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好啾啾的渣攻(5)
我还是善良点吧
☆、第十章
渣攻把林江雪背回去扔在床上,一番折腾下来,安眠药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他有了睡意。
但是林江雪浑身酒臭地躺在他的床上。
他把林江雪背回来,出了一身汗,也变臭了!
渣攻战胜了睡意,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又拧了一把热毛巾,打算把臭臭的林江雪擦一擦。
渣攻擦擦林江雪的脸,发现他皮肤比高中的时候还要好,白润有光,嫩得吹弹可破。不愧是靠脸吃饭的男演员,可能一天要贴三次面膜。
渣攻不由对比自己。
劳心劳力地维持一个庞大的家族企业,由于业绩压力过大,头发一把一把地掉,只有蓬松的卷发才能拯救自己。日子枯燥,常年失眠,皮肤蜡黄,下巴突出的胡渣彰显着中年富翁的叛逆。
记忆里的小白板不同,林江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腹肌胸肌一应俱全,粉啾啾倒是颜色依旧。
渣攻想起,由于他喜欢左边的啾啾,林江雪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左啾啾总是肿着,他被搞得受不了的时候,会求他弄右边的啾啾。渣攻一般会拒绝他,逼林江雪自己弄给他看。
那时候渣攻还有腹肌,是个拥有晋江渣攻标配能力,也就是一夜N次把受干/晕过去,的札宫。
好攻不提当年勇。
渣攻盯了许久,拿毛巾擦啾啾,毛巾已经不热了,林江雪似乎被冰到,护着胸口转过身,无意识地将啾啾藏进被子里。
也就是这个时候,渣攻看见了林江雪颈侧的吻痕。
渣攻凑近细看,确定是新鲜吻痕。
札宫被扎心,嫉妒的火苗在燃了起来。
“林江雪,谁亲你了?”
渣攻把林江雪板过来,掐他啾啾,“你到底有没有别人……艹……你醒醒!你那个备注是什么意思?!”
林江雪闭着眼挣扎起来,一脚蹬向渣攻,把他踢下去了。
渣攻很是恼火,三两下将林江雪剥了个干净。
他身上只有一个吻痕,像雪地里的一滴血,刺眼得很。
渣攻渣性大发,在林江雪身上到处乱咬,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林江雪可能醒了,可能没醒,半睁着眼睛,伸出手抱住了渣攻脖子。
渣攻抬眼道:“我是谁?林江雪,你告诉我,我是谁?”
渣攻的声音含着愤怒,可林江雪的记忆却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几年前的那片海。
渣攻喜欢在最后一刻停下来,恶劣地在他耳边问他,我是谁?
不回答或者说出错误答案会被折腾得很惨。
只有乖乖叫老公,渣攻才不会欺负他。
林江雪蹭蹭他,含糊不清道:“……老公。”
渣攻微微一愣,片刻后怒火燎原,捏着林江雪下巴,气成含泪渣攻头,“林江雪,那人到底是谁?凭什么,你当年只肯在快被老子艹she的时候叫老公!”
林江雪:“……哼……”
渣攻忍到极限,翻出酒店自备的套。
把手指头套好。
进了个头。
林江雪一紧,皱着眉浑浑噩噩地喊疼。
渣攻顿了顿,低骂了几句,缩回了手。
这叫什么事儿?
被嫉妒冲昏头脑,冒着抠出屎的危险,乱搞喝得烂醉的前男友。
他渣攻哪怕发了福,脱了发,也绝不容许自己逼格也不能降到这种地步。
渣攻颓颓地解决,把颓颓的套扔进垃圾桶。
渣攻进入了贤者时间,开始思考。
明天要穿什么衣服和林江雪见面?
