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为秀(15)
顾锦又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点点头。看君辞的表情他就知道,这样的安慰根本行不通。
君辞伸手想去摸顾锦的额头,被顾锦当成要抓他迅速的躲开了。手摸空的君辞也不觉得尴尬,反而将座椅调后,站起身子扑向顾锦。两手抓住挣扎的顾锦,将自己唇瓣贴在顾锦的额头,测试温度。
“那也要有病毒让我研究才可以呀,”君辞狭长的眼睛一扫之前的颓废无奈,促狭的看着顾锦。
“怎么,怎么没有病毒,那么多人都变成那样了,咬人,还吃人。”顾锦耳根通红红,声音像蚊子在叫。用尽办法把君辞的注意力往丧尸身上引。
君辞坐回驾驶座,“我原本也以为是病毒,直到前些天我发烧我才意识到我们可能都想错了。”
“也许这发生一切不是病毒,而是人类的一种进化。”
“进化?可是救急点里有人吃药治好病的。”顾锦的声音越来越小。
“同时他们还获得了异能,”君辞说,说完君辞长舒一口气,“救急点里的抗生素我研究过,和你给李菁的药是同一厂家同一批次。那批药在去年被查出有含有大量基因污染的成分,被强制召回。也就一些小城小镇的黑心商人还在卖。”
“而且哪些发狂的植物你是见识过的,你能说他们也感染了病丧尸毒。”君辞一字一顿的说。
“也许是呢?只是没有发现丧尸的病毒,不代表它不存在,我们之前知道的病毒不都是一点一点被发现的么?”顾锦越说越大声,这代表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但是比起这个,顾锦更加不想相信这一切是进化,因为进化是不可逆的,也没有补救措施的。人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人变成丧尸。
“锦锦,我说的只是可能,就像你说的也许只是暂时没有找到病毒,不代表以后没有希望。”君辞重新调整好座椅,准备跳过这个话题,转头问顾锦,“好了,说吧,想去哪。”
顾锦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想去S市基地。你……”。
“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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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并没有开多久,就被马路上的肇事车辆别住了。顾锦和君辞只能下车步行在高速公路上。
空气里与汽油味交织一股腥臭的咸味。银灰的柏油路面,铺着一块块斑驳的深色。那是干涸的人血,从人类被撕裂的身体当中流淌而出,维持人类生命的必须液体。
顾锦看了一眼君辞,爬上一辆别克车顶,顺着马路的方向眺望。
柏油马路上停着大大小小的各种车辆,越往前车子越密。它们相互簇拥在一起,宛如一条欲要挣脱城市束缚的颜色混杂的钢铁长龙。
路边不时能够看到被挤下路基,底盘倾翻的零星车辆。
君辞打开一辆车的车门,希望能找到一个能用的导航。长时间的奔波,即使是君辞也再也保持不住之前的风度,额角上的汗顺着脸颊滑过,落下时早已染满污秽。
前面的传来撞击的的声音,顾锦侧着耳朵寻着声音寻找声音的来源,此时的顾锦满脸的血污,嘴唇有些起皮,只有一对眼睛宛若清扬。
那声音越来越微弱,顾锦却听的越来越欣喜。
声音变弱,代表着生命的流逝,很有可能是活着的人。
君辞看出顾锦的心思,放下手中的动作和顾锦一起往前走。果然在前方不远的一亮红色的轿车里找到了发声源。
是一个女人,她正拍打着车玻璃,混黄的唾液顺着她的脖颈蜿蜒而下,就如一条半透明的蜈蚣,顺着脖颈的诡异折痕钻进后背的衣襟,她已经在变异了。
顾锦的手伸进背包,想要去血影天宇舞姬,手却在半空被君辞拉住,顾锦不解的看着君辞,他想救这个女人。只要自己出手,这个女人就有的救。
君辞并没有给顾锦回答,回应顾锦的是车里的女人,女人猛用头撞向玻璃,挂在女人脖子上的金属项链也将车门装的乒乓作响,女人的变异比顾锦想象的还要严重早已经完全变异了。
女人的突然撞击,吓得顾锦险些跌倒,如果不是君辞及时拉住他,他险些撞到后面的车子。
女人撞击车窗发出巨大响声,就如掉进湖面的石子,牵动着周围的车窗,也发出剧烈的碰撞。这每辆车里都囚禁着一个,两个甚至三个行动僵硬的“囚犯”。
即使在车辆高度集中的前方,声音仍旧嘹亮高亢。
就像一个很长渐密的散发着恶臭的监狱。
