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老板查我练级情况！(26)

易延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其实我留下来还有个目的，这是来自我们董事长的问候。”
小孟接过看了一下，是一张银行卡：“这是……”
易延：“他提了一下近段时间以来总裁的工作表现很积极，后来我们总结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总裁在你这找到了玩游戏的乐趣。你应该能理解，有钱人的乐趣是很难被发掘出来的。”
小孟表情十分复杂：“……这样的吗？”
易延起身去开门：“希望你别跟老板提，不然老板会觉得我们在联手给他下套的。银行卡的密码是6个0，三天后不取会挂失哦。”
小孟点点头：“好的您慢走。”
等易延走了以后，小孟把门上下都挂了锁，整个人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有钱人的乐趣吗？真难得啊。
晚上他没忍住揣着卡去买菜，路过银行ATM机，插进去输了密码一看六位数，再数了一遍，的的确确六位数。
他沉默了一下，把卡退了出来，然后使劲掰了好久，掰成了四小块，把里面的芯都给掰断了，扔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一早，董事长喝着咖啡看着坐对面一脸愁容的总裁：“你是昨晚梦到什么了吗？若有所失的样子跟条狗也没区别了。”
总裁：“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你吵。小吴，帮我倒杯豆浆，不要加糖。”
小吴赶紧拿总裁的马克杯去接豆浆，两个人坐在桌子的一端争锋相对，是每天都上演的戏份。
董事长沉思了一下：“还是你是游戏里被人锤退服了？我听易延说你好像掉下前三了，这几天在找理由发脾气？”
总裁正视着他：“我没你想得这么幼稚好吗？钱砸得到位了还上不去，要么技术不行要么游戏有鬼。”
董事长点点头：“你终于能意识到这一点，不枉我把易延派过去。”
总裁看着杯子里的豆浆：“钱要花在刀刃上。”
小孟睡醒后打开微信，发现总裁没有留言今天吃什么，思考了一下可能有事吧，就微信上说了自己要出去买菜了，如果不来就不准备了。
果然那一天的中午，小孟一个人守着电饭锅吃一个人的饭，还有些唏嘘，居然有一天总裁不堵门了，今天大概可以去买彩票了。
他上了游戏挂了脚本，没忍住去想拿到钱了以后要干什么。
小孟：“先把寄养中心的猫养起来……”他打开电脑上的便签，记下了第一步。
他很想买个小院子，然后在里面种点小作物，冬天要能晒到足够的阳光。在福利院待久了，他到了阴冷的地方忍不住打颤，那是留下来的阴影。
“再找一份……”他犹豫了一会，“不用见人的工作。”
写了一会脚本以后，他走到台式机这看游戏情况，发现小吴在线，没忍住密聊问她。
[密聊]小孟：老板今天怎么不来了？
[密聊]小吴：老板今天一个人窝在阳台上想事情，差点连饭点都忘了，可能他要入秋了情绪没调整过来吧。
小孟扑哧了一声笑出来，还有人会因为换季了情绪不好的吗？
[密聊]小孟：这么可怕的吗？因为要入秋了所以会有情绪？
[密聊]小吴：你要理解，毕竟他一想到自己很多卡通人物短袖不能穿，会窝在被窝里抱着史努比哭的。
[密聊]小孟：emmm这么神奇的吗？我好像从来没见他穿过。
[密聊]小吴：因为那是他的睡衣，他每天都要思考穿哪个卡通人物的睡衣睡觉，如果入秋了就意味着要换一批睡衣了，他不能接受。
[密聊]小孟：……真是一个敏感的人啊，好的我知道了。
秘书胡扯了一堆搪塞过去了，抬头就看着自家总裁坐在秋千上，抱着小猪佩奇玩偶抑郁的状态。
秘书：“……老板，你已经保持这样一早上加一中午了，您不考虑休息一下吗？”
总裁一脸可怜巴巴：“我现在在忏悔跟反思。”
秘书：“……您又去干了什么让人不能接受的事情吗？”
总裁：“我觉得吧……我们是不是太为难小孟了？”
秘书内心怒吼着“你他妈的现在才知道？！”脸上很是从容：“怎么会呢？刚刚小孟还在游戏上问我，您今天怎么不去他那了。”
总裁表情更难过了：“他微信上也问过我了！我不好意思回他啊！他过得这么惨，我还去他家里霸占厨房霸占电脑！我简直比禽兽还禽兽啊！”
秘书：“我的老板您别这么想，小孟会理解你之前不知道情况的，现在您怎么打算？”
总裁思考了一下：“你说我现在过去，问他能不能多告诉我一点，避免我以后踩雷有可能吗？我会尽量不在他面前炫富的！”
秘书表情很复杂：“您觉得……了解他更多一点合适吗？”
总裁点头：“我其实真的想把他当朋友的！你看他日子这么苦了我多接济一点也很正常吧！人家做慈善都得知道到底惨到什么程度，我想接济他按理了解他更多，也应该……很正常？”
秘书内心疯狂摇头，你他妈的要是再了解一下，可能明天就提刀去把之前性骚扰小孟的那个垃圾直接砍了吧？！
但是秘书表面仍旧十分沉稳：“我觉得……您了解您的员工这一点很正确，但是我们也要慢慢来，不要让他再觉得我们这群人很可恶，抱着抵触的心理为我们工作，要不这样吧，您控制一下，最近这段时间先别去他那，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气氛，怎么样呢？”
总裁摸着下巴：“其实今天吃完我厨子做的饭后，我就想打个飞的蹦他那蹭晚饭了……但是你说得很有道理！那就过几天再去他那！”
秘书舒了一口气：“好的老板！”
