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的杯具人生(84)
就连我也经常性回忆体味着他对着明明有着电脑专用软件,按个键就能得出答案,却非得逼着你拿笔动手算掉整整5页A4纸的题目,有着恨不得将其毁迹灭痕,拿了打火机放出三味真火烧它个体无完肤尸骨无存的冲动——尤其是单纯形表和多元回归方程!!
至于工程量清单和投资预算、变更索赔等等这些东西里头的数字,如果你潜意识里总是能将它们从毫无活气的数字进行升华,进而与滚滚而出的人民币挂上钩时,相信没有一个人会对它们不敏感。
这就是简明希为什么明明在数学功底极差的时候,仍旧能奋发进取,得到造价师执业资格证书的原因。
当然,你也不能忽视我们的爹妈死在毫无道理的危楼事故,并且他确实是想为祖国的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改变社会现状的这一必要条件。
而目前让我脑子里转悠了这么多东西的唯一原因,正是要体现老子站在这里,是多么深切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因为数学而讨厌一堆公式和方程,就把统计学也弃如敝履。
毕竟如果我现在还能记得T分布和F分布具体都为何种原理,我就能深刻而透彻进行一番严谨的学术分析,为什么这些小概率事件,就他妈都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甚至连老子上趟厕所的功夫也不放过!
“哈哈,真没想到,接到花束的竟然是为先生,”婚庆公司的司仪挂着极其碍眼的笑容,在一片静谧中英勇排开一堆堵在前面的各种瞪大了眼睛或嫉妒或愤恨的年轻女孩,举着话筒凑向我的嘴边,“这是多么幸运的一刻,不知道这位先生叫什么名字,竟然也有这么好的兴致,抢到新娘的花束有什么感想?”
虽然我周围也不是没有男人来跟着起哄来抢着玩(如韦家名字叫做斌的那种纨绔),可我真的只是在去厕所回来的路上经过,并在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往后退时跟着后退,然后在看见不明飞行物伴着人群汹涌而来过来时,下意识的抬手抓了一下而已。
而且,我说大哥,问我的感想之前,您能不能先把自己的神经放细那么一点点,没看见台子上新郎新娘,和他们周围各式家属的脸都在瞬间变了色么。
毕竟这里的人物的身份可都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商圈政圈,甚至还有穿着军服的了,你为了你的饭碗也得注意着眼神灵活了,瞧瞧你用的什么词。
“抢”,爷用得着抢么,躲还来不及了。
就算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老子也没有跟这帮待嫁小姑娘一起挣的道理!
不过既然问了,哪怕我本身再不受人待见,他们明着在面上也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尤其是季涛和苏家妹妹这么重要的时刻。
那么在这种明显冷场,而且司仪对着一言不发的我笑容已经开始僵了的时候,我能做的反应似乎可以归纳为两点。
一、微笑着恭喜新郎新娘得到幸福,而对自己能接到一般只给女人准备的花束表达对天地无私赐福的感谢,然后退到人群外,继续做回空气。
二、含泪控诉的看一眼正死死盯着我的季涛,将花束一把扔下,跺两脚,捻两下,倔强的一扭头、一转身,带着满身满心的伤痛和愁苦扭身洒泪而去。
前者反应太冷漠,要这样那我来这婚礼还干什么,直接回家去吃面条得了,而后者又太小言,狗血严重,明显不是我的风格。
“额,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感想?”司仪想必也察觉不对了,在多方眼神的厉色中头上都冒出了汗,干笑着试图打破周围的静谧,又将话筒向我举了过来。
你他妈急什么,没看我也在纠结了么。
不过鉴于我久久不语,神情苍白,眼神空洞的神游天外了这么长时间,似乎发呆也是一件十分不错的选择。
人在无聊的时候的脑补是非常强大的,看着台子上那些人越来越黑的脸色,我觉得这个效果可能就是我最想要的了。
“简明希,你没事吧?”韦斌过来推了下我,我呆呆的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花束。
孽畜现在已经挤到我身边,握住我没抓住花束的手,“阿希?”