“监狱”的尽头是一辆侧翻着的长逾十米的大型货车,周围簇拥着十余辆紧密积压的汽车。他们的驾驶者都想用最短的时间内前往大货车的另一面,却因为过度惊慌导致了不可避免的摩擦碰撞。最终将逃生路彻底堵塞。
紧随其后的大部分车辆也都成了道路中央的摆设。
大货车的另一面冒着墨色的浓雾,随着风飘进顾锦的鼻腔,经历了几次尸海的顾锦也实在忍受不住胃里的翻滚。几次都险些吐出来。
“过去看看,”君辞拍着顾锦的后背给顾锦顺着气,环顾四周提议。脚下却故意放慢几步,直到和顾锦拉开距离,君辞才看了一眼困住女人的车窗。
第三十三章
大货车的另一面,数百具黑色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面上,他们卷缩着身体,身体弯折成不可思的角度,仿佛是被烈火灼熟考烂的异状大虾。苍蝇在他们身上安逸的洗刷着口器,时而三五成群做着一上一下的亲密运动。白嫩的蛆虫在其间蠕动,仿佛血管里奔流的血液。
这些尸体早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人类哪些是变异的丧尸。
尸体蜿蜒着沿着柏油马路向着浓烟升起的方向,在哪里黑色的烟雾被其后的土墙映衬的异常显眼。
顾锦跟在君辞身后,踮着脚,生怕踩到地上的蛆虫发出声响惊醒这些沉睡的尸体。
君辞很随意的撬开身边一个尸体的牙关,在他用力的时候尸体的整个头颅都应声而碎。没有发现晶石,显然这具尸体在被烧死之前还是个正常人。
死亡前被束缚过,君辞看了一眼尸体扭曲的肢体动作。
君辞拍去手上的灰烬,垂眼看着地面思考着当前的情况。他身边的顾锦没敢出声,大气都没干多喘一下的戒备着周围的动静。
顾锦的心一下子就被提的老高,每当君辞做出这种表情,往往意味着他们即将面临一场恶战。
谁曾想君辞转头只是皱眉看着顾锦,却什么也没说。
同时他们脚下的砂石开始轻微的跳动,随着呼啸恶臭的气流,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达轰鸣声。
三辆推着巨大滚轮的轧路机钻出黑雾正以它最快的速度碾着地上的尸体向着顾锦二人的方向驶来。
顾锦下意识的挪到君辞身后,探出脑袋头看着前面的情况。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在接近顾锦他们面前,轧路机缓缓停住,三个巨大的滚轮成一个品字,把顾锦和君辞围在中间。随着车门的开启,从驾驶席分别跳下几名被诡异装备全副武装的男人,戒备的观察着顾锦和君辞。
顾锦红色的眼睛被医用眼罩遮着,脸上的轮廓虽然精致,可是经过之前的死亡洗礼,一张令人惊艳的脸都被污浊和挂着血块的碎发遮住,俨然就是一个胆小的邋遢少年。
反倒是他身前的君辞,虽然衣着又些狼狈,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慌,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人物。
对方为首的人看顾锦时眼里的不屑都被君辞看在眼里,他压低眉头,身体微不可查的向一侧挪了一下。将顾锦暴露在外,手掌推直顾锦的后背,尽量使顾锦看起来像是挺着胸膛底气强硬。
如今底气也是一种活着的筹码。
“幸存者。还能看到活着的人类实在太好了,”带头的人冲君辞说。说话间他一摆手,他身边两个人举着武器离开了。
顾锦见人家根本没有心思搭理他,也识趣的没有插话。索性观察着先前离开的两个人。
只见那两个人在车群里面游走,时不时的敲一敲车窗,观察里面的状况。这两个人似乎拥有和机械有关的异能,就见其中一个人将手放在车门上,没过一会,那辆被丧尸撞的惨不忍睹的车就变得仿佛和新的一样。
那两个人将所有的车检查了一遍,就迅速归队。顾锦没了可以看的玩应,只能听君辞和那个带头的吴伟说着些场面话。
吴伟邀请顾锦和君辞和他们回去,有一个庇护所可以休息自然是一件好事,不然他们两个人今晚就要露宿街头。
君辞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的顾锦,见顾锦没有什么意见点头答应。
顾锦和君辞各自上了一辆轧路机,前往黑烟中庇护所。
浓烟里顾锦被呛的喘不过气,浓烟下是一地厚厚的黑灰,几个腐尸挂着燃烧的血肉在一步步的往城墙走去。最后倒在城墙下,身体诡异的卷缩着。在下一次的灼烧时将化为灰烬。
A国最大的诺亚基地。
一个金发青年正专注于被捆绑在解刨台上的正在变异的人。熟练的在试验品剧烈挣扎中找到ò新腐交接的地方上割开一道口子,从尚未完全腐变的肌肉中切下一片,用金属镊子塞进试管,添加营养液,提取,分析……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这决不可能————”忽然,他暴怒地从仪器前站了起来。
