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法医学长住在一起(119)
舒蒙的手上沾满了血,血渍在他纯白的袖口还沾染了一大块。他手指贴着伸入他的肺部,把他整个肺从底部兜住,慢慢感受这种粘腻的触感。
“给自己心爱的人做解剖是不是很痛苦的事情?”医生说。
“还好。”舒蒙慢慢抽回了手,把手套从自己手上脱下来扔在一边,“他没有死。”
“他死了。”医生继续道,“你仔细看。”
“我分得清。”舒蒙说,“他没有死,躺在这里的不是他。”
——“啪”。
解剖室的灯一下亮了起来,整个他熟悉的地方变得格外亮堂。解剖台上的人忽然开始慢慢融化,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滩烂泥,顺着台面一滴滴地往下滴着。
舒蒙没有什么表情,他对这些东西反而不会产生最原始的恐惧感,所以他四处看了看。
“你可以从这里出去了”医生开口道。
“好。”舒蒙说。
他转身开门,从梦中逐渐醒来。
他缓缓睁眼,看见了现在的医院的天花板。
医生正在旁边对着电脑打字,认真记录着一些东西,应该是舒蒙的病例报告。
舒蒙用力撑着手臂坐了起来,看向医生,长长叹了口气。
“我有点好奇,你最后在手术台上看见了什么?”医生看着 屏幕笑道,“一般来说,大多数人会因为对方变成另一个非常可怖的状态后自己吓醒,脱离掉梦境。”
“看见了他变成了一滩血肉。”舒蒙撑着头,半阖双眼,“仅此而已。”
医生听完他的描述摇了摇头,不过似乎因为各项指标都不错,他才语气轻松道:“你开始有意识地把梦境和现实分离了,简单来说就是不太好骗了啊,虽然是个好事,但是不确定是不是只是暂时的,因为很多人这次的场景和下一次的场景交替,在下次的治疗中又会沉浸入假象中。”
“嗯。”舒蒙道,“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慢慢来吧,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好的。”医生说,“我见过很多的患者,他们可能并不是像你因为恐惧有精神分裂的倾向,最简单的,很多人是因为毒瘾。他们在吸食或者注射制幻的毒品后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会沉溺在幻觉里,因为这种幻觉会给他们带来前所未有的快乐。这两种幻觉又不一样……”
医生看向他:“你现在面对的是让你不安的幻觉,下一次需要接受的就是可能让你沉溺的幻觉。”
“比如……?”舒蒙微微挑眉。
“比如。”
……
舒蒙又一次在梦境里。
这一次不再是可怕的场景,是他们的家。
舒蒙进医院到进入这个梦境的这一天,已经快过去二十多天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看看了。
这个家是他想象中的家的样子,他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时候,这个家一定会被林濮过得毫无烟火气息。因为不开火冷冷清清的,而林濮也会因为着家的时间短,基本不会碰其他的东西。
舒蒙走着走着坐到自家的沙发上,就非常想笑。
过了一会,他听见了卫生间的水声。
谁在卫生间里?
舒蒙走过去,他手放在把手上,门没有锁,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仰躺在卫生间浴缸里,闭着眼的林濮。
他好像听见了动静,睁开眼,接着趴伏在了浴缸的壁上,灰色的双眼带着些许暗示,直勾勾盯着舒蒙的双眼看着。
舒蒙吞咽了一口口水。
说实话,这个场景确实挺让人把持不住的。
然而舒蒙不知道精彩的还在后面。
林濮对他勾勾手,舒蒙就走了过去。他双手张开撑着浴缸两边,林濮细白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拉了下来。他探出身体,上半身都在水面之上,温热的鼻息带着些笑意撩着他的嘴唇,像个湿漉漉的人鱼。
“你不抱着我吗?”林濮问。
“……”舒蒙抬手抱住他的腰,把他紧紧裹在自己的怀抱里。
林濮开始亲吻他的嘴唇,小心啃咬着,他愈发热情地在舒蒙的怀里,整个浴室的空气都甜腻而激动起来。慢慢地,林濮似乎不满足于这种亲吻,他开始做更出 格的事情。
“你不专心。”林濮放开他,他漂亮的双眼带着些热气熏起的迷茫,轻声道,“你在想什么?”
“在想,梦真的很美,你也真的很迷人。”舒蒙用手兜着他的后脑,轻轻用手摩挲着他的头发,“可是你不是林濮。”
林濮眯了眯眼,微微推开一些,语气带着抱怨:“你在说什么啊?我稍微主动一点,是希望你会很开心,我们那么久没有见了,你不希望这样吗?你不喜欢我这样?”
“乖,我当然希望。不过你虽然很像,但你不是。”舒蒙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你知道吗?我宝贝主动起来,比你辣多了。”
他说罢,兜着他脑袋的那只手一把按住他的脸,一用力,毫无顾忌地把人推翻在了水中。
水花四溅里,他看见对方掉入了一个巨大的深渊之中,水纹波动之中逐步下沉,直到最后变成泡沫翻涌上来,浴缸里的水才归于平静。
接着,他转身走出了浴室,在走出的时候缓缓醒了过来。
“艹。”舒蒙醒来后,第一时间笑了起来。
“……不错啊。”医生转眼看他,手上停下来道。
“说真的。”舒蒙坐起来,垂下头去看着地面,“你们这个办法可太卑鄙了。”
“这是人正常的欲///望。”医生说,“你一定知道《神曲》里的七原罪吧,se///欲既然排在首位,拿到现代的心理学来看也不道理是不是?那些让你沉溺其中的东西,你需要分清真实和假象。”
“……”舒蒙又躺回了椅子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叹气,“是么?说你们卑鄙是因为你弄得我现在非常非常想他……”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85章 【八十五】被告
舒蒙的治疗过了二十天, 距离过年还有一周的时间。
这二十天对他们俩而言,都好像是时间一分一秒慢慢流淌的二十天,漫长的仿佛过了七年。
自从上次和舒蒙通过了那一次电话之后,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通电话,依然回到了每天一条微信的日子。林濮知道舒蒙的治疗应该进入到了另一个阶段,但不是几句打招呼的话语能够解释的。
潘贤正的事情林濮先搁置到了一旁,他目前所有的精力,必须放在沈泰的案子上。
沈泰的案子并不是白津本地的案子,林濮知道魏秋岁在黑溪市工作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想问问, 有没有可以直接接触到的信任的警察。
余非自从病好了,魏秋岁就跟着他无缝衔接地病倒了, 这会还在家修养。林濮听后也很是感慨警察的工作辛苦:“……你们俩真是,仿佛轮班似的。”
“……我们能怎么办呢,咳咳。”魏秋岁声音比平日里听来都虚弱很多,“一个穷凶极恶的嫌疑人在逃,我自己都不放心把案子全权交给余非。”
林濮把自己的这个案子说给了魏秋岁听,魏秋岁听完了才道:“我认识, 我去问问谁在经手这个案子。”
“太感谢了。”林濮马上道。
“听这案情又是很复杂的样子。”魏秋岁道,“如果真的有动静,再怎么快也要等年后了吧。”
“嗯。”林濮应声道, “是快了。”
“过年呢?你打算怎么过?”魏秋岁问。
“应该去海潭和我妹妹一起过。”林濮说,“你呢?”
“可能去余非他们家里过吧。”魏秋岁道。
林濮有些羡慕:“真好啊。”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来魏秋岁一定知道, 就问:“说起来,魏队……往年舒蒙是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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