总裁眼巴巴地看着她：“你觉得他会缺什么呢？而且我给他的东西还是他不会拒绝的那种。”
秘书：“……我觉得他物质上可能不缺了，精神上缺点。”
总裁皱眉：“你觉得他精神上缺什么？说来听听。”
秘书：“他浑身上下透露出很浓郁的……自卑。”
总裁：“他的确挺自卑的，然后呢？我总不可能拖着他去见心理医生吧？让他别自卑？你没觉得他其实很认真地改善自己生活了吗！”
秘书：“对付自卑其中有个办法，就是减少对比项。”
总裁面无表情：“你别当我没学过心理学，你这个意思就是让我别去他那了是吧！”
秘书心里大喊着“他妈的就是啊！”，但是不能将自己心里话说出来，只能委婉地表达：“他其实挺安于现状的，您不能干涉他的私人生活吧。”
总裁叹气：“哎，他也太惨了，我也不能接他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他可能连护照都没有。”
秘书：“顺其自然吧老板！”
三天过后，易延去办了卡的挂失，一看里面余额，居然原封不动，他站在柜台前还有些想笑。
这算是穷人的气节吗？不吃嗟来之食啊。
总裁憋了一个礼拜的工作日还是憋不住了，周末自己一个人开车溜达到小孟这了。
到了以后按门铃，小孟赶紧关了插板放下电烙铁，就看着穿休闲卫衣的总裁站他面前说“嗨”。
总裁前一天晚上特地找了一件最便宜的卫衣，生怕穿定制的引起不适。
小孟往他身后看：“老板你今天怎么来了？小吴姐没跟着吗？”
总裁有些不满：“我不带她出来很奇怪吗？”
小孟关上门：“我觉得如果没有小吴姐，可能等会您会有什么意外，而且是我不能解决的那种。”
总裁哼了一声：“我自理能力没有这么差的！啊你这个是什么！”
他的目光看到了客厅的电烙铁上，以及零散的键盘的零部件跟主板。
小孟回去坐在椅子上，戴上手套小心开了插板：“给你做键盘啊，你不是要吗？”
总裁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也太懂事了吧！
总裁：“你到底还能做什么？是不是除了不能生孩子以外你什么都会的？”
小孟拿了一段锡丝焊在主板上：“那也没有都会吧……这些基础的电路焊接还是会的。”
总裁：“你介意让我再了解你一些吗？”
小孟专注自己手头的工作：“我只是一个工作室啊，延伸到这些领域不是很正常的吗？”
总裁坐在他面前：“我觉得你很独特啊，如果我跟你一样的经历的话，可能已经蹲牢好几年了吧。”
小孟笑笑：“这个世界很温暖的，起码我还活着，还有力气去一步一步往上爬。虽然还像底层的老鼠，不过说不准有一天爬到路面上呢。”
总裁试探着伸手摸了摸他脑袋：“这样的吗？那很希望你赶紧上来啊，我能等到吗？”
小孟被他摸得愣住了：“啊？等到什么？”
总裁很郑重：“等到你剪头发。”
小孟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脸色有点不佳：“这么说吧，除非过年我都不想剪头发了！”
总裁点点头：“那就等到过年吧，你不会真的打算留长发，洗发水很贵的！你剪短点多好啊！”
小孟：“……好的我知道了。等会您是回去吗？”
总裁摇摇头：“不想回去，家里没网没电，我只能抱着我的史努比玩情景剧。”
小孟：“真是一个别致的爱好啊……”
总裁提议：“等会能带我去菜市场吗？我想跟你去买菜，然后回来做饭。”
小孟看了一眼时间，离饭点也近了：“也成，我焊完左边的。”
总裁托腮一直看着他，等小孟放下电烙铁后，他总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你好了？”
小孟点点头：“嗯，剩下的下午再弄。你是打算走路过去还是骑车？”
总裁：“走路要多久？”
小孟：“就上次那家K记后面一点，也不算远。”
总裁：“行，走路去吧。我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
小孟取了帆布袋，总裁眼尖看到上面的商标：“这是我家的。”
他说完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说，还有些紧张，小孟“哦”了一声：“好像是个楼盘开盘做活动，我经过时候硬塞给我的，质量还挺好的。”
总裁：“嗯，跟我们合作的厂家还是很靠谱的。”
小孟：“那走吧。”
他们俩出了门往菜市场去，总裁一路跟着，仰着头看着这个城市的小角落，不免有些陌生。

27、你的一切都是星尘
他们两个穿过两条巷子，总裁抬着头看天空掠过的信鸽，每一只信鸽的双翅都在方块笼前收拢，乖巧地躲进去。
天气很好，很多人的衣服挂在窗口跟电线杆连起来的电线上，用一个个木制的铁丝的塑料的衣架交叉成了一道道屏障，空气中有一股子洗衣粉的味道。
临近饭点，大嗓门的穿着围裙的母亲们，提溜起沉迷游戏的孩子们的耳朵，催他们去买一瓶酱油或者蚝油，不然中午的河虾爆不了锅，只能吃白灼。
总裁躲过一只妄想啄他鞋带的母鸡，小心踏在水坑里的石块上，脑子里不免想到自己在玩真人版马里奥，躲闪着这个城市的生活气息。
“菜市场的话味道比较大，”小孟担心他等会闻到腥味背过气去，“等会我们去买点一次性口罩。”
总裁沉重地点点头：“我现在已经有点反胃了。”
小孟笑笑，带着他拐了弯，先去菜市场口的小药房里，买了只一次性口罩，顺便买了一小瓶风油精，滴在口罩上，交给总裁：“戴上，太重的味应该就闻不到了。”
总裁接过利索地戴上：“你呢？”
小孟拧紧风油精的瓶盖，摇摇头：“我习惯了，如果我戴的话人家会以为我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