声音惊醒了在一边翻弄平板电脑的青年,“怎么了,伊恩。”
“这些天我反复试验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病毒的痕迹。马克,这根本不可能,除非是人类自身发生的变化。”
马克走到伊恩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坐在凳子上。“伊恩,我的朋友,也许你需要放松一下,从其他的地方找找灵感,比如这个,我刚才搜到的一段视频很有趣,据说可以治疗半变异的人类。”
“马克,你知道哪些都是骗人的,还记得前不久人发过有感染者经过祈祷痊愈的视频么?经证实哪个视频是假的,那个接受祈祷的人根本就没有被感染。马克,你知道,我这一次必须赶在哪个人的前面。这是我赢那个人的最好机会。”伊恩抓着自己的头发,满脸憔悴的的抗议着来自好友的干扰。
伊恩站起身,想要将好友推出实验室。
“伊恩,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疲惫,看看这些红血丝。你需要休息放松,而不是继续紧张的做实验。”马克剧烈的挣扎,他轻而易举的将与他同等身高的伊恩绊倒。“瞧,你已经这样疲惫了。”
马克又将伊恩按回凳子上,将面前的试管架和仪器推开,摆上平板电脑,点击着屏幕上的触点。“看看吧,即使传言都是假的,这也是一段令人舒心的舞蹈。隔着屏幕我都能闻到这神秘绚烂的东方舞蹈里传来的芳香。”马克一边说一边满脸陶醉的深吸一口气。
画面里一个满是亚裔血统的集装箱里,粉衣白发的舞者正拿着一把扇子一柄罗伞翩然起舞,舞者周身粉色的光效将集装箱里映照的美轮美奂。
尽管拍摄者在人群最外围,拍摄时不得不将录像的机器举过头顶,导致视频又些偏颇。但这丝毫不影响观赏者欣赏这一段绚丽的舞蹈。
伊恩的突然暂停了画面,拿起平板电脑死死的盯着画面正中间的一个人影。
马克正看的一脸陶醉,疑惑地问,“怎么了,我的朋友。”
伊恩指着哪个人影,“是君!我在这里焦头烂额的做实验为了打败他,可是他竟然在欣赏舞蹈。该死的,马克,告诉上头的人我要去趟Z国。”说完脱下占着血的的白大褂,夺门而去。
“实验怎么办。上头的人知道是我导致你放弃实验会杀了我的。”回应马克的是伊恩消失的背影。
马克拿起平板电脑仔细的看着伊恩刚刚指着的人影,画面模糊的连眼睛眉毛都有些分不清楚,伊恩是怎么认出这个人的。
果然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
第三十四章
越靠近土墙,黑雾越浓,起先还能看到几个四处穿梭人影,如今已经看不到了。
顾锦被臭气熏的都有些喘不上气,他身边的司机却能谈笑自若的向顾锦打探君辞的情况。
说话间一只手攀上了顾锦的大腿,十分不老实的向上游弋。顾锦不可置信的怒瞪狼爪的主人。这什么情况,这算是打招呼?末世里都这么打招呼么?就算我懂得少你们也不能这么骗我呀。
顾锦试图拿开在自己腿上游走的手,就在两人撕扯之间,轧路机已经来到土墙边停下。君辞所在的吴伟的车赶超上来,那人才不得已讪讪的收回了手。
吴伟有规律的鸣笛,似乎是种暗号。许久没有动静,吴伟又按照之前的规律按了几下。
第三遍时,车前的严丝合缝的墙面开始如水银般荡漾,漏出一个可容轧路机通过的洞。
土墙里面是一间面包生产车间,轧路机开进土墙,停在车间门口的空地上,早已有好几个人围在了轧路机跟前。
其中有两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妹子和一个中年女人在顾锦所乘坐的轧路机车门驻足,见到车门打开那个中年女人立刻跪趴在地上。
同车人在顾锦惊诧的目光中踏着那个中年女人的后背下车,手臂很自然的搂住一个漂亮妹子,另一只手在其青涩的身体上揉捏着,动作自然流畅,仿佛是在做一件很正常的事。
另一个人也紧随其后,他下车的时候鞋子还在那个中年女人的身上碾了一下。透过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能看到女人的后背上满是淤青,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顾锦踩着轧路机的金属脚踏板下了车,把人当作脚踏板这种事顾锦还是做不太来。
顾锦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君辞,恰巧看到君辞正从善如流的踏着人肉脚板下车,看着君辞踩在跪着的人身上的的,顾锦咽了咽口水。随后狠狠的用脏兮兮的小手搓着自己的脏兮兮的小脸提醒自己不要犯混。
