半天,这才发现了病床上的伤残已经睡着了,他立即放轻了手上的动作,放下了最后一管牙膏,之后,轻手轻脚的回到了陪护床边。
  嗡—嗡——
  陶疏的手机突然在兜里震动起来,他吓得差点把这玩意儿扔出去,慌慌张张的取出来,敲了几个字回复过去。
  他在病房里没头没脑的转了两圈之后,就听到床上那人幽幽的开口了。
  “瞎转啥玩意……”萧佩清闭着眼睛说。
  “你醒着呢啊?”陶疏凑近,推了推他的肩膀,萧佩清哼了一声,陶疏这才说到:“我现在走啊,去机场。”
  萧佩清这才睁开眼:“啥,这么早?”
  “对,我爸怕我不回去干脆直接给我把下午的机票给买了,现在还有两小时,万一堵车我就GG了。”
  陶疏一边无奈的说着,一边将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拖出来。
  他的行李箱滑轮聒噪的不得了,为了防止打扰到别的病人休息,陶疏干脆直接扛了起来,准备一路扛到医院楼下。
  萧佩清被他这一动作吓了一跳:“卧槽?小伙好臂力。”
  “我走了。”陶疏憋着劲儿说着。
  “快走快走,赶紧的。”
  萧佩清就差卸掉石膏飞起一脚在他的屁股上了。
  陶疏话音刚落就扛着行李箱飞奔出了病房,萧佩清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的背影,把枕头放在背后直起身子扯着脖子从窗口看楼下。
  直到那个一米八提着深蓝色行李箱的羽绒服男生跑进了视线,他这才推开了窗。
  这大冬天的风简直刮脸,萧佩清被外面钻进来的冷风冻得直哆嗦。
  萧佩清对着楼下猛劲的喊:“陶疏!”
  楼下正走着的男生差点一脚踩进绿化带里,他吓了一跳,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回头看向十五楼的这个窗户来。
  这一声吼,楼下遛弯的大爷都愣了一下。
  “干啥!”
  陶疏仰着脖子吼。
  萧佩清一听更来劲了,他把双手放在嘴旁围成一个喇叭状:“路上注意安全!”
  “啥?!”陶疏喊。
  毕竟有十五楼的高度,再加之风刮,楼下的人听楼上的人喊话就像是被云吞噬了一半一样,声音虚无缥缈的。
  “我,说,注意安全!!”
  萧佩清又喊。
  陶疏彻底无语了,他从裤兜掏出手机来,对着楼上的萧佩清指了指手机,萧佩清会意,点了点头。
  他迅速的从床头柜上取来手机,打开流量没几秒钟,就叮的响了一声。
  是陶疏带着咆哮即视感的消息。
  【陶疏:你唱山歌啊!有话不能打电话或者微信说吗!】
  哈哈哈哈。
  萧佩清无声的笑,他其实就是想看着楼下的陶疏,并且让他多留一会儿。
  【萧佩清:哈哈哈哈哈。】
  【萧佩清:我说,让你路上注意安全。】
  他笑着又看了眼楼下,陶疏已经趁着这个发消息的空隙走了,估计现在已经坐在出租车上了,楼下那片绿化带旁只有一个环卫工在唰唰的扫地。
  没多久后,陶疏回复了过来,是一条语音。
  萧佩清急忙点开了,放在耳朵旁边听。
  “你他妈有病啊!!我他妈还以为机场炸了,妈的,飞机在天上飞,又不是我忽闪胳膊飞!死不了!”
  陶疏噼里啪啦一顿咆哮炸在耳边。
  萧佩清笑得更欢了。
  【萧佩清:知道啦,到了记得发消息。】
  【陶疏:ok】
  萧佩清看到了这条消息,才将手机关掉扔桌子上。
  他长出了一口气,晚上老妈就要来了,葫芦还得寄养到宠物店里,一想到葫芦,他的心情突然掉下去一大截,他想起老爸了。
  这个在记忆里已经渐渐模糊了的人,这个他和老妈已经心照不宣都不会提起的人。
  每次想起来,他都会不由自主的紧皱起来眉头,搓都搓不开。
  算了,不想了。
  多想了也没什么卵用,地球该怎么转,云该怎么飘,一切都不会变,该走的人不会回来,应当进入生活的人也赶不走。
  萧佩清向来不喜欢做胡思乱想这种无用功,除了平白无故给自己添堵,他想不到第二个作用。
  萧佩清把脸转了过去,他摁了床头的铃,等护士小姐姐来给自己换药。
  若不是医院禁止宠物入内,要不然,他铁定要让老妈把葫芦抱过来。
  他其实也挺久没见葫芦了,也怪想的。
  元旦虽然说不像春节那么隆重,但是好歹也算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医院住院部的护士为还在住院的病人办了一次元旦晚会,但是骨科的就比较憋屈了,因为一个个都不能动弹。
  所以就有了挨个病房慰问的这个环节。
  病房门外被贴上了火红的“福”字,天花板上挂着简单的气球彩带,电视机旁还挂了一个碗大的中国结。
  萧佩清斜着脑袋,看着主任给隔壁大妈说话,而思思则站在主任的身边,微笑的听着。
  小护士们跟在主任的身后,人手一小捧康乃馨。
  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秃头胖男人,他说完了话,便又到了萧佩清这边查看他的情况外加所谓的慰问,而困成狗的萧佩清只能强撑着笑意。
  萧妈妈和主任站在床头沟通着萧佩清的病情,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外走去,一个穿着粉色制服的小护士走了上来。
  “萧先生,祝您元旦快乐,早日康复。”小护士将康乃馨放在萧佩清的床头,笑着说。
  “谢谢。”萧佩清说。
  小护士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
  她身后的护士用眼神示意她,并且装作无意的撞了撞她的肩膀,小护士红着脸,从身后又拿出来一捧鲜花。
  “还有这个……也送给您。”
  这捧鲜花要大一些,嫩一些,上面有的还挂着露水,下面用粉色的蝴蝶结系了起来。
  这是玫瑰,萧佩清虽然不怎么喜欢花这种东西,但是还是认识的。
  “嗯……”
  萧佩清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他把目光看向门外的老妈,然而老妈正在向主任对关于他的腿如何康复的问题而取经,根本没空理他。
  小护士身后的人又推了推她,小护士的耳朵红透了,看的萧佩清憋的慌。
  小护士压低了声音:“那个……萧先生,冒昧问一句,您……有没有……女朋……”
  “没有。”萧佩清笑着打断了她的话。
  “啊?”这回答有点突然,小护士没有反应过来。
  她身后那个头上带了只小雏菊花卡子的护士明显听到这个回答有点激动,用力的推了推她的身子,小护士一害羞就说不出话来了。
  “不好意思。”萧佩清平静的说:“我没有女朋友,但是,那个给我办手续做陪护的男生,是我男朋友。”
  小护士一愣,她的表情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咦……这他妈是个变态啊……?”小护士的身后传来这么一句话。
  萧佩清皱了皱眉头。
  雏菊显然看到了萧佩清有些不友好的目光,声音更高了些,从小护士的身后走了出来,拉着小护士就要朝外走:“走了小洁,什么玩意死变态,姐去给你介绍个更好的,真是……”
  雏菊压低了声音:“摊上个什么病人。”
  小护士脚下顿了一下,雏菊显然对她这个“恋恋不舍”的反应有些不满,回头去又拽她。
  小护士急忙对萧佩清弯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也是无意冒犯,您别介意,对不起。”
  “对不起个鸟蛋,同性恋别既糟蹋自己,还又要出来恶心别人,没有一点公德心。”雏菊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同性恋糟蹋过了,火气冲天,根本没有要灭下来的意思,满口脏字乱飙。
  萧佩清抬了抬眉,看向了她的雏菊发卡,一阵反胃。
  他没有说话,小护士见状更愧疚了,她挣脱了雏菊的手,有些生气的看向雏菊。
  雏菊压着声音训她,生怕打扰到了隔壁大妈休息。
  萧佩清看了眼门外,老妈似乎和主任聊完了,老妈笑着和主任道个别,刚准备走进病房,他趁着主任正在门口,咣当一声用力晃了一下这条正吊起来的腿。
  一阵撕裂的疼直钻心口,不过幸好他动的动作小,但是动静大,只疼了那么几秒钟,就消散了。
  “啊啊!!”萧佩清故意痛得叫出声儿来。
  他斜眼看了一眼一脸错愕的雏菊。
  妈的,社会你萧哥,连你这点小九九都治不了的话,还怎么混社会。
  萧妈妈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连带着她身后的主任也愣住了,主任和萧妈妈急忙走了进来。
  “怎么了儿子?”
  “怎么了?”
  二人同时问。
  萧佩清用那种痛苦的表情对着主任说:“贵医院的护士,现在脾气已经这么大了吗?”
  主任愣了一下,用视线扫了小护士和雏菊一眼。
  “你俩先出去。”主任阴沉着脸。
  雏菊明显想辩解什么,但小护士拽了拽她的袖口,示意她不要说了,就拉着她出了病房,临走时,雏菊还恶狠狠的瞪了萧佩清一眼。
  萧佩清视而不见,依旧用及其失望的眼神看着主任。
  主任看着门关了起来,这才拿出来笔记本,一手握着一支笔准备记下来,说到:“您请讲。”
  “就是刚才那个,矮一点的,头发长一点的,头上别着个雏……别着个小菊花发卡的那个护士。”萧佩清像个去投诉的义愤填膺的受害者。
  “嗯,张丽,您说。”主任哗哗哗写下了雏菊的名字。
  萧佩清又说到:“这个雏……张丽态度太差了,真的,平时我到没怎么见她,就刚才,毛手毛脚的直接撞我腿上了,您说我这还是骨裂,那万一撞到骨折的人呢,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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