渣攻拉开衣柜,对着一柜子的优衣库陷入沉思。
休闲装,大裤衩,下面摆着老头鞋。
以前,渣攻是很讲究的。
上学的时候穿潮牌,接手公司第一年,穿十几万的高订西装,每天不重样,还有专门的造型师打理他的个人形象。
但后来他发现,他和其他老总格格不入。
小说里的霸道总裁是寥寥无几的存在,真正的总裁操纵着几百亿的资金流向,穿着几百块的优衣库,过着朴实无华但枯燥的生活。
有钱才是他最大的魅力,每天捯饬自己,保持颜值,苦了自己,还便宜了别人。
谁知道会遇见前男友。
渣攻瞄瞄林江雪的腹肌,再看看他软软的,堆了两层的肚皮。
渣攻连夜走了,坐的私人飞机。
☆、第十一章
林江雪在酒精带来的混沌之中做了一个支离破碎的梦。
梦见小时候,爸爸下班回来,会抱起他转圈圈,妈妈洗一盘水果,端进他房间,催他快点做作业。
梦见家里破产,爸爸欠了高利贷失踪,他和奶奶一起从别墅搬到了城中村。
奶奶一把年纪早起贪黑地卖菜,因为收到一张五十块假/币,躲在厕所嚎啕大哭。
讨债的人穷追不舍,他们知道无论怎么要债,林江雪都还不起,但还是乐此不疲,他们很享受糟践人的乐趣。他的家庭支离破碎,没有人帮他们,一个个看不清面孔的人压着他的头,把他往泥水里摁。
再然后,梦境清晰起来,林江雪梦见了札宫。
第一次见面,林江雪把他认成了讨高利贷的,因为渣攻实在不像高中生。
渣攻至少有一米九,肌肉紧实,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说他是隔壁班的,林江雪却没什么印象。
后来,他才知道渣攻刚从美国转学过来,是个成绩奇差无比的混世魔王,他爸给学校捐了一栋宿舍楼,才硬生生地把他塞进来。
林江雪面上淡然,心里其实很怕渣攻,每次和他见面,都要做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
残破的家庭,摇摇欲坠的奶奶,无处可逃的欠款,他熬不住了,把身体卖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下贱地取悦他,供他欣赏,任他享用,没有说不的资格,没有逃跑的能力。
如果是单纯的交易就好了。
如果渣攻只把他当成一件物品就好了。
可是高三下半学期,到处都是渣攻的影子。
说自己要减肥见缝插针地给他送零食;买衣服鞋子嫌小丢给他穿,可每次都恰好是他的码子;一千米长跑结束,嘴上骂骂咧咧嫌他臭,却扶着他在操场上慢慢走;晚自修下课硬是拽着他去小树林,刚把他抵树干上,没来得及做什么,一只毛毛虫就掉到他头上,渣攻狂跑了几步,又掉过头克服了怕虫子的巨大恐惧拉他一起跑。
钻进衣服的大脑袋,浓密的头发像羽毛搔着他下巴;亲他的时候,鼻梁蹭过脸颊,轻轻咬他的唇,就好像渣攻把他当成一件宝贵的礼物。
意识沉沦间,他觉得自己变成了渣攻的马,又觉得自己是一艘船,而渣攻是阴晴不定的海。
林江雪讨厌这样的自己,他拼命对自己说,等他还清欠款,这样的日子就结束了,他不用毫无尊严地任一个男人为所欲为。
可渣攻去美国的日子,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敏感的身体先一步思念起札宫,他只有自己揉过那里,才能睡着。
渣攻每个月的最后一天会来看他,他似乎很累,见面就是干,干完就睡,第二天一早就走。
就像千里迢迢地来女票一个异国男/妓。
这时候倒像一场交易了。
林江雪迫切地想还清欠渣攻的钱,就好像还清了钱,他们就平等了,他就能理直气壮地喜欢他。机缘巧合,林江雪演了一部电视剧,片酬没多少,但是他运气好,红了。
第二部作品杀青,林江雪终于能还清欠渣攻的钱,还租了一套房子,这样下次他来的时候,就不用住酒店了。
林江雪把钱转给了渣攻。
窄窄的对话框,林江雪先是打了一句:你最近好吗?
删掉。
我喜欢你。
删掉。
我租了一套房子,下次你过来,我炸薯片给你吃。
没来得及发,没来得及删,渣攻已经替他做好了决定。
“分手吧。我不喜欢你了。”
他那时什么心情呢?
林江雪不太记得了。
好像是锁着自己的锁链终于断了,他自由了,可是被锁惯了的手腕却空落落的。
他回渣攻,“好。谢谢。”
他告诉自己,他对渣攻的感情是斯德哥尔摩效应,只要给他时间,就能走出来。
五年了,林江雪睁开眼睛,啾啾传来熟悉的痛痒,反应了三秒,猛地坐起了身。
这是酒店豪华套间,只有他一个人。林江雪掀开被子,发现从胸口到大腿内侧,全是深深浅浅,红红紫紫的吻痕。
林江雪的记忆停留在酒吧,他身边是同事苟辉冉。
林江雪揉了揉脸,头疼欲裂,记忆里的影像模糊不清,好像是有一个人,有点像渣攻,但是脸比渣攻大了一圈。
渣攻不可能那么丑。
林江雪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他把那个陌生男人认成了渣攻,和他睡了。
林江雪缩了缩臀大肌,有点疼,所以他们还是做到了最后一步。
但是这种疼,和以前又有区别,以前和渣攻做完,林江雪基本得在床上趴一天。
没进去?
也可能是他太细了。
林江雪不死心,或者说不愿相信,脑子发懵地到处乱看。
他看见了垃圾桶里的两只套。
一只里面有东西,一只没有。
为什么第二只没有?做到一半忽然拿掉了?
所以那个人弄进去了……他会不会得传染病?
林江雪蹲在地上,愣了几秒,而后冲进厕所,发了疯似的洗澡。
他觉得恶心,想把东西弄出来,他不管不顾,手指沾了血丝,洗了手之后趴在盥洗台上吐。
他撑着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悲哀地想,林江雪,你真的很贱。
林江雪在彻底崩溃之前,神思恍惚地穿好衣服离开,强撑着去医院测试有没有染上艾滋。
他没有看见桌上的A4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