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替补啊(257)
宋涵润舔几下干巴的嘴唇:“球,有点低……”
宁洲弯起眼尾:“嗯,我会调手感,下球给高一点。”
宁洋猛地冲过来,夸张地给宁洲使眼色,低声说:“洲洲你还要给他传!你看他现在手软得扣不了!”
“没事。”宁洲冷静道,“2号位能得分就行,打气势是余柏的任务。”
宁洋满脸纠结:“你真的确定他现在状态能得分吗?”
“能。他的身体会被心态影响,但头脑还在清醒思考得分方式。”
宁洲拍一下宋涵润的手臂:“刚才为什么不吊球,而是那样处理?”
宋涵润双手比划出一小段距离:“伊戈尔起跳位置离网有点远,可以造卧果。(排球从拦网球员和球网之间落下)”
宁洲朝宁洋挑了挑眉,像是在说:看吧?
宁洋耸肩:“洲洲,你可真是把他拿捏透了……”
没几个回合,宋涵润就把直线球手感找了找回来。
“第一局形式在往华国队偏。”西装教练皱眉,“没看懂,不到一局时间,华国队接应怎么连比赛气质都在改变?”
提到宋涵润,白魔脸色渐黑:
“他一遇上重要比赛就慢热,我联赛带他的时候,暂停次数全用来调整他情绪。
有他在的队伍,是我带过最难带的一届俱乐部。”
西装教练一个激灵:“我也是啊爸!我最近做噩梦全是华国队的‘傻大个’!”
“苦了你们了!”
Sara同情道:“我和你们相反,这届俱乐部队伍格外省心。
把球员们放上场,他们自然而然调整状态,光头哥那种著名神经刀,也能平稳得分。”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合计着几支队伍中的不同之处——
“宁洲?”
西装教练恍然:“就是因为宁洲!华国队接应改变状态、光头哥神经刀不发作、我队伍那么难管,区别只是有没有宁洲。”
这一场决赛,华国队开局条件并不好。
除了余柏,攻手们进入状态的速度不如P国队,更何况还有梦游的宋涵润。
提早换上宁洲,是战术,更是罗教练没办法的办法……
Sara嚼了块儿口香糖,意味深长:“我猜Luo现在心情比咱们复杂,宁洲的发展方向,与Luo的初衷偏离了。”
“他原本只想用宁洲的视野吧。”西装教练嗤笑,“谁让他爱偷懒,把问题球员都丢给别人管。”
宁洲从能使用视野,到确保传球精度的前提下使用视野,到现在,全场心态都归他管。
眼睛看得到的、看不到的,背后操盘者全是宁洲。
白魔摇着头感慨:“Luo误打误撞,培养出一个大魔王……”
“奥运会决赛”带来的心理包袱重,但打着打着,球员习惯了现场氛围,便感觉不过是一场比赛罢了。
宁洲上场后,华国队攻手们状态上升,一攻越打越顺。
凭借宁洲发球轮获得的比分优势,第一局25:23险胜。
胜负乃兵家常事。
就算世界第一P国队,也习惯了败局的滋味。
观众席的P国队球迷表情沮丧,但P国队表情淡得像是喝了口白水……
“不好打啊,华国队。”费米擦了擦汗,“他们赢过很多强队,咱们模仿的技巧,打不乱他们节奏。”
他没听到回应,转头一看,伊戈尔正出神地望着手腕。
“怎么?”费米也跟着看伊戈尔手腕,“又学到谁的技巧了?”
伊戈尔转动手腕:“和谁打,就学谁。”
“哦~”
费米瞥向华国队球员们:“用他们的技巧对付他们,能奏效吗?”
“试试。”伊戈尔唇钉抖动,“他们拥有最强的矛和盾,不拿来自相残杀,多可惜?”
费米一阵恶寒:“你真可怕!”
“在那之前,我先确认一下。”伊戈尔眯着眼睛扫视华国队球员的脸,“哪个是小主攻?”
费米指向许子畅:“脸盲就别认脸,头发染了一缕黄色的。”
“OK。”伊戈尔视线停留一瞬,又继续寻找,“和莱杰齐名的旋转天才,是哪个?”
“嗡——”
第二局,华国队二传位置延用宁洲。
P国队数据库依然效果微薄,宁洲传球思路没被摸透,进攻能打下去。
双方比分焦灼,你追我赶。
这种情况持续到局末,21:20,华国队持有微弱领先优势。
打到关键分,P国队轮次转到了强发轮——
伊戈尔。
伊戈尔身为球星,本身没有代表性的“绝技”。
但他能用别人的绝技。
比赛打到现在,伊戈尔发过侧旋球、中区下沉、滚网球……
集排坛发球类型于一身,不带重样的。
所以接他的发球,压力最大,像是在同时对决全世界球员的特色发球。
“不讲武德!”许子畅一看见伊戈尔到发球位就头疼,“这次又会发来什么球?他索性学会莱杰的‘行星’制裁我吧!”
“嘘——”
宋涵润惊恐地捂住他嘴:“不可以不可以……”
宁洋好笑道:“放心,全世界也就莱杰能发出‘行星’。”
球网对面,伊戈尔瞳孔反射冷意。
他从吵闹的华国队员中,找准挑染黄发……
“哔——”
伊戈尔身高将近两米,但这一次发球,他没有全力起跳,击球高度像是一米八球员全力起跳的高度。
他全身各处肌肉汇聚力量,腰腹收紧的瞬间,洪水从手臂呼啸而出。
Sara和宁洲同时一怔:伊戈尔的发力技巧……
这不是Sara的独门秘诀吗!?
华国队一传球员们见到伊戈尔发过来的球,也受到震撼:
这不是D国队1号的侧旋球吗!?
伊戈尔,被熟悉的朋友们称为“海王”。
情场,他见一个爱一个,等感情升温,便对这段恋情失去热情;
球场,他见一个学一个,等彻底掌握,转头就学另一名球员的技能。
他享受一切征服的过程!
“谢谢你们来挑战世界第一。”费米双手撑膝,对着华国队轻吟,“如果再没有对手,我都担心他腻味打排球……”
“嘭!”
发球飞跃费米上方,大摆锤一般侧旋向许子畅的一传区域。
许子畅提前往侧旋方向移,宁洋教给他的所有东西化作身体本能,帮他对抗突如其来的针对。
他勉强接到,但没完全接正,一传偏向场外。
宁洲脚下快,追到落点,远距离垫调。
调整范围太远,没传稳,余柏强行扣,失误下网。
21:21,比分追平。
许子畅抽了自己几巴掌:“我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洲洲……洲洲呢?”
他揉着脸搜寻,发现宁洲已经到场边。
许子畅也探过身子,教练席正举着平板,给宁洲回放刚才那一分的画面。
宁洲复盘后举手示意:“抱歉,我传得太远网,连累余柏倒三角扣,我的。”
“不,绝对是我的问题。”许子畅突然激动,“我巴掌不能白抽啊!”
他们简短打气,回到各自站位。
许子畅小心翼翼瞄着身侧宁洋:“师父,你不骂我两句?”
“有时间再骂。”宁洋原地小跳,像是在为大事做准备,“我现在,自身难保……”
“啊?”
“你没注意到吗?”宁洋拎着自己领口,抖球衣,“伊戈尔,在凝视我的球衣。”
‘和莱杰齐名的旋转天才,是哪个?’
‘自由人,当然是穿着不同颜色球衣的。’