吴伟陪着笑和土墙边上站着的一脸不善的男生说了两句话,男生骂骂咧咧的将土墙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吴伟跑回来将顾锦和君辞引进车间。
车间里满是腐败的食物的味道。除了面包之外,还有不少花花绿绿的零食。歪倒的烤箱上,挂着几只霉变硬化的面包,工作台上颜色暗淡的液体斑渍粘粘着带血的鸟毛,旁边歪倒的饮料瓶昭告着饮料的来源,堆放在一起的瓜果已经烂成了腐浆,黑色的液体从果堆下面慢慢流淌出来,在地面的凹处凝成令人恶心的积潭。
角落里几个浓妆早已晕花的姑娘正抱着几个面包认真的吃着,面包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斑点,随着食用者指腹的碾压晕染成一片黑色,显然哪些不可能是黑芝麻。
车间的最深处,靠近仓库的门边,一个穿着短袖T恤的女孩正在拿着口红在她面前长相英俊的青年脸上涂抹,似乎是觉得不满意,抓起身边的纸巾狠狠的擦掉,青年似乎被擦疼了,微不可查的躲了一下,立刻被女孩扇了一巴掌。脸与手掌的剧烈摩擦声,并没有打扰旁边正在围在一起光着膀子吆五喝六的打牌四五个男人。女孩的目光不经意的瞟到顾锦二人,一直在君辞身上打着转。
外面的土墙四周都燃着火,整个车间就想一个巨大的土窑,温度不低。只是车间里的画面让顾锦后背不自觉的发凉。
打牌的男人们每个人身前都堆着一小堆白色晶石当作筹码,身边都有一个或两个面容姣好的男女跪在跟前揉肩捏腿,玩的很是舒坦。
那些跪在地上的男女脸上都简单的清洗过,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扯的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他们讨好着各自身边的男人,目光时不时的望着男人身边的饼干面包漏出贪婪的目光。
背对着顾锦的一个男人手探进他身边捏腿的女孩衣领,女孩顺势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这一动作使得女孩身上的几个布条垂落下来,上面零星的几个字母让顾锦确认了陪坐的这些人的身份。这些陪坐包括迎接和吃面包的的那些人,他们身上的校服恰巧是顾锦之前念过的的初中的校服,显然都还是一些初中生。
这样的社会关系打破了顾锦的正常认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吴伟走到打牌人附近,对着其中一个文着花臂的男人耳语了几句,花臂男一挥手牌局散了。
花臂男看了顾锦二人一眼,随意的踢了吴伟一脚。这一脚不轻,吴伟踉跄的向后退了好几步,仍旧满脸陪笑的奉承着花臂男。
“笑什么,还不去看看这次收成怎么样。”花臂男一挥手,吴伟立马屁颠屁颠的离开。
“回来”,吴伟还未走太远,又被花臂男叫了回来,吴伟颇为狗腿的小跑回花臂男身边躬身等待着花臂男的吩咐。
“检查过了么?”花臂男的的目光在顾锦和君辞的身上游走,车间里的这些旧货都快被他玩烂了,难得又来了两个新鲜货。
吴伟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花臂男装模作样的皱眉,一挥手做出一个赶人的手势,吴伟如蒙大赦,立刻屁颠颠的离开了。
“两位兄弟看着眼生,看来不是w镇的人吧,我也知道末世里想活着找个安全的地方不容,可是我这高低也有二十好几的人,若不检查二位兄弟,我对其他人也交代不过去不是。”他说话时目光一直看着君辞,相较于灰头土脸的顾锦,君辞此事的模样虽然又些狼狈,却另有一股气度。
花臂男一边说一边准备起身,周围一片安静的落针可闻,几个原本去各干各事的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花臂男说的检查是指脱光衣服检查身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衣服脱光,对于被检查的人来说十分屈辱。
普通人身体只要被咬伤,不论伤口的大小,半个小时之后就会变成外面那堆移动的腐肉。花臂男当然知道顾锦和君辞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就不可能被感染。但是他在这个车间当了七八天的老大,早以被权利冲昏了头脑。让他忘记能安然无恙的在末世活一个月的人怎么可能任他揉圆捏扁。
花臂男走到君辞身边,围着君辞转了一圈,满意的舔了舔嘴唇,一只手就要摸上君辞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