我闻声愣愣的转过头看向他,继续呆滞。
赵钧同看着我皱了下眉,抓着我的另一个腕子想把花束抢过去,我连忙抓的更紧,眼神哀怨的看向他——那上面都是蓝玫瑰啊蓝玫瑰!
老子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东西不便宜,拿出去卖十块钱一朵绝对没问题,这儿里头起码得有五十多朵了,这得能买多少排骨回家炖啊!
他动作顿了顿,又看着我不说话。
我悄悄的在他握着我的那只手掌里,用小指甲轻柔的挠了挠,紧紧握着花束,继续哀愁的看向他。
骨头汤也是大补,打两个鸡蛋,加些盐和鸡精,再一两滴香油,那味道,啧啧啧,放心吧孽畜,有我的肉就有你的汤,就算你再畜生,我又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了?
赵钧同静静看了我一会儿,
我继续看着他,以眼神进行无声的乞求,你不喝汤,我也可以分给你两块肉,要是还不够……,咬咬牙,你给些钱我也能再商量商量!
赵钧同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里似乎有些泄气和无力的感觉?
正当我想着这是不是老子想象力太丰富后进而出现的幻听时,赵钧同有力的手揽着我的肩膀,一边推开人群,极为强势把我往外带。
在众人的注目礼中,我一手抓着赵钧同,一手将花束紧紧的抱在怀里,在他的大步子里跟着他踉踉跄跄的往原先的角落里走。
“明希……”
我身体猛地震了震,瞬间回头看向季涛,尽量在眼神中体现出隐忍着伤害和痛苦的讯号。
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也被化妆师收拾一番擦了粉的原因,季涛今天的脸色比起记忆中也是更加的苍白,看着我回头后眼中神色一伤,抬腿就要向我走过来,但却被及时走过去的苏航文按住了肩膀。
季涛死抿着唇,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身体都轻轻的抖了起来,我扫了眼他紧地握着拳,骨节突出的都犯了白。
我轻轻的闭上眼,转回头无力的靠向孽畜任由他带路,走回角落里重新坐下。
在一片寂静中,韦斌突然哈哈干笑了两声,“看样子下个被嫁掉的就是简明希了,钧同你有福啊。”
“……”
孙子,你确定是想死吧?
“抱歉,”苏航文微笑的拍了拍正满面哀愁,紧紧拉着娇美的脸上怒色尽显的白畅和苏绮萱,缓慢而悠闲的看了眼又想把自己缩到地缝里的韦斌,转而向着司仪,风轻云淡的优雅一笑,“可以继续么?仪式似乎还没结束。”
“是是,”年轻的司仪头上的汗更多,忙不迭的点头,“这就继续。”
仪式后面是舞会,桌子都被撤到两边,前面那些人继续着他们的热闹,拉拉关系,打打太极,言辞交涉,无数龌龊肮脏的交易掩饰在光鲜的衣衫之下,每个人都玩得极欢,只有我跟孽畜,就跟处在世外桃园一样,隔绝在一片喧闹繁华外独享清净,形成强烈而明显的对比。
有段词怎么说来着?
守法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损人利己骑马骡,正直公平挨饿。修桥补路瞎眼,杀人放火儿多。我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_╰)╭因此老子在这种阶级层次明显的境遇下,直接指挥孽畜将最近的一张桌子拉过来,扫荡过各种含有丰富蛋白质的食物放在面前,反正不花钱,不吃白不吃!
我倚在赵钧同身上,垂盼低头,毫不理会远处间或扫过来的一两个视线,不知时间,不知地点,只是痴痴然的凝视着这一大把未来的金钱,指腹温柔的轻抚着芬芳清幽、娇艳欲滴的蔚蓝的花瓣,进去、出来,看着它们在我的手底下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颤抖、